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突如其來冒出來的喬木林嚇了一跳。
“嗷嗚——”
明媚眼角一挑。
怎麼又是狼!
腳下的步子卻又加快了朝那邊跑去。
手中的藤蔓揮舞地越發地快。
竟然是狼啊!
明媚臉色一皺,竟然是這種記仇的物種!竟然被她的藤蔓抽中之後不跟着主人逃命反而還朝着她奔過來的這種記仇的物種!
她上輩子是滅了狼族是不是?所以這時候就有事沒事被狼羣撲?!
明媚甚是無奈地將手中的藤蔓裂成數份,每份都朝着那些狼纏繞而去。
暗夜下,狼羣紅色的眼睛看起來甚是嚇人。
明媚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她在雍朝的時候,也是這樣!發了瘋的狼,紅色的眼睛,喜歡撕咬,這是......被下了巫術?!
風吟的人?!
明媚又給這衝過來的四隻狼又纏繞上了一層藤蔓,奈何那人的速度真的是夠快的,明媚後來都是用了藤蔓纏繞上喬木,以近乎飛的速度卻都是趕不上。
明媚就站在喬木林的前面,看着那人最後離去的方向,沉了眸中的顏色。
那個方向......
是他們下午去的那個地方吧?
明媚自知追不上去了,也就沒繼續追了。伸手就是將那一片喬木林灰化了。
回頭看着四個還在被藤蔓裹着的狼,慢慢蹲下了身子。
這種狼。也不是蒼狼的品種,就是一般的狼而已。
不過無論是什麼狼,明媚都有一種不太真切的感覺。
當時在雍朝的時候。她被兩隻狼就逼得差點精神耗盡死在那個小巷子裡。而如今,竟然是四隻狼,竟然就如此輕而易舉地被她束縛住了。
腦子裡雖然閃過要不要灰化了三隻只帶一隻回去的想法,但明媚還是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認命地拖着四隻向縣令府走去。
澹臺容若的司技時長已然快用盡。
雖說冷卻時間不長,但還是有一些的。澹臺容若便先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然後。
就看到明媚一個人拖了四隻狼進來。
從正門進的。
然後,院子裡的巫儡是靜止的。縣令府的那些護衛是拿武器對着巫儡的,縣令是準備跑路的。就明媚一個人拖了四隻狼進來。
場面有些喜感。至於大家都停了動作。連同要跑路的縣令都忍不住朝明媚看過來。
明媚亦是一身黑色勁裝站在門口眨了眼睛。
這種情況真的是......
考驗她演技啊。
“縣令呢?讓他給本座出來。”明媚手中四根藤蔓。扮了男裝的小臉此刻更是一臉倨傲。“你們手上的這些武器,是對着本座的麼?”
明媚騰出一隻手對着他們手中的武器,伸手就是一個灰化司技。
所過之處。武器湮滅。
護衛臉色蒼白。堪堪只能退後兩步。
這個看起來甚是瘦小的男人,有古怪!
躲在最後的縣令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大家忽然就讓出了一條道路。
明媚甚是冰冷的眼神一下子落到了縣令身上。縣令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你就是縣令?”冰冰涼涼的聲音。
“是......是......”縣令吞了口唾沫,“不知大俠您是......?”
明媚的目光淡淡掃過這些沒了動作的巫儡,挑眉。“既然不知道的話。本座就收回讓這些東西不動的禁制。”
“一直壓着,也挺累人了。”說着就要舉起了手。
“別!別!”縣令連忙叫道,“大俠住手!大俠住手!”
趕緊陪着笑臉走到明媚身邊,“感謝大俠出手相助。不知大俠能否將這些東西......”縣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明媚淡淡挑眉,“憑什麼?”
這就是有得商量了!
縣令一喜,趕緊就順着明媚的話往下說,“只要大俠開口,本官一定給大俠辦到!”
明媚滿是嫌棄地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縣令。“本座要想要這縣令之位呢?”
縣令臉色一變,當即就翻了臉。“來人!將這......位大俠引到內堂,趕緊去給大俠備茶!說你呢!還杵在那裡做什麼!”
“哦。原來縣令方纔不是想將本座抓起來啊。”明媚收了舉起的手掌。
“怎麼會呢!”縣令陪着笑,“大俠定是誤會了。”他倒是想抓!可你手一舉起來就要將這些個嚇人的東西給解了禁制,誰還敢抓你啊。
明媚看着縣令不說話。縣令被明媚看得渾身發毛。
只能顫巍巍地看着明媚,“大......大俠......您就提點實際的要求吧。我......我也就是一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您那要求我也沒法去做啊......”
“哦。實際點的。”明媚看了看手中還牽着的四隻,又看了看四周的巫儡,再看了看縣令。
沉默。自是給這縣令施加壓力。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有一種本能的畏懼感。
“這幾天死的李家、王家、劉家和楊家,你,可知?”明媚仍舊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連同聲音都用上了飄渺範。
“下官略有耳聞......”縣令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略-有-耳-聞?”明媚古井無波的聲音聽得縣令沒來由一個震顫。就聽見聲音飄渺,彷彷佛佛被什麼東西遮了聽不真切。
“你,縱容楊家姦淫擄掠,是爲略有耳聞。”
“你,默許劉家逼良爲娼,是爲略有耳聞。”
“你,勾結王家出千賭博,是爲略有耳聞。”
“你,夥同李家糧食摻假,是爲略有耳聞。”
“怪不得神告訴本座。說。你。應被殺死。”
明媚手中牽着的四根藤蔓,一根根開始散開。
原先被藤蔓裹住的狼開始了躁動,鼻子裡呼出的熱氣在深秋的夜裡噴成一片白色的霧氣。縣令四周開始長起藤蔓,直接將縣令的手腳裹了起來。縣令一下子就被嚇傻了。
直接就跪倒在了明媚的腳邊,雙手被藤蔓拉的舉起,看起來好不狼狽。“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啊!下官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明媚無甚感情的目光掃過縣令驚恐的臉。甚是清冷,四個字,如同一把刀懸在縣令的頭上。
“知錯。可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