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麼?”那劉大人不緊不慢地問。他走到蘇顏的菜品前面,停下腳步,拿起一雙乾淨的筷子,一樣一樣的品嚐起來。
孫良見了心中大惑,把詢問的眼光投向小山,小山冷冷地瞪着他,眼中充滿了仇恨。孫良見了那仇恨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心知今天怕是過不去這一關了。
“唔……!真好吃!小兄弟,你是跟誰學的手藝?真不錯!”劉大人橫掃了四盤菜,喝了大半碗湯之後放下筷子,愜意地摸着自己的肚皮問道。
蘇顏雖然不知這劉大人是何方神聖,但看到孫良面如死灰一般,便知道這個人定然有着生殺與奪的權力。於是淡淡笑着說:“難得在下的手藝能入大人的法眼,真是榮幸之至!這手藝是家傳的,到在下這一代,已是五代了!”
“哦!四野之內皆有異人啊!”那劉大人感嘆道。然後接着說出一句讓孫良墮入無底深淵地話。
“本官早已在此多時了!孫良,你無庸多說,本官看得清楚明白,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還不快快取了房契來,寫好切結書,從此刻起,這無爲軒便是陸嚴二位公子的了!”
孫良聽到這話,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癱軟在地上。他不信地嘶喊着:“這不可能,不可能……,劉大人!你”他剛想說你可收了我不少的錢,卻被劉大人身邊喬裝的衙役一把堵住嘴,拽了出去,拖到門外,然後便傳來了“噼啪”的掌嘴聲和孫良不停的討饒聲。過了一會,那衙役拖着面頰青腫的孫良進到大堂內。
孫良恨恨地看了陸蘇二人一眼,便灰溜溜地走入內室取來房契並寫下切結文書交與蘇陸二人。陸蘇二人對此也有些不解。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這素未謀面的劉大人要幫自己。陸子捷想到可能是小山在中間做了些什麼,便用眼睛詢問小山。他看看小山又看看劉大人,小山會意地對他笑着點點頭。陸子捷心中大定,給了小山一個讚揚的眼神。
“嚴公子,無爲軒是我們亳州的百年老店了,可惜去年洛掌櫃一家不幸遇害,屍骨無存。孫良是他的徒弟,還學了兩三分他的手藝,本官還以爲再也吃不到那樣的好菜了,誰料想你們竟能做出比洛掌櫃更好的菜品來。本官也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美味的菜餚,還望你能把無爲軒發揚光大!想來洛掌櫃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劉大人這番話說得到是情真意切。
小山突然走出來,雙膝跪倒,對劉大人說:“大人,小的已知是誰害死我家老爺夫人了!請大人爲我家老爺夫人報仇雪恨啊!”說完,便梆梆的磕起頭來。
劉大人聽了小山的話,大爲驚詫,問道:“你如何得知是何人害死你家老爺?”
“回大人話,我家小姐大難不死,昨日小的才見着她,那日小姐正跟在老爺夫人身邊。是小姐告訴我的!”小山趕緊回稟。
“哦,你家小姐現在何處?”劉大人關心的問。
“劉大人,柔兒在這裡!”一聲好聽的童聲響起,粉琢玉徹般的柔兒走了進來。給劉大人行過禮後,柔兒說:“劉大人,孫良就是害死我爹爹孃親的兇手。請大人伸張正義,爲柔兒爹孃報仇。”
原來柔兒在逍遙居里等得實在不耐煩,便央小乙來無爲軒打探消息。小乙見蘇顏取勝,便一溜煙的跑回去告訴了她。於是柔兒再三央求柳落梅帶她前來,柳落梅不忍心拒絕,便和蘇野小乙小青帶着柔兒前來,正趕上小山跪倒在地,說了那一番話。於是柔兒便再也忍不住了,衝了出來。
這一聲聽在孫良耳中,如驚雷一般,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孫良驚懼地看着活生生的柔兒。聲音撕啞地問:“你是人還是鬼,你不是摔死了麼?”
