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章節數是錯的,改不了了,這章真的是204,沒有斷片兒。還有。求個票。
廖陽宇止不住地退後一步。
明媚方纔的那幾句話如同當頭棒喝。
明媚能救得了他爹是沒錯,那救完了呢?
救完了就得順手救了佔大人然後再順手救了他淵國的兵衆?
他......好像真的把明媚當做工具在用了。
明媚是......雍朝的人,他卻莫名其妙地把拯救淵國人的責任強加給她了。
好像也不應是這樣。他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想明媚能救救他爹而已。
怎麼就,就成了這樣了呢?
廖陽宇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門外,剛剛帶兵回來的凌元浩來不及卸去盔甲就朝着明媚所在的方向尋來。
他想和她道謝的。
卻聽到了明媚甚是清冷的話。腳步硬生生地頓在了門前。
“我願意違揹我自己的堅持來護着的是廖家。”
“不是整個淵國!”
垂下頭去。方纔的勁頭一下子就削減了大半。
跟着凌元浩身後的副官自是不敢吱聲。心下想要巴結明媚好長生不老的心思頓時就丟了大半。
這能直接將整個淵國不放在眼裡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小小的副官就能巴結地了的?
明媚的手停在門邊。想要打開的時候發現門已經自己開了。
門外是凌元浩和他的副官,以及星彥和澹臺家的二十人。
明媚掃了一眼他們臉上的表情。想來他們是都聽到了。
也好。省的她解釋。
“凌元浩,.......”明媚剛想開口說什麼,凌元浩卻搶了先,“來人,進去把佔大人的遺體移出來,給明姑娘留足空間。”
倒是換明媚一愣。
凌元浩吩咐完了之後就退後一步,對着明媚就彎了腰去。
“謝謝您。謝謝澹臺大人。”
而後站直了身子,音色堅定,“您說的對。淵國。不是您該守護的地方。”
“淵國的士兵以及人民,都應當由我來守護。”
明媚繃着臉色,實在是沒想過凌元浩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也就凜着身子微微點了頭。
凌元浩再躬身一行禮離去,“廖老師就交給明姑娘了。”
明媚環視一眼一旁比她還不知所以的星彥和澹臺家的人。“你們當中,會生長或者灰化司技的人站出來吧。”
澹臺家的二十隻一愣。顯然還停留在明媚方纔字字如刀的言論中。
從沒見過可以如此直接而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這種話的女人。
可是竟然不覺得失禮反而覺得這女人。十分有氣勢。
“不是因爲想要見識所謂的起死回生纔跟回來的麼?”明媚甚是清冷的聲音刺到了他們心裡,他們一個激靈。
又被她看穿了。
“沒有人會麼?那也不必進來看了。”
“看了也不會。”
仍舊直白。
有人站了出來,不多,就兩個。
明媚看了他們一眼。“進來吧。”
廖陽宇看着明媚帶人進來的動作,垂下眼眸硬是沒有說出口。帶人進來參觀,是把他爹當成了什麼?
“教學樣本。”澹臺容若站到廖陽宇身邊,低聲說道,“越多的人有這樣的能力,就會有越多的人被拯救。”
“即使。她不願打破平衡。但也要爲以後做準備。”
廖陽宇看向澹臺容若,“你也會的,是麼?”
“嗯。”澹臺容若輕應。也不避諱。
“那如果我求的人是你,你會救我爹麼?”廖陽宇如此問。
“不會。”澹臺容若沒有半分猶豫,直接給了廖陽宇和明媚一樣的答案。
廖陽宇看向澹臺容若。眉頭輕皺,“可是你上次不是因爲救不了纔不救我爹的麼?這次爲什麼分明救得了卻不救呢?”
反正明媚已經開始着手救治,廖陽宇的心中便也沒有了那麼多的氣憤。只是不能理解他們這些能力過強的人的想法。
澹臺容若的目光看向那個在牀邊邊救治邊給他們講解的明媚,聲音略微顯得有些邈遠,“上次。廖老國公死的不公。我自是要救。爲還一個公平。”
“難道被敵方裝成俘虜潛入敵營殺死就是公平了嗎?!”廖陽宇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仍舊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這樣死的難道不是很憋屈麼?!至少......也要死在戰場上才公平啊......
澹臺容若看向廖陽宇,“對於戰者而言。戰爭。無論是死在沙場。或是死於戰計。只要爲了自己的信仰。都是。榮耀。這。很公平。”
“榮耀?!呵!”廖陽宇嗤笑一聲,轉過頭不想和澹臺容若說話。被如此奸詐的計謀害死,是榮耀?騙鬼去吧!你根本就是一顆心全偏給明媚得了!
“低階催眠,是利用某種引子來整體影響被催眠者。而更爲精細的催眠方式。被你們稱作爲司技。其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所催眠的對象,從一個人的整體換成了更爲微小的物質,你們看......”
寬敞的屋子裡。只剩下明媚的解釋話語,還有時不時那兩個人的詢問。
明明是教學互動的愉快場面,在這個屋子裡卻顯得有些壓抑。
雍朝和淵國的那場木瀆之戰已經過去了五天。
但影響卻絲毫未減。
天雷。地火。這些超出人認知範疇的東西被淵國的民衆肆意傳播。
從老天自有公平降下天雷地火來懲治作惡多端的雍朝,到淵國少年帝王凌元浩是真龍天子征戰沙場必有神靈相助。總之是結合了各種非人力所能企及的神話和臆想,在淵國甚至於其他三國廣爲流傳。
兩天前。焱國。
少年將手中的評書本子握緊成團,甚是清秀俊朗的臉上有着微微扭曲。
眼底更是被壓抑地止不住輕輕泛出的恨意。
天雷。地火。
這分明是他們風吟家的雷降巫咒和山火巫咒。
風吟家策劃隱忍了這麼多年。現在是要按耐不住了是麼?
“雍-鳳-衍。”少年口中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帶着強烈卻隱忍的恨意。
風吟家塞進雍朝皇室的所謂聖子就是他麼?
呵!聖子?!
少年手中的評書本子直接因爲少年團攥得太過用力而被扯出來一道口子。
少年直接將這評書扔到了一旁的油燈裡,點燃,成燼。
這是一間潮溼甚至於有些陰森的地下室。
少年提步,向地下室深處走去。
隱約有近乎獸吼的聲音響起。
繼而淹沒在漆黑的地下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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