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了自己的猜測,宮長繼拍着大腿嘎嘎大笑。
“這個問題可麻煩了,夫妻倆無法同牀,你總不能讓妻子每晚像妾室通房那樣辦完了事就分牀睡吧?把妻子拉低到妾室的地位,以白蔻的脾氣,她肯定會剁了你。”
“你別光顧着幸災樂禍,有什麼糾正辦法?”
“這我不知道,我從小睡相規規矩矩,我沒有這個苦惱。不過,你的睡相到底有多糟糕?白蔻當初學藝,一屋子的人睡一個大通鋪,她的容忍度照理應該很高的,你的睡相是有多差才讓她忍無可忍?”
顧昀抓抓後腦勺,欲言又止。
“有話就直說,不要憋着,誤導我可沒有好建議。”
“你就是想知道我出了多大的醜。”
“答對了。”宮長繼毫無羞恥地點頭,“好久沒看到你的笑話了,你先讓我笑夠了我再幫你出主意。”
“呸,你都說你睡相從小規矩,你能有什麼好辦法?”
“哎呀,辦法總是比問題多嘛,快點快點,你到底怎麼差了,說來我聽聽,讓我笑一會兒。”
“我……”顧昀舔舔嘴,“你聽完不許笑得太厲害。”
宮長繼抻抻脖子,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開始在往最糟糕的程度想像你的睡相。說吧,再差我都承受得住,大不了把人踢下牀你一個人獨霸唄,聽王妃說白蔻的牀就是個雙人牀,你再霸道白蔻應該還能睡個牀邊邊吧?”
顧昀更加苦逼臉。
宮長繼驚愕。
“白蔻滾下牀了?你睡個午覺都能把人擠下牀?白天看不出來,以爲你溫文爾雅,原來你這霸道性子在牀上?神奇嘿!”
“你看你看,你這就開始笑話我了。”
“你先讓我笑夠了我再給你出主意。”
顧昀單手撐着下巴,看宮長繼嘎嘎笑着捶腿。
“笑夠了沒?”
“你把白蔻擠下牀她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換一邊上牀繼續睡唄。”
“然後呢?你們相安無事睡醒了?”
“然後……”顧昀的手又摸上了後脖頸。
宮長繼已經瞠目結舌。
“她從另一邊上牀,你又滾過去再次把她擠下去了?你倆這個午覺睡得挺熱鬧哈?”
“我什麼時候說了是睡午覺?”
“不是午覺?你不是在白蔻家混了一天?”宮長繼微皺起眉頭,“你到底幾時過去的?難道是大清早?在她牀上睡回籠覺?你本事大了,居然能摸進姑娘的閨房!”
“哎呀,你能不打岔嗎?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吧!”
“你老實告訴我,白蔻被你擠下牀幾次?”
“你不相信這兩次?”
“就我的直覺來說,是有點兒不太相信你,一個午覺的時間你讓人家摔兩次,你們倆這是睡了一下午?我覺得不可能,白蔻在身邊,你會把大好的時光這麼睡過去?晚上過夜還差不多……”
宮長繼說着說着就兩眼放光,手指指向顧昀。
“你老實交待!昨晚上你在哪兒過的夜?你別想編瞎話,是真是假我明天一問就知道!”
“好啦好啦!算你聰明,讓你猜着了。”
“猜着了?你真在白蔻家過的夜?你不是去應酬?沒去成?”
“請客的東主出了意外受傷,小東主跑來賠禮道歉,雖然還是請我們玩,但我一聽不講正事我就撤了。”
“哦哦哦!!!不得了,不得了,小屁孩長大了?!”
“沒有!不要把我想像得那麼齷齪,我是正人君子!”
“嗯嗯,正人君子,把人家姑娘擠下牀,你這睡相,白蔻沒剁了你?”
“如果當時她手上有刀,估計就真砍下來了。”
“活該!”
“我知道!不用你說!”
“真的就只摔了兩次?”
顧昀癟癟嘴。
宮長繼驚愕得差點抄起手邊的茶碗砸過去。
“你還能活着,我相信白蔻一定是真心喜歡你。”
“我也是這麼以爲的。”顧昀露出個深以爲然的表情。
“少得意!估計以前你爬她牀時她就知道你睡相不好,所以現在找各種藉口不想嫁你,扯七扯八一堆歪理,原來真正的真相在這裡!”
“你能不誇她,先解決我這個嚴峻問題嗎?”
“你這毛病輕易沒法改,綁着你睡覺也沒用,你來回滾來滾去就沒人受得了你,可總不能每晚睡前都把你像受刑一樣四肢綁在牀上吧?那會讓你四肢氣血運行不暢,綁死了血你四肢也完蛋了。”
“那怎麼辦?”
“你倆沒有定下婚期吧?”
“當然沒有!體重和睡相,兩個都要改!不改好不能談其它的!”
“那就有時間慢慢折騰。”
“怎麼弄?”
“我要是教了你有用的法子你怎麼謝我?”
“嘁,真有用才行。”
“一定有用,就是費時間。”
“你先說。”
“很簡單,你睡覺前在你身邊放一碗水,半夜翻了碗睡得難受是你的事,你要是不怕天天曬被褥被家下人謠言你腎臟不好每晚尿牀,你大可以不在乎。”
“真有用?”
“有沒有用你試一個月就知道了,人的身體很奇妙的。”
“好,那我就試這一個月。”
“法子教你了,你怎麼謝我?”
“明天中午你在哪兒吃飯?”
“沒什麼事的話當然是在食所吃飯。”
“分你一點菜。”
“啊?!”
“雖然不是白蔻做的,但你吃不吃吧?”
“吃!當然要吃!白蔻真的管你飲食了?”
“早晚菜單都寫好了,中午那頓她家下人送飯,這次我一定瘦,沒事別叫我應酬,能推的都幫我推了,現在娶媳婦兒纔是頭等大事。”
“馬上仲秋了,節日應酬你怎麼躲?”
“沒事,等我定了應酬提前告訴白蔻一聲,她再臨時安排。以前就是這樣過的,那時候我身材多好,還是京城第一公子呢。”顧昀無比感慨,懷念以前的美好時光。
“你這是想重新做回第一公子?”
“那可不?慶王都要去南邊了,他一走,京城第一公子還得是我。”
“真夠得意的。”宮長繼看不慣顧昀現在這小人得志一般的嘴臉,誠心要再打擊他一下,“既然說到慶王,他不打白蔻的主意了?”
顧昀得意的嘴臉瞬間變黑,宮長繼被他這一變臉唬得也一下子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