“懂了，我記得你之前有說過的，在一些鹹口的菜裡面放糖可以去除掉一些鹹味，並且提升鮮美程度，而在甜菜裡放一些鹽同樣可以起到綜合的作用。”安紅豆說道。
“不錯嘛，這些你都記住了。”陳年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做到這裡，這道臭鱖魚也就做好了。
將魚盛出放入專門的魚盤之中，隨後陳年又把醬汁和裡面的那些配菜也淋在上面。
一眼看去色澤鮮亮，湯汁濃郁，魚本身被燒的恰到好處，如果關閉嗅覺的話，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一道可以放在黑暗料理界的美食，而是會單純的認爲這是一道普通的紅燒鱖魚。
“陳年，你說這個臭鱖魚會不會像是鯡魚罐頭一樣，裡面的魚肉質非常軟？”
陳年搖了搖頭：“放心吧，肯定不會的，如果它的口感有那麼差的話，也不會成爲AH名菜之一了，通常來說一道菜的名氣和本身的美味程度是成正比的。
而且這道菜就算是放在外面，其實大多數人也都可以接受，因爲伱去玩的話就能發現它的臭味並不像是臭豆腐，臭冬瓜那樣，剛剛我們從罈子裡拿出來的鱖魚，外面顏色是銅綠色，但在處理過後將其做出來，看着和正常菜沒什麼區別。”
“那我們現在可以開飯了嗎？我好餓啊，現在我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炒一頭豬。”
“可以了，粉蒸肉也差不多做好了。”陳年點了點頭。
“要不然我們一人一半？”
馮紅紅看到來客之後，笑着上前打招呼。
就這樣他們吃着魚和肉，搭配着米飯，安紅豆一連吃了兩碗，陳年則是吃了三碗才把這兩道菜全部都吃完。
“那當然了，我這個人最信守承諾。”
“如果結了婚的話你要幹嘛？”
陳年不禁感嘆道。
其實她當初也去AH黃山旅遊過，當時也在附近吃過飯，但畢竟那個時候她只有一個人，吃不了什麼太大的菜，所以對於臭鱖魚一直都是屬於聽過但沒有吃過。
這是一種臭味和美味相互碰撞交融在一處十分絕妙的臨界點，說它新鮮吧，還是能夠聞得到魚身上那一股好似海鮮市場快下班時的那種味道，但如果說它不新鮮吧，這肉質又偏偏特別的緊實彈牙。
“好，聽你的。”安紅豆在吃什麼上面無比相信陳年，她自己雖然愛吃，可經常在吃東西之前會犯選擇困難症。
就像是在家裡吃螺螄粉的時候，也感覺不到有多臭，但吃完螺螄粉離開屋子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會聞到屋子裡滿是酸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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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飽了飽了。”然後都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來的肚子，裡面硬邦邦的，全都是今天晚上吃的東西，“我就說回來吃更好吧，外面的飯菜哪有你做的好吃。”
“我的體重現在應該已經有一百出頭了，以前我都只有九十斤左右的，果然還是和你在一起之後生活質量都變高了。”安紅豆說到現在覺得既幸福又苦惱。
“你胡說，這是哪個古人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是啊。”葉楓對此深以爲然。
過了一會兒安紅豆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你不是說還有甜品嗎？”
“真的很下飯啊，還好馬上就要過年了，我也不用擔心長胖的問題，反正不管之前怎麼減，到過年的時候吃上一段時間又都會胖回來，這次就當是提前彩排。”
於是陳年又捱了一頓粉拳。
葉楓笑了笑：“阿姨也有不帶口音的臺灣人的，因爲我很早就來這邊上學了，所以普通話說的還算是標準，也就偶爾會蹦出一些臺灣腔來。”
“那多不好意思啊。”
“陳年，我以前都沒有想到我會找一個這麼會做飯的男朋友。”
“這個湯汁你眼嗎？”吃完之後，陳年指着魚盤裡的湯汁問道。
但此刻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將這塊魚肉放入口中，貝齒輕合之間，她感覺到魚肉居然彈性十足，而且肉質異常鮮嫩！
這時陳年也動了筷子：“其實臭鱖魚在醃製的過程當中基本上是密封着的，而且裡面又撒入了鹽水，所以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維持魚肉本身的狀態。”
