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轉彎處,停下腳步,道:“爹爹。”
與蕭哥哥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爲之一怔,轉過身來,擰緊了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微笑,道:“雪兒,怎麼呢?”
搖搖頭,微笑道:“沒什麼,繼續走吧。”
點頭,穿過轉彎,在一座密室面前停下。
一手按向一旁門上藍色開關,伸手推開眼前之門,一片潔白之雪停留在空中,既不落下,也不往上飛。
伸手觸摸,冰涼之感,卻是透明。
不遠處濃霧圍繞,看不出裡面所藏何物。
這所走每一步,對於我而言,異常艱難。
待走來濃霧面前,看清眼前被濃霧所包圍人,爲之驚愕。
那雙眼睛清澈而充滿笑意的眼睛,出現在腦海,對我道:“你還記得我嗎?”
猛地倒退幾步,那人漂浮在空中平躺,毫無生氣,就如一縷幽魂。
長着一張與蕭哥哥一模一樣的臉,同是白衣着身。
轉眸,看向他,似乎早已知道此人存在。
爹爹亦是知曉,不知的,只是我。
空中傳來不溫不怒的聲音,知是平躺那人的聲音,他道:“朱雀,可還記得我。”
下意識道:“夢中那雙眼睛?”
他道:“對,那雙眼睛。”
繼而對爹爹道:“伏羲,別來無恙,麻煩你了。”
爹爹沒有出聲,緊接着,那抹聲音消失。
這才發現身旁之人,不見了。
回眸一看,他已漂浮站立在空中,而原本平躺那人也已站立,相對而立,我已分不清誰是誰。
在看到其中一人睜開雙目,是那雙清澈的眼睛時,頓時驚愕。
面露焦急神色,急道:“爹爹。”
爹爹依舊目不轉睛盯着他們,回答道:“嗯,莫要擔心,他們同是一個人,只是,那抹是天魂。”
繼而施法,藍光一現,騰空而起,漂浮在他們身旁。
雙手作輯,閉上雙目,口中唸唸有詞,再次睜開雙目,已失去慈父般的笑容,轉而代替的是嚴肅神情與伏羲大神該有的氣場。
嘴中‘去’字一出,直往天魂身上印去。
蕭哥哥退開幾步,一個旋轉,施展法術,指尖紅光一閃,牽引住天魂往他飄去。
一聲龍嘯,在一旁的我,就如停止了呼吸般緊張。
眼見天魂如此難融合,緊要關頭,爹爹急道:“雪兒,莫要愣着,快飛上來。”
點頭,眨眼間已飛在爹爹身旁,騰出牽制天魂的一隻手,如同佛陀般,放在胸前唸唸有詞。
只見一個巨大黑色‘封’字出現在手掌心,手腕轉手之際,迅速往我頭上拍來。
顱內一陣陣痛,那抹疼痛稍縱即逝已化爲一團千萬條蠶絲般纏繞在顱內,迅速蔓延身上各處,如同寒冰般涼。
隨之看向爹爹與他,已旋轉飛在空中,手中仍在牽制着天魂。
忽地,體內傳來如削骨般的疼痛,那蠶絲似在體內長出尖刺,傷的體無完膚。
又一股力量似要衝破體內而出,啊...,一聲長長的尖叫化爲朱雀般的聲音。
周身迅速纏繞着劇大紅色佛光,我
知曉,那是凝魂的力量。
爹爹手中力量收回,那股刺痛,削骨痛更爲劇烈。
再伸手,一指發出白色光芒,隨着那一指白光指向我頭顱,身體內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卻仍是難解削骨之疼。
“雪妹妹。”聽聞聲音,再次隨着一股力量注入體內,仍是疼痛,卻是大部分減少。
擡眸,看向他,臉色比先前更爲蒼白,墨色長髮已因身體發出的巨大能量而散開漂浮在空中,我知曉,那已經是他能給予的全部力量。
再看向爹爹,他此時眉頭緊鎖,黑髮亦是散落。
那股疼痛漸漸轉變爲冰涼,侵入血液中,將血液轉化爲萬年寒冰般的涼。
收回身上散發出的耀眼紅色,雙手展開,騰空而起退卻幾步,一腳腳腕彎曲向後。
適應好凝魂,雙手放置胸前交叉繼而合掌,閉眸念道:“凝四方之靈,天地之魂,萬年古青。”
‘去’字一出,睜開雙目,雙手發出巨大紅色光芒拍向天魂背部。
爲之力量所震撼,那是蕭哥哥的力量,與天魂的力量。
袖中使出白綾纏向天魂,白光一閃,猛地斷開力量,一聲龍嘯,瞬間被拋出空中。
口吐鮮血,撞在牆壁上,跌落在地。
再看向他,被無數白光所纏繞,已知天魂已融入他體內。
悶哼一聲,爹爹亦是被那股巨大力量所彈開,撞在牆壁上,跌落在地。
爹爹看向我,擦去嘴角上所掛的鮮血,慢慢爬起,道:“雪兒,莫要運氣。”
點頭,此時的我,除了運氣強撐,已然爬不起身,只能軟綿綿趴在地上。
爹爹一手捂着胸口,走來我身旁,將我扶起。