“呸!你想得美!不報了爹孃的仇,我怎麼能死!”柔兒眼中噴出憤怒的火焰,直直得盯着孫良,象是要燒死他一般,嚇得孫良不停地哆嗦。後來乾脆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柔兒這才躬身拜倒說道:“嚴哥哥,陸哥哥,謝謝你們爲柔兒奪回無爲軒!”陸子捷和蘇顏笑着受了柔兒這一拜,把剛剛拿到手的房契和切結書遞給她。
柔兒手中拿着兩張薄薄的文書,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面頰滾落下來,繼而轉爲號淘大哭,直哭得哽噎不已,氣息紊亂,眼看就要背過氣去。陸子捷見狀不妙,忙用手抵住柔兒的後背,貫通她的氣息,良久,柔兒才抽抽噎噎地聲音漸歇,慢慢停了下來。
劉大人見了眼前的一幕,心中多少也能有一點了解,便說:“想必是二位公子救了洛柔兒,公子高義,本官感佩不已。”
陸子捷笑笑說:“路見不平撥刀相助,本是我輩份內之事,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不知這欺師滅祖的孫良,大人要如何處置?”
“本官自會將孫良收監,柔兒,你要補份狀子送到衙門,本官纔好正式收理!”劉大人對洛柔兒說話到是極和氣。
柔兒點點頭說:“謹尊大人吩咐!柔兒這就補上狀子。”說着轉身看着蘇野,甜甜地說:“蘇哥哥,你幫柔兒寫份狀子吧!”蘇野點點頭,下筆如飛,很快便寫也好一份狀紙。遞給柔兒。
柔兒雙手託着狀紙,送到劉大人面前,那劉大人還未細看內容,便讚道:“好字!好字!蘇公子好剛勁的筆力!”
蘇野忙謙虛地說:“大人謬讚了!學生不敢當!”
“哦,你是上京趕考的士子?”劉大人聽蘇野自稱學生,便問到道。
蘇野躬身道:“我等正是爲進京趕考而路過貴地。”
劉大人讚賞地認真看了看蘇野,又看了看他旁邊的陸子捷等人,很欣賞地笑笑,然後便捻着鬍子仔細的看狀子。飛快的看完後,不禁勃然大怒道:“班頭,把孫良這賊子鎖了回去,上了重枷,關到重犯牢內。明日提審!”
班頭應了劉大人一聲,象抓小雞一般拎起昏死的孫良,鎖將起來,先拖到門外,取過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孫良一顫,便驚醒過來。班頭呼喝着押着他去衙門了。
劉大人又對柔兒說:“柔兒,本官明日審理孫良,你一定要到場。”柔兒重重的點頭答應。
“諸位公子,也請你們明日也來衙門,好與柔兒做個見證。”劉大人又對蘇野等人說。
衆人連忙點頭道:“全憑大人吩咐!”
劉大人見事已畢,便自行回府去了。
“小山,劉大人是你請來的?”蘇顏問。
“是的,剛纔孫良讓我去他房中取五百兩銀子,送到劉大人那裡,並且告訴他你們來無爲軒搗亂,請他派人來抓你們衙門!”小山說。
“想來你沒這樣說嘍!”蘇顏着判斷。
“小的怎能做出那樣的事!小的還是拿了銀子送去,不過小的說是您二位派我送的。那劉大人貪財好吃,這是我們亳州城人人都知道的。我就是您二位是我家老爺的遠房親戚,有着極高的手藝,特爲奪回無爲軒發揚光大老爺的廚藝的。”小山一口氣說完。
“所以劉大人才一來就這樣向着我們!小山,你可真聰明!”蘇顏由衷地稱讚道。對於小山的忠義和靈活,蘇顏十分欣賞。
大家也都明白了劉大人爲什麼會出現的這樣巧。紛紛誇讚小山,直誇得小山臉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