親吻過後安紅豆說道。
安紅豆臉上紅彤彤地好似水蜜桃一般：“就你會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好了，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剛纔我爸都給我發微信了，再不回去他電話就要打過來了。”
“這麼大？還以爲我喝一個小瓶的就好。”葉楓看着桌上突然出現的大瓶果粒橙，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但陳年卻對此有不同的感受：“胡說，你的嘴巴分明是甜的。”
“我來嚐嚐你的手藝怎麼樣。”安紅豆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提起筷子先吃了一口米飯之後，便打算看一看這臭鱖魚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陳年看着安紅豆進入樓道，一直到看不見後這才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一屋二人，三餐四季。
安紅豆看了看那閃爍着晶瑩油珠的湯汁，不禁嚥了口口水。
“是啊，馬上就要過年了，不過小葉，我只知道你是教跳舞的，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呢。”
但有了陳年之後，她就沒有這樣的苦惱了，一來陳年的飯量大，她可以多點幾道想吃的菜，二來如果她在點菜的時候拿不定主意，陳年就會出手。
“評價一下？”陳年吃完之後期待的擡起頭來想看看安紅豆對於這道菜會給出怎樣的評價。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阿姨說送你就送你了，不過能不能聽你用你們那兒的話說一句？”馮紅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在中午營業的時候，陳年看到外面又來了一位熟客。
安紅豆這時已經將魚肉夾了回來，此時的臭鱖魚已經不像剛纔那麼臭了，但她覺得這可能是由於自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
“那挺好，有直達飛機的話，來回也方便一些。”
“好啊，我正發愁再吃一碗米飯吃不掉呢，這樣一來我們一人半碗正好消滅掉。
“陳年，這個果然裡面都是完整的，看起來還有一點像蒜瓣兒的樣子。”
安紅豆先將魚身上的那些配菜剝開，然後用筷子輕輕插入魚身，向外一挑，一塊魚肉便這麼掉了下來。
“今天我們的嘴巴都是臭臭的。”
“唉，爲什麼我們還沒有結婚？”
陳年撓了撓頭：“你不是都已經吃得很撐了嗎？我擔心你吃不下了，所以就沒有說。”
陳年心中沒由來的產生失落感。
“沒關係的，那就多在成都呆一呆嘛，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
“果然女孩子都是有兩個胃的啊，一個裝飯菜，另一個裝甜品零食，古人誠不欺我。”
“可能是因爲我的體質特殊？”陳年說道，他總不能和紅豆說，我有系統，系統會幫我維持健康的身體吧？
安紅豆則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怎麼能一樣呢？飯菜是飯菜，甜品是甜品。”
“橙汁吧。”
反正只要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那就一定是魯迅說的，實在不行還有周樹人。
“臺灣人？”馮紅紅驚了，“但聽你說話一點都不像啊，一般臺灣人說話不都是會帶着口音的嗎？”
在吃過了甜品之後，安紅豆現在徹底的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那我也要爲你唱一輩子的歌，當然前提是你沒有聽膩。”
店裡的滷肉這幾天賣的相當不錯，每天都能賣好幾千塊，去掉一應成本每天也能賺到兩千多塊錢。
這時她才發現魚肉雖然軟嫩，但內部絲毫不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樣，已經變成了糜狀，光是看剝下來的這一塊魚肉，裡面的肉質潔白，表面光滑，看着就是非常有彈性的那種。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感覺你一直都沒有胖啊？好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就是這個體型，而且你連肚子都沒有，通常做廚師的不是應該挺着大肚子嗎？”
