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下倒好,好不容易破壞了洛子毅和洛子陽的關係,這下又來了一個凝煙!失去了洛子毅,本太子就如同失去了一隻有力的臂膀。讀蕶蕶尐說網”
“太子息怒。”上官傾華輕笑着拉着洛子閣在身側坐下,優雅的爲他倒了一杯酒,“無需多慮,一個孩子罷了,帶不走你的忠臣,就算洛子毅真有了異心,我也會除掉讓他動搖的根源的。”
洛子閣眉梢微動,“你是想……”
輕抿一口酒,上官傾華似談論天氣般淡然,“殺個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了。”
“哈哈……甚好,到時再把這事栽給洛子陽,他這輩子都別想和洛子毅和解。”洛子閣狂肆的大笑,一口便把杯中酒飲盡。
美眸冷光閃爍,上官傾華看着囂張大笑的洛子閣輕微搖頭,太子城府不夠深,與洛子陽相比差的太遠。
可得不到洛子陽的幫助,便只能退而選太子,有她在,她一定不會允許這場爭權之戰輸掉。
丞相黑着臉離開,留下的賓客們三三兩兩的討論着方纔大開眼界的一幕,皇家的醜聞還是讓人樂於注視的。
莊儒生挑釁洛子毅時,凝煙就在酒宴上,她緊捏着手指,指甲陷進肉中來轉移心上的刺痛,她就那麼看着莊儒生巧舌如簧。
在所有人面前,在洛子毅面前,給她一鞭又一鞭。
洛子毅轉身時,兩人的目光穿過重重的人羣,交匯在了一起。
凝煙慌張的跑開。
“把話說清楚!”追到院中,洛子毅一把抓住了凝煙的手臂,霸道的力道強行將她拖拽到自己的面前。
美豔的臉頰,如紙般慘白。
閃爍的眸光轉瞬間便恢復冷漠的淡然,凝煙脣角掀起,嘲諷的看着洛子毅,“你不會真信了儒生的胡言亂語吧?”
“我信!”凝眉注視着凝煙,洛子毅抓住她胳膊的力道很重,似輕一點就會讓那盈滿掌心的充實感變得不真實。
手臂僵硬的任他握着,凝煙眉頭微皺,“那你是打算怎樣?對我們母子負責?”
心臟沉沉的跳動,沉重的心頭竟涌上一絲喜悅,洛子毅目光灼灼的看着凝煙,聲音堅定,“是。”
“呵呵……那我的條件是休了將煦暖,我決不會屈居爲小。”挑眉看着洛子毅黑沉沉的臉色,凝煙的態度不容更改,“你…做得到嗎?”
“煦暖是我的妻子,更是我此生摯愛,我不會負她。”堅定的看着凝煙,洛子毅冷硬的態度有絲放軟,“我會好好待你們母子,不讓你們受任何欺辱。”
這是他唯一能給的承諾。
“不受屈辱?”嘴角嘲諷的向上揚起,“將煦暖是你的妻子,是你摯愛的女人,我算什麼?給你生孩子的工具?洛子毅,你還想怎麼侮辱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你愛我嗎?”靠近洛子毅,凝煙咄咄逼人。
洛子毅神色微顫,沉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緊抿着脣說不出話。
愛嗎?他自己也不確定。
他該全心全意只愛將煦暖的。
“呵呵……”嘲諷的輕笑,凝煙握着洛子毅抓住自己的手,緩緩地拉開,“別再糾纏我了,回去好好愛你的妻子吧。”
“我不會放着自己的孩子不顧。”緊皺着眉,洛子毅語氣堅決。
“這是洛子陽的孩子。”擡眸看着擋在面前的高大身軀,凝視着這張讓自己迷失心魂的容顏,凝煙的神色更加冰冷,“凌王難道忘了,我是鄴王的夫人。”
冰冷刺骨的風吹動衣袍獵獵作響,垂死掙扎的枯葉被席捲而下,悲傷的飄落。
洛子毅心上似壓着一塊巨石,堵得難受至極,他死死地看着凝煙,滔天的殺意在心中奔騰。
此刻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偷走了。
而他還對那東西念念不捨。
“跟我走!”
執着的拉住凝煙的手臂,洛子毅對她的癡念,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輕輕的說着,凝煙的神色恢復了淡然,“放我走吧。”
心臟似被千刀劃過,一滴滴鮮血滴落,他卻阻止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久久的看着凝煙,直到雙眸泛紅,緊咬着牙,洛子毅緊握着她手臂的手卻緩緩地放開。
盈滿手心的感覺,漸漸的消失,他空落許久的心,再次被空虛充佔。
眼底一抹悲涼滑過,凝煙的目光從洛子毅臉上移開,決然的從他身旁走過。
毫無留戀。
不曾回頭。
“洛子陽!”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洛子毅緊拽着的拳頭砸在石桌上,完整的大理石瞬間四分五裂。
腦袋靠在洛子陽的肩胛上,莊儒生任洛子陽抱着朝着待伊殿走去,一路上,大紅的燈籠和紅綢不間斷的從她眼中掠過。
豔麗的臉頰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溫柔的看着懷中的小人兒,洛子陽速度不快不慢,讓她安穩的躺在自己懷中。
抱着她,就似捧着全世界。
“我要下來。”莊儒生掙扎着就跳了下來,不悅的目光朝着前方的新房看去,“我討厭那些紅色的東西。”
桃花眼看向前方的新房,一抹笑意在眼底掠過,洛子陽寵溺的將她摟入懷中,“你想怎樣?”
