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梅花林,冰恕擺上九玄陣法,梅花爲首,桃花爲尾,薔薇花與蘭花佔中,荷花與水仙花守陣法。
頓時明瞭,拿出一株四季草,放於陣法正中心,忽地,陣法開始起作用,自然燃燒。
施法使出回仙鈴,掛於陣上方,若感應到梅花神,回仙鈴自會飛向梅花神所在地,我與冰恕只需跟隨着去。
三刻已過,四季草已快燃完,如果,在四季草燃完時,回仙鈴依然無動靜,我與冰恕也只能作罷。
叮鈴鈴,悅耳聲響,胸腔一陣歡喜,在我與冰恕放棄之時,回仙鈴有了動靜。
擡眸看去,回仙鈴已飛了出去,我與冰恕緊緊跟隨在身後。
來到一顆梅花樹之上不停的搖響,高興之際,回仙鈴猛地掉落在地,“不好。”冰恕急道。
回仙鈴掉落在地明顯是不祥之兆,見冰恕如此着急,便知情況更爲不妙,急道:“如何不好?”
冰恕焦急神色,手上動作已在凝聚法力蓄勢待發,道:“主人,快點施法,將梅花神從梅花樹中拉出來。”
閉上雙眸,集中精力,念道:“清絕明色,出。”睜眼,與冰恕同時將法力輸入梅花樹中。
此時,只見一額頭上有梅花妝的絕色女子破樹而出,昏倒在地,氣若游絲。
將她扶起,冰恕將神諭輸入她腦內,在這裡,只有冰恕能幫的了她,她們的法力可融合。
精靈與神修的是同一道,而我使得是妖術,只能幫妖,而凡人本領最低,心卻更爲狡詐。
神、妖、人三道中,神,顯然最爲高等,掌控着一切動向,而凡人與妖物,互相排擠。
冰恕額上已冒有薄薄細汗,提起衣袖,替她擦去,道:“冰恕,好了,你休息會兒。”
冰恕凝眉不語,搖搖頭,繼續輸入神諭。
半刻鐘已過,梅花神蒼白臉色略顯紅潤,冰恕收回法力,道:“好了,梅花神過會兒可自行醒來。”
關心道:“嗯,你調息會兒,我來看着梅花神。”
冰恕進入調息中,我摘來一片花瓣,放於嘴脣邊,很香,至前幾天進食以來,爲曾再進過食,只感腹中飢餓。
之前吃下的那幾個糕點,早已消化,拾起一片放入嘴內,似有些食之無味,比先前來時所食的香味淡很多,或許,是因梅花神離開的緣故吧。
食了幾片過後,肚中飽了些,冰恕也已收回內丹,只等着梅花神醒來即可。
冰恕想必也是感到腹中飢餓,拾起幾片花瓣放入嘴內嚼上一嚼,問道:“主人,用膳嗎?”
我搖搖頭,道:“你在調息中,我已食過。”
不多時,額上梅花妝,身着紅衣,面如天仙的梅花神醒來,道:“冰恕,我怎在這,不是附在梅花樹中嗎?”
冰恕既是擔心又是關心道:“你是存心不想活了?”
梅花神雙眸如碧水,笑道:“我只想在這幽靜之地好好休息罷了,莫要擔心。”
冰恕斥道:“我如何不擔心,你這一進去就是上萬年,作爲梅
花神,花中之首,你可有盡過你的職責,自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梅花已亂,如今,世上梅花,已再經不起風霜雨打,你理應該好好保護你的梅花一族,如我與我主人再不將你拉出來,你怕是已消香玉損了。”
睜大雙眸,繼而,垂下雙眸,有些失望,又有許些感嘆,道:“萬年稍縱即逝,我還活在萬年之前。”
隨即,擡眸,眼神中滿是感激之情,笑道:“冰恕,雪子,謝謝你們將我喚了出來,如今,我也該出去保護我的梅花一族了。”語罷,已不見身影。
梅花神一走,這纔想起,算了下時辰,外界已是星空滿是,得快快回去纔是。
轉身就走,冰恕跟在身後,出來外界,果真是星空滿是。
回到落花院,蕭風如那晚一般,在院內一盞盞點着燈火,其他人皆不見蹤影,長長吐了口氣。
想着悄悄走來他身後,想嚇上他一嚇,“雪子。”
驀地,隨之一怔,計劃失敗,睜大雙眸看着他,感覺很不好意思,道:“額……,那個,我與冰恕剛回來,回房間去了。”
看着在一旁的冰恕,似在偷笑,走上前去,拉着冰恕就跑,竊竊私語道:“笑,再偷笑,我便不理你了。”
冰恕拉着我手臂,道:“不笑了,冰恕不敢。”
其實,我知曉,冰恕還在心中偷笑,看着她那欲哭不笑的樣子就知。
來到後花園,路燈都已點燃,只是,又見月嬋與妙柔在說着什麼,妙柔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月嬋神色卻是頗爲得意。
妙柔那性子直,而月嬋太過陰險歹毒,兩人呆在一起,妙柔明顯會吃點虧。
冰恕亦是注意到她們的表情,道:“主人,她們似在謀劃着什麼?”
