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信息匱乏得可憐的初來者。
有戈斯這麼一尊亞美尼斯特級在身邊，他知道的辛密遠非普通廚師能夠想象。
位面共震也即是穿梭，需要特殊食祭，不出預料的話，以太花就是核心食材之一。
他正想着，招生官突然問了一句：“前幾天的霧月慶典你也參加了吧？”
洛克愣了半秒，這件事雖然涉及頂尖廚師圈子，但由於被某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在論壇曝光，該知道的基本都知道。
他點點頭：“確實。”
對方微笑着壓低聲：“聽說，以太之花似乎和位面共震有關係。”
“……”
思路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洛克反應過來，這位招生官似乎在和自己‘增進感情’？
似是沒從他臉上看出預想中的驚訝，招生官臉色微微滯住。
“我聽戈斯老師提起過。”他坦誠道。
對方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時，港口開來一長排印着新銳廚家標誌的銀灰色浮空梭。
氣流噴涌中，幾夥統一着裝的新銳廚家職員陸續下車，效率極高地與美防部完成食材交接。
“人手這麼緊還幫忙押送食材？”洛克挑了挑眉。
招生官沉默片刻：“新銳廚家幾個部門和美防部有合作，克特沃的防務他們也會負責一部分。”
“這樣啊……”
交談着，一支負責港口覈查的黑匣子登上船來。
招生官微微頷首：“我去進行離崗人員登記，你幫忙照看下新生。”
洛克看了眼甲班上興奮的小朋友們，乾脆靠着船舷閉目養神。
大概二十分鐘不到，離岸人員登記完畢，隨後小隊領到各自的號牌，返回艙室。
飛艇如同巨獸般緩緩動了起來，預計明天正午能到達約比空港，後天夜間返回倫薩。
洛克身心俱疲，給組員交代完安全事項後倒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還算安心，雖然因爲戈斯不在而多少有些不適應，但小隊夥伴很好的彌補了這一空缺。
被叫醒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清晨，距離約比還有兩個小時航程。
他來了幾次深呼吸，氧氣隨血液涌入大腦，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怎麼樣，還好吧？”猩猩坐在桌邊，回頭咧嘴道。
見這表情，洛克就知道這傢伙又在刷論壇。
“還行，昨晚有沒有出什麼狀況？”他問道。
“狀況沒有，就是索菲婭也跟上了船……”說着，猩猩突然狂拍大腿笑了起來：
“你們猜我看到啥？！寶藍粉絲試圖組團探監，被防務人員以擾亂治安警告！”
琳賽咯咯咯笑了起來：“這就叫罪有應得！”
洛克也有些忍俊不禁，魔藤內收到近七十封合作郵件，魔鏡粉絲數更是突破五十萬大關。
就目前熱度而言，在亞美尼斯想要賺錢已經不算難事，不論是接廣告、做評委，又或者開餐廳、做私教都水到渠成。
若非暗衹步步緊逼，他還真可以考慮放慢腳步享受一段日子。
搖了搖頭，將權限分享給猩猩，讓其負責郵件篩查，他則給戈斯老頭髮了幾條信息。
“對了，卡維託那箱子書你們看過了沒？”
“真菲斯翻過，大致分出類來，分別賬本和診所訓誡，還有兩本日記。”
牆邊長桌上堆着三摞破舊古樸的書籍，發黃的紙頁和破碎邊角流露出相當的年代感。
洛克拿起其中一本日記，書脊軟爛有種隨時會散架的錯覺。
“有什麼發現嗎？”他一邊翻閱一邊問。
問這個問題時，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以真菲斯目前的服從度，真發現重要線索肯定會忍不住叫醒自己。
大致瀏覽，日記主人應該是卡維託的父親，裡面記錄了其一步步走上食疾治療師道路，並肩負起沒落診所的事。
剔除大部分無關內容，主要是對診所訓誡的傳承與遵循。
“不驕不躁，病人至上……”
一條條訓誡讀起來頗有種百年老字號傳承的感覺。
他將手中訓誡合上，眉頭蹙了起來。
如果這些書裡找不到線索，泣血魔女這條線就等於走進死衚衕……
廢了這麼多心力事小，摸不清莉蓮真實身份，後面遇到很可能會處於全面下風！
真菲斯很快進了艙室，跟隨他的還有索菲婭。
這位記者似乎知道點什麼，隱隱間透露着試探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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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本有發現嗎？”洛克問道。
“有一段假賬。”真菲斯精準抽出本子，翻到具體書頁，解釋道：
“雖然賬目很容易有出入，但這一段是完全虛構的，因爲那一週碧雲診所處於停業狀態。”
這傢伙執行力真是沒得說，得讓猩猩跟着鍛鍊下。
洛克心底稱讚一句，思忖片刻：
“這本賬目看起來比較新，應該在近二十年，也就是診所轉讓前一段時間吧？”
“沒錯，事實上，就在卡維託父親離世前一週。”
洛克眉毛重重一挑。
真菲斯補充道：“另外，關於被泣血魔女死鬥新銳的調查也有了進展。”
他看向索菲娜。
“泣血魔女……嘖嘖嘖！”這位女記者眼底閃過一抹震驚和恍然：
“你果然和黑暗側有關聯！”
說着，她視線環視一圈：“你們也都有參與吧！”
這話聽起來像在揭露罪犯，洛克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皮：
“別說你沒接觸過，那些新銳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拉出圓凳坐下，用白皙手指扶了扶金絲鏡框，紅脣微啓：“和碧雲診所還真有點關係。”
“當年死亡的新銳中，三分之一和碧雲診所有經濟聯繫，主要包括代言和食疾廚師聘用。”
“新銳廚家資料庫裡有交易記錄，只不過當年沒人想到兩件事會有關係。”
洛克隱隱察覺到某些被疏忽的線索：“泣血之月和碧雲診所事故相隔多久？”
“兩個月不到吧。”
“碧雲診所後面似乎沒有再聘用過新銳？”他迅速問道。
“沒錯！”回答的是真菲斯：
“因爲那場事故對診所造成致命傷害，後續規模已不足以支撐新銳的代言費。”
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解釋，但洛克卻思索着搖頭：“有沒有可能是新銳連累了診所？”
幾人一時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索菲婭起身：“稍等，有通話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