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莎目光堅定，又最深處隱隱透露着些許悲傷，說不清是因爲莉蓮，又或者是消失不見的男孩。
洛克原本想鐵心拒絕，但對視幾秒，卻有些無法開口。
也罷，有些事情起碼得將選擇權留出來。
他示意幾人進房間，關上門，用巧妙的方法避開了暗衹等關鍵信息，將這件事的危險性悉數告知。
講完，他饒有興致道：“現在，你還想知道嗎？”
艾倫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表情有些奇怪：
“洛克，就是因爲這些危險，你才變成這樣的嗎？”
這句話語氣強烈，卻又隱隱顫抖，同時摻雜着審問和心疼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小妮子英氣十足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對視了一眼，心底多少有些觸動，但更多是頭大。
講道理，這個問題還真沒錯，要不是暗衹威逼前身當人肉炸彈，自己也佔據不了這具身體，自然也不會變。
他不着痕跡移開目光，坦然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我還有什麼逃避的理由！”小妮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堅定。
“……”
他心底嘆了一口氣，發現子靈魂從剛開始的排斥變得支持。
不再糾結，扭頭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真菲斯語速很快：“查詢五十年前‘碧雲’相關資料時，我意外發現，時間和泣血之月只隔着3個月！”
洛克眸子閃了閃。
這麼巧合的時間，看來自己那位便宜奶奶即便不是泣血魔女，也和其脫不了干係！
“不僅如此，被她死斗的23位新銳中，有兩位和‘碧雲’有着深度合作關係！”
“都死了嗎？”他問道。
“沒錯。”
只有兩位的話，還不足以構成確切證據，甚至連懷疑都有些勉強，但不失爲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他點點頭：“繼續查這兩位新銳的資料，另外還有兩個方向……”
“第一，被死斗的23名新銳中還有沒有碧雲診所的合作者？
第二，碧雲診所的合作者中，有沒有其餘廚師受到泣血魔女的攻擊？”
兩條思路，在所有備選原因中，查找可能導致結果的那一個，在所有結果存在的環境中，查找同時存在的因。
控制因果是邏輯學最基本的分析手段，洛克連新月都玩的轉，自然是信手拈來。
真菲斯點頭記下。
旁邊兩人此時有些懵逼。
猩猩還好，畢竟已經知道暗衹的存在，雖然被泣血之月再次震撼到，還不至於失了方寸。
艾倫莎反應就有些強烈了。
她看起來大腦有些缺氧，眼神渙散，臉上依然殘餘着一絲震撼，身子如喝醉般恍恍惚惚，扶着桌子才能勉強站穩。
新銳這個詞在青年廚師心中可以和‘神聖’劃等號，就如同象牙塔尖、人生巔峰之類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
哪怕洛克，從剛到這個世界，到現在見多識廣，依然對其嚮往不止。
於小妮子而言，這種只存在幻想中的強大廚師竟然被批量死鬥，帶來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洛克沒有管她，選擇知道真相，自然得承受它的重量。
從百通公司返回後，莉蓮的線索由之前虛無縹緲搖身一變，複雜而紛呈起來。
一時之間也沒法調查清楚，他乾脆和猩猩盤算起首戰的收穫。
他押了500斑斕幣，連着周星瀾的生活費，一共1000斑斕幣多些。
最終盤口比率下降了一些，接近三七，刨除抽成和手續費，這次押注賺到5780斑斕幣。
廚協效率很高，回來的時候這筆鉅款就已經到賬。
換算成聯邦單幣高達57w，幾乎相當於中了一次小型彩票！
看着魔藤中小長的一串數字，洛克忍不住興奮地咧開了嘴。
作爲一個標準的無產階級五好青年，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錢。
足足50萬，於大財主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畢竟是自己目前賺到的最大一筆錢，成就感滿滿。
對賭確實來錢快，但後面盤口應該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撿漏機會，最多就能喝口湯。
兩人正眉飛色舞合計着，魔藤中突然收到一封郵件。
打開系統，發件方是‘塔派諾聯合企業’，準確說是其旗下一個產品部門。
內容關於產品代言的邀請，附上了初步的合作契約條例。
簡單掃了一眼，這家企業誠意還算不錯。
半年期的代言，預計會有一到兩次廣告拍攝，給出2000斑斕幣的價碼，並承諾根據熱度提升實時補足差價。
“錢來的真快啊！”
他感嘆一句，將郵件分享給猩猩。
沒想剛分享完，叮咚兩聲，又有兩封郵件接連發來，他只看一眼眉頭就挑了起來。
其中一份是下午剛去過的‘百通公司’，另一份赫然來自新銳廚家！！
洛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這家商業巨頭主動聯絡的一天。
仔細看了一遍，百通給出的價位和塔派諾差不多，而新銳廚家的協議價是二者的三倍！
沒錯，半年期簽約6000斑斕幣，而且從郵件語氣看來，還有商量的餘地。
當然，代價是到期後無特殊情況必須續約，並且不經過同意，不能再接受其餘廣告代言。
這麼大一筆錢徑直遞到跟前，明晃晃的讓人心神搖曳。
快一點的話，他只需要花費半分鐘回覆郵件，隨後敲定協議，往來最多不超過五分鐘，60w就能到手！
當然，心動歸心動，這點錢還不足以迷惑心智，再多十倍也不可能。
洛克沉思片刻，不得不說簽約新銳廚家屬於最優選擇。
除了高昂的簽約費外，還有宣傳、人脈等一系列附加價值，每一項都不是小公司能比的。
要不是自己和隆希爾尚處於敵對狀態，還真就答應了。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聲響，招生隊伍返回。
洛克搖了搖頭，簽約的公司肯定不止這些，先晾晾他們再說，順帶還可以問問老頭其中的貓膩。
他轉身打量着艾倫莎：“醒了嗎？準備去見招生官。”
小妮子表情有些恍惚，反應了片刻才眼睛一瞪：“要……要見招生官？”
“等我整理一下！”說着衝進洗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