嘴角上揚,不屑道:“縱使她們有翻天覆地之本事,我們也定將她們壓下來,往後,我們處事更要小心點,莫要多管閒事就行。”
冰恕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道:“嗯。”
憶起那時豔萱所說之言,冰恕必定是預言到什麼,只是遲遲不肯說罷了。
我也不擔心,一切隨緣,是福是禍,都無關係,只要心向善就好,佛家有一句俗語說的好:心向善,副未至,但禍已遠離。
回到房間,冰恕再三叮囑要我記得擦傷藥才走,空蕩蕩的房間,衣袖中那瓶傷藥滑出,打開蓋子,藥已用完。
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桌上又是一瓶一模一樣的傷藥,嘴角不自覺浮現微笑。
興奮之餘,已然睡不着,躺於牀上,翻來覆去,起牀,來到庭院,往冰恕房間看去,油燈滅,她大概已入夢,今日,累了一天,幸苦她了。
來到涼亭,空無一人,夜色如被哪家好玩的孩子潑了墨,黑暗之餘,只剩星星點點,水中魚兒卻是不曾入睡,仍在水中嬉戲。
如若世間人,都能如魚兒這般快活,單純,只是,萬物皆有思想,有思想的地方,總會有着貪婪。
“雪子,在想什麼,今日,怎走的那麼快?”身後之人的聲音,打斷了我正在遊走的神思。
轉過身去,見着是蕭風,心中一暖,道:“天色已晚,有何事?”
說着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幫我披上,道:“無事,只是,初秋的夜晚,有些微涼,披着這個會好些。”
拉緊披風,回以微笑,道:“謝謝!”
此時,“蕭公子!”身後月嬋在不遠處喚道。
呵呵,一口一句蕭公子,當月嬋走進時,見着我在,面露驚愕,道:“姐姐也在啊。”
見着月嬋內心很是生氣,不該來的,還是來了,嘴上卻笑道:“嗯,真巧,妹妹也來了,既然如此,我走了,你們聊吧。”
轉身離開,蕭風追了上來,着急道:“雪子,你聽我解釋。”
本以爲是睡不下才來到涼亭中,稍作休息,卻沒想到是佳人有約,生氣道:“我不想聽,不好意思,我的到來,破壞了你們的好事,佳人有約,莫要讓人家久等了,快些回去。”
話罷,不想做停留,匆匆而走,回到房間,心情很是煩躁,來到隔壁房間,推開門,只見一襲白衣躺在牀上睡的很香。
輕悄悄的走了過去,機警的冰恕起身,見着是我,身上的殺氣轉眼消失,我道:“冰恕,我想與你你一起睡,可以嗎?”
冰恕往牀上裡邊縮了縮,道:“嗯,主人,過來睡。”
躺在牀上,冰恕道:“主人,我很久都沒有與你一起睡了,曾經,你每次不開心就會來與我睡,今天,你不開心嗎,是因梅花神?”
偏過頭去,道:“不是,幫梅花神,我很開心。”
冰恕凝眉不解,睜大眼睛道:“那是爲誰呢?”
越發覺得委屈,不語,冰恕小心翼翼問道:“是蕭風?”
點點頭,轉過身去,閉上雙眸,不語。
冰恕繼續說道:“主人,其實,蕭風對你真的很好,不惜犧牲生命。”
悶悶不樂,玩弄着手指,生氣道:“怎會,他在乎的是月嬋。”
“你可知,你化形的龍鱗粉是由何處而來?”
“不知。”想想,又覺得不對,冰恕怎知龍鱗粉之事,轉過身去,冰恕睜着一雙大眼睛。
冰恕道:“龍鱗粉是他自己的,他知曉你很希望快化形,爲化形之事而愁眉不展。”
爲之一驚,想起那日,他回來就躺在牀上,很久沒開口說話,本以爲他是不屑與我說說,事實卻是不由己。
冰恕繼續道:“其實不止這一件事,他在暗中幫助過你很多,我也不知該不該說,我本答應他,不將他爲你所做的事告訴你,但是,見你們如此,我還是忍不住要與你說說。”
聽到這,起身,提手打開門,迫不及待往涼亭內飛去,在幾米遠出,看着涼亭內,心一涼,停下了腳步。
慢慢一步步向他們走了過去,見面前這兩人親暱的模樣,擡手,白色蓮花袖拂過空中,‘啪’一聲響,落下,白玉般的臉上,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繼而,轉身飛的就走,蕭風再次跟來,道:“雪子,聽我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