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肖林一臉嫌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娘,爲裡頭的樑寧兒暗暗捏了一把汗。
可最終,知縣夫人的巴掌還是沒能打下去。
“你,你信口雌黃,你這是污衊,你信不信我現在真的就派人打斷你的腿腳?”
知縣夫人一臉憤恨的盯着眼前異常鎮定的樑寧兒。
“夫人,我是不是信口雌黃,是不是污衊,你親自去問下知縣老爺便全都清楚了,你就是打斷我的腿腳,我剛纔說的這些也都是事實!
我妹妹和夫君的性命現在都捏在馮玉祥的手裡,他要是沒有知縣大人撐腰,這樣目無法紀,無法無天的事情,你就是給他十個膽子,我諒他也不敢!”
扈明輝和馮玉祥多次交手,知道他就是個仗着自己有錢,身後有人撐腰的二世祖。
要是隻有錢,他最多也就不和自己做生意,抑或是對自己夫妻二人和順通鏢局使使絆子,不可能會這麼無法無天,更何況這裡面還有甄士德的攛掇。
知縣夫人頹然坐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自己的夫君會不會犯傻做出這樣的傻事來,她比誰都清楚。
她還清楚,自己的夫君之所以會犯這樣的傻,全都是爲了自己和唯一的女兒靈兒。
她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未婚夫,原本婚期是定在她及笄之後的第二個月。
哪成想,在她及笄的前一個月,未婚夫只爲上樹給她摘個成熟了的桃子,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就一命嗚呼了。
那個時候她哭得傷心欲絕,恨不能隨他一起去了,可日子終歸要過。
過了三年,家人給她重新尋了一門親事,門當戶對的一個俏公子,兩人相看了一眼都較爲滿意。
沒想到的是,就在兩人相看的第二天,一場傷寒便取走了他的性命。
再三年後,家人再次給她尋了門親事,天意弄人的是,媒婆送兩人八字去合的當天下午,他溺水淹死了。
自此,關於她命中帶煞的傳言開始不絕於耳,人人對她談之色變。
一年又一年後,她成他們那裡有名的大齡剩女。
最後受不了流言蜚語的她,打算找個清淨之地把脖子一吊算了。
機緣巧合的是,在她上吊快要香消玉殞的時候,她相公出現了。
一個來山裡撿柴挖野菜的更大齡的窮酸書生。
把她救了以後,還聽她哭訴了半天,最後窮酸書生開了口“你要是不嫌棄我窮,我娶你!”
就這樣,她嫁人了。
爲了扭轉衆人流傳的自己剋夫傳言,她傾齊所有,拿出自己的嫁妝和在孃家的人脈,最後終於幫他謀了一個在隆文鎮的知縣做。
官好當卻不好做,自己的夫君一不會交際,二不會籌謀,當了這麼多年的知縣,最後什麼都沒有落着,只落下了一身的傷痛和蒼老的年紀。
尤其是這兩年,身體越發的不行了,也就是因爲這樣,這兩年他一直愁眉不展,生怕他有了個三長兩短後,自己的日子會過不下去。
還總是會挖空心思想要收受一些賄賂,爲的就是給自己和女兒留下無憂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