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一偏頭,“讓他進來。”
柳家的小廝進門,明媚和雍鳳衍站在偏殿迴避。
小廝:“相爺,我家老爺說,宮裡雖然出了內亂,但逼宮理由不足,恐不能服衆。還請相爺再待吉時。”
明媚回頭看了雍鳳衍,輕聲問道,“如果柳家這個小廝參與了逼宮,你能把柳巖峰從太師的位子上拉下來嗎?”
雍鳳衍雖不可置信明媚要讓這個明顯傳達拒絕意思的小廝也參與逼宮,但還是就事論事的點了頭,“自然能。”
“好。”
明媚開口,“逼宮還要什麼理由?就算要理由,明豐慘死柳芳容慘死明媚慘死還不夠嗎?!”
而明逸:“逼宮還要什麼理由?就算要理由,明豐慘死柳芳容慘死明媚慘死還不夠嗎?!”
雍鳳衍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明媚趁機走出,藉着小廝被明逸的回答嚇到的時候站在小廝面前,“你,跟明逸進宮。逼宮。”
小廝機械答道,“是。”
“相爺,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明媚:“那就出發吧。”
明逸:“那就出發吧。”
雍鳳衍不可置信地跟在明媚身後,“明美人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怎麼一個個那麼聽話?”
明媚走在明逸身後,“催眠。”不同於之前以聲音輔助特定的話語進行催眠,她真正醒來之後,就能夠做到直接以她的音色進行催眠。
簡單來說。只要她想,她說的每一句話就是催眠。
宮門。
明媚並沒有讓明逸偷偷摸摸地進宮,而是正大光明地走了宮門正門。
宮門這個時候已經下了鑰。
雍鳳衍好整以暇地看着明媚。這種時候走正門,也太打擊士氣了。
而明媚恍若未覺,對着柳家的那個小廝,“去喊門。以柳巖峰的名義。”
雍鳳衍挑眉看着真的說了“柳太師有要事求見陛下”的小廝,陳雲婕口中的司術,這麼厲害?那風吟一族的巫術呢?
旗鼓相當?或是更勝一籌?
宮門小小的開了一條縫,“笏牌呢?”
明媚開口,“開門。”
“是。”宮門大開。
有聞風而來的大內侍衛將明逸一行人的去路堵住,“明相這是?”
明媚未曾停下腳步,只是略微提高了聲音,“你們,讓開!”
大內侍衛依言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道路。
雍鳳衍就跟着,心下卻暗暗心驚。這些大內侍衛人數說不多卻也至少四五十人,就明媚一句話,他們就這麼聽話?
而隨着不斷有侍衛前來詢問,不斷有侍衛隨着明媚一聲,“讓開。”而乖乖讓道,雍鳳衍看明媚的眼神,不知不覺地就有了些變化。
皇宮三千御林軍,武藝精湛膽識過人,竟抵不過明媚一句話......
有美人如此。有美人......如此啊。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御書房。
還在替雍辰軒診脈的林太醫慌慌忙忙站起來,“見過媚妃娘娘,見過九親王,見過明大人。”
明媚也沒有廢話,“弄醒他。”
林太醫一怔,隨後說道,“皇上氣短血虧,此時強行弄醒,恐傷龍體啊!”
明媚一皺眉,快到極限了麼?
“我說......我說,弄醒他!”
林太醫此時才從一旁的醫療箱裡拿出一根粗壯的銀針,對着雍辰軒刺了下去。迅速收手。
雍辰軒一個激靈坐起來。“你們是......”
明媚上前看着雍辰軒,“看着我的眼睛。”
雍辰軒迷迷糊糊地看着明媚。
“你感覺到很害怕,你想尋找一個依靠......”看到雍辰軒顫抖着伸出來的手,明媚握了上去,“只要你完全按照我說的,就不會害怕了,就永遠不會害怕了。”
爲了防止萬一,明媚沒有直接用聲控,而是採取了保險的方法,以催眠,輔助攝魂。
明媚拉着雍辰軒下牀,走到書案前。
“你當這個皇帝當得太害怕了,你想離開了。所以,你要傳位,傳位給你的九皇弟。”
雍辰軒拿起毛筆,蘸墨。
明媚唸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雍辰軒提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明媚,“自朕繼位以來,官員拉黨結派,以權謀私,致使民生堪憂,人才匱乏。朕深感朕之不足。幸有皇弟雍九,才思敏捷,擅長謀略,又與各貴門較好。今,朕下詔罪己,深堪國之明日。國不可以一日無君,故傳位於九親王雍鳳衍。欽此。”
雍辰軒,“自朕繼位以來,官員拉黨結派,以權謀私,致使民生堪憂,人才匱乏。朕深感朕之不足。幸有皇弟雍九,才思敏捷,擅長謀略,又與各貴門較好。今,朕下詔罪己,深堪國之明日。國不可以一日無君,故傳位於九親王......”雍辰軒的筆尖一頓,“雍......鳳......衍!”
雍辰軒似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伸手就將手中的毛筆扔了出去。似是想掙脫明媚的手撕了眼前這份帝詔。
“拉住他!”明媚一聲喊道。
那些跟隨明相來逼宮的人將雍辰軒死死拉住,明媚趁機拿了一旁的玉璽就往這道聖旨上蓋了上去。
再看了眼雍辰軒,明媚收起了手中的聖旨。
“明逸,殺了他。”
明逸聽話地從隨從身上抽出一把劍,對着雍辰軒就刺了下去。
明媚走到雍鳳衍面前。
雍鳳衍看着此刻血流不止還被明逸一劍又一劍的砍着的雍辰軒,突然就感覺到了來自面前這個女孩的凌厲之意。“他......”
明媚拿着那道聖旨,“你是想說,他其實並沒有真的害到我的命。”
明媚直視着雍鳳衍,“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養在江南什麼都不懂的嬌滴滴的小姐呢?那我就活該被送進宮,被利用?或者說,活該被他找各種理由處死?”
“而現在因爲我強大,因爲他沒有我強大,所以他沒有殺了我。我殺了他就讓你覺得狠了麼?”
雍鳳衍微微一笑,“如果是我做這些,我會覺得理所應當。可是你啊,終究只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孩子。”
雍鳳衍伸手想摸摸明媚的臉,明媚一把避開。
雍鳳衍也不惱,只是清清柔柔地說道,如同情人一般的呢喃,“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來做,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