看向依舊不知情況如何的他,爲之擔憂。
待那白色光芒隱退,見他安好無事,心下鬆了口氣。
只在瞬間,已飛來我們面前,嘴角上揚微笑,深邃的黑眸中,多了分天魂的目光。
我已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天魂,還是他。
宛如天下霸主般,伸出手扶住我,我伸手卻推開他。
爹爹半跪下道:“臣,恭迎仙主迴歸。”
爲之一笑,扶起爹爹,道:“爹莫要多禮,哪有父親給兒子行李的。”
爲之驚愕,他,果然成了仙主,果然是仙主,不再是那個他。
勉強撐着一口氣,蹲下身子,雙膝着地,淡漠道:“臣,恭迎仙主。”
連忙扶起我,道:“你們一個個在做什麼,我不肯接受你修煉凝魂就是此種原因,怕與你們一個個疏遠了關係。”
爲之一怔,雖知他是如何想,我,只想確定眼前之人,是他還是仙主。
擡眸,看着他焦急的神色,眼前越來越模糊,腳下一軟,已陷入昏迷。
在迷迷糊糊醒來時,躺在他懷中,見他着急神色,駕雲往回趕。
聞着依舊是同樣的好聞的香味,他的氣息,只是,靈魂,還是他嗎,或是另外一個人。
聽來爹爹聲音道:“雪兒個性絕強,你要與她好好說說纔好。”
他道:“孩兒知道,她從小便是如此。”
爹爹道:“嗯,還有這天魂雖與你融爲一體,但仍改變不了遊魂的現象,還是
要多注意,依雪兒的現狀,再次施展凝魂之術的期限怕是要往後推了。”
爲之驚愕,這凝魂之術,力量強大不同其他,往後時間拖得越久,危險性越大。
且,這次學凝魂之術,凝魂在傳授時,已被爹爹收走一魂一魄,雖有着同樣的風險,與他相比之下,我有冰恕時刻守着,提醒着,危險性小許多。
伸手,推了推他,虛弱道:“我沒事,放我下來,加緊時間修煉凝魂。”
在他牢固的臂彎中掙扎着,憑我一人之力,又怎敵得過他的力氣,更何況是此時。
聽來微怒的聲音,不敢看向那雙深邃的眸子,他道:“莫要逞強,我們有的是時間,事到如今,我們之間無論誰有任何閃失,我們也只能認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他所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倘若要他在我與他的蒼生之間做出選擇,他會如何做。
他是仙主,替天帝守護着一切,直到天帝的出現。
天帝,可又會出現,又是誰,無人得知。
又或是,仙主纔是永恆。
陷入沉默,也不再掙扎,掉落在妄中,他道:“你說不要做寡婦,就給我安靜,回家好好休養。”
爲之驚愕,雖是命令式口氣,卻是字字透着關心之意。
更另我爲之歡喜是他終究還是承認了我與他是夫妻,未將我當做局外人。
得此回答,本因滿腔歡喜,我卻高興不起來。
隨着神識一散,陷入昏迷。
在我醒來之時,已是回到落花院,躺在房間,透過琉璃,看向漆黑的夜。
看向一旁焦急神色的冰恕,她道:“主人,好些了嗎?”
點頭,體內有一股屬於大自然力量的靈力,旋轉在身體各處,暖化先前冰涼之感。
便知是冰恕所爲,只有萬靈之王,才能擁有如此透徹而清新的靈力。
想到那人,便道:“嗯,我沒事了,你的靈力極爲舒暢,你也可給他輸靈力。”
睜着充滿靈氣的雙眸,無辜的眸子,搖搖頭,嘟嘴道:“主人,你忘記了,我與你是血脈相連,我的靈力,只可在你身體裡轉化爲力量,若是他人,是不能如你這般的感受到。”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閉上雙目,冰恕之言是對的。
一時情急之下,話語脫口而出,關心則亂。
沉寂下心,透過琉璃屋頂,看向那若隱若現的月亮,爲之擔憂。
嘆了口氣,此舉,冰恕誤以爲我不舒服,伸手探來我額上,又縮回手放在自身額上。
緊張的神色纔有所緩解,她總是那般小心翼翼,很是細心,我道:“莫要緊張,我只是在爲凝魂而擔憂。”
繼而伸出手指,指向月亮,道:“你看那月亮,怎能不使人擔憂。”
依我們的法力,大可上天,即使是坐在月亮上也無礙。
只是,那雲,卻是難題。
伸手觸摸,雖是冰涼之感,但無實體,虛無縹緲,即使是施法,又該如何施。
天意,一切皆在天意。
即使他是仙主,也不能知曉,天帝,又是誰人,在何處,可又知曉這一切?
凝眉,冰恕道:“主人,莫要擔心,珍惜現下,莫要妄想未來,該來的,總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