“魯迅說的。”
“是啊，其實我還是很喜歡成都的，雖然剛來的時候有點吃不慣這裡的飲食，待在這裡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現在我反倒會擔心回去之後可能會吃不慣那邊的飲食。”
“小葉啊，今天怎麼中午過來吃飯了？以前過來都是晚上多一點，今天不忙嗎？”
“鮮臭？”
要等到下一次見面就得過完年了。
“吃起來又有點香啦，這道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安紅豆一邊說着，一邊又扒拉了兩口米飯。
“真羨慕你，我要是也有你這樣的體質就好了。”安紅豆豔羨的看着陳年。
說完陳年就開始收拾碗筷。
今天的臺賬徒弟們都已經做好了，所以也不用陳年去操心，收拾好廚房後陳年就騎着車將紅豆送了回去。
“好。”馮紅紅將菜記了下來，“有什麼想喝的飲料嗎？阿姨請你。”
“我感覺很難說，就是很難用話語去形容它，但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感覺應該是鮮臭？”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會找一個唱歌這麼好聽的女朋友呢，看來我們兩個真是緣分。”
“真是看不出來啊，不過你回去的話是坐飛機還是怎麼？”
不過陳年還是很快將思緒放回了工作中。
不出所料的陳年這麼說又捱了安紅豆一頓粉拳，待這一頓粉拳過後陳年更加興奮了。
“這怎麼可能聽膩，你的歌全都在我的歌單裡面，每次出去我都會循環着聽。”
轉眼之間又是幾天過去。
“哈哈哈，好好好，等一下想喝可樂還是橙汁，還是雪碧什麼的？”
“從成都這邊回臺北的話，有直達航班，我已經買好下週的票了。”
細膩的讓她感覺這根本不像是放了很多天的魚肉，反而有點像剛從湖裡釣上來就直接就地在江邊做了一樣。
“阿姨，我是臺灣的。”葉楓回答道。
“你也不胖啊，你現在多少斤？”陳年問道。
“行，那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下單。”
還是那個沒有攝像頭的角落。
“那你先上樓吧，我要看着你進去再走。”
“我們先吃菜，等一下再吃甜品。”
陳年笑嘻嘻的看着紅豆：“你愛吃就好，而且這纔到哪兒，以後我還要給你做一輩子的飯菜呢。”
安紅豆也在早上的時候和爸媽一起坐上了回蘇州的飛機。
“當然是爲非作歹啊。”
就這樣，二人戀戀不捨地就此分別。
“阿姨，今天我想要一份鍋包肉，一盤炒青菜，再來一碗米飯。”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洗碗，然後把你送回去。”
拿着點好的菜到後廚裡下了單之後就跑到了櫃檯那裡拿了橙汁放在了葉楓桌上。
經過醃製之後，這特殊的臭味和美味所融和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十分特殊的味道，她之前也吃過不少的臭味菜，但沒有一種能夠和這魚的味道相匹配。
然後紅豆說道。
葉楓笑了笑，找了個空位坐下之後這纔回答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今年放假比較早，所以我打算再待幾天就回家去。”
陳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語，不過他仔細思索了一下，感覺這個詞好像確實還挺符合這道菜的。
安紅豆拿了兩隻碗那和兩雙筷子去盛米飯，陳年則是將這條做好的臭鱖魚先擺在外面，然後又回到廚房把粉蒸肉取了出來。
葉楓雖然同樣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但她最後還是滿足了馮紅紅這個小小的願望：“阿姨，你這樣真的很機車誒。”
於是他們又每人盛了半碗米飯，把湯汁也劃拉的乾乾淨淨。
坐在桌上看着面前的人，陳年只覺得這樣平靜的生活真好。
“不大，留着喝吧，喝不完的話就帶回去。”馮紅紅擺了擺手，說完就笑着離開了。
其實葉楓很喜歡來這裡吃飯，在成都當舞蹈老師，每個月的工資也有不少，除了一部分要用來交房租水電費和買衣服包包化妝品之外，還要攢一部分，再剩下的那些她都會拿去吃吃喝喝。
雖然舞蹈老師要保持體型，但她覺得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減肥呢？
大不了放縱一個星期再花一兩個月的時間減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