“拆了。”
“好,明早我就命人將府內所有的紅綢喜字都除去。”她爲他吃醋的樣子,甚是好看。
莊儒生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步調一轉,徑直的走進了藍菲的大殿。
洛子陽眉頭動了動,邁了一大步,和莊儒生並肩朝裡走去。
“娘娘,王爺來了。”喜娘欣喜的撲到藍菲的面前,手忙腳亂的拿起紅蓋頭就要去蓋住她的腦袋。
僵坐在牀邊的藍菲眸色微顫,絕望的眸中掠過一抹亮光,雙手緊張的握着,眼前被一片紅色遮擋。
“快快,準備好交杯酒。”喜娘歡喜的吩咐着,之前的恐懼被突來的喜悅沖淡了許多。
王爺來了,至少阮晴不能再那麼囂張的對待王妃。
腳步聲越來越近,喜娘趕緊理了理衣衫,濃妝豔抹的臉上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歡喜的迎了出去。
一紅一白,相偕而來的兩人,瞬間讓她的心掉入寒冰之底。
王爺絕非來同王妃圓房的。
“參見王爺。”規規矩矩的跪下,喜娘同丫鬟們低垂着腦袋,心中的恐慌又升騰了起來。
阮晴才處理了一個丫鬟,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她們其中之一。
“起來吧。”洛子陽神色淡漠的揚了揚手,踏進喜慶的新房,桃花眼卻連看牀邊的新娘都沒有看過。
他對在莊儒生的醋意上澆酸水沒興趣。
微眯着眼眸打量着收拾乾淨整潔的房間,莊儒生冷漠的開口,“凡是紅色的東西,都扯乾淨。”
跪在地上的丫鬟們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愕的目光朝着王爺看去,卻見他神色冷然的站着,便是默許。
門外涌進來幾名侍衛,伸手便開始扯紅綢喜字,動作粗魯至極。
“住手!”急急的喝止,藍菲猛地扯下自己的蓋頭,快步的朝着洛子陽走去,眸光閃爍,“王爺,今夜是你我的新婚之夜,這些代表吉利的東西,扯不得啊!”
有誰見過新婚之夜就扯光紅綢喜字的?如此荒謬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今還貴爲王妃。
卻受此大辱。
淡漠的看了藍菲一眼,洛子陽語氣冷硬,“既來之則安之,從今以後,本王希望你能是沉穩寬容的王妃,不需要較真的事情,便忍了罷。”
藍菲的臉色頓如死灰。
輕蔑的目光掠過藍菲的臉頰,莊儒生隨手拿起一支紅蠟燭,橘紅的火焰跳到豔紅的紗曼上,瞬間暴漲,咆哮着似要吞噬一切。
火舌席捲。
“小心。”洛子陽急切的伸手把莊儒生從燒着了的紗曼下拉了過來,他擔心的只是她會不會被燒着。
悲傷盈滿了心湖,藍菲淒涼的看着滿眼只有阮晴的洛子陽,輕輕開口,“四夫人不喜歡這些紅綢,便都扯了吧,身爲王妃,該全心全意的爲王爺解憂,臣妾絕不會讓王爺有任何苦惱。”
手中緊緊捏着的喜帕扔到剛扯到地上的紗曼上,跳躍的火舌瞬間將那豔紅的帕子吞噬。
洛子陽眸光微顫,心底隱有不忍,皺眉將視線轉向了屋外。
這間烏煙瘴氣的房間,讓他反感。
“裝的倒是真好。”莊儒生涼涼的說着,一腳便踹翻了門邊的一個大瓷瓶。
破碎的響聲嚇得跪着的下人們又是一身冷汗。
洛子陽詫異的看着身旁暴戾的莊儒生,他似乎從來不曾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小晴……”
“裡裡外外,都拆的乾乾淨淨,要是剩下一點,你們都不用留下了。”不耐的說着,莊儒生皺着眉,轉身便向外走去。
沒看到藍菲抓狂的表情,她的心裡煩躁的如千萬只螞蟻啃咬着。
“恭送王爺。”藍菲彎膝大方得體的拜禮,垂着腦袋,溫柔賢良。
“小晴心情不是很好,你多擔待點。”沉眸看着藍菲,洛子陽的語氣軟了許多,隨即,邁步便離開。
晶瑩的淚水滑落,映着清冷的月光在地面上碎開,藍菲緩緩地擡頭,看着那抹豔紅的背影,被刀割裂的心有了一絲安慰。
雖然那麼微不足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