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曲婉倪不禁失笑,幾乎一樣的話父親也曾對自己說過。
“其實……”說到這,亞姨的表情忽然有些奇怪。
曲婉倪轉頭,莫名的看她。
“其實小姐……我有一件事,瞞着您‘挺’久了。之前一直沒說,是因爲二小姐……可是現在,我覺得既然你和毓先生已經結婚了,那我說出來,也不要緊了。”
曲婉倪更是好奇,亞姨也有瞞着她的事?
“其實毓少爺在出國讀書的時候,曾打電話來找過小姐,好像是……三次這樣。都是打來家裡的,是我接的電話。可是當時二小姐出國前就和我說過,要是毓少爺打電話來找大小姐您的話,就都說您不在……也不要我告訴您,毓少爺來過電……”
曲婉倪瞪大了眼,現在才知道這些事,實在有些難以言喻!
“那時候,毓少爺知道是我,還有些猶豫,只問我家裡有誰在。第一次我沒想起二小姐的囑咐,就說大小姐您在,後來毓少爺就要我找您接電話。我上樓以後到半路,就想起了那件事。結果就……”亞姨說到後面很是尷尬。
“結果你就半路返回去,告訴毓哲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曲婉倪於是幫她接話。
亞姨點點頭,“我記得大概是他出國後的第三天吧……那是毓少爺第一次打來找您。第二次是過了一個星期後,第三次……應該是在一個月後了。之後再也沒接到過他的電話。”
曲婉倪神‘色’忽的黯然,原來,他還是有找過她的。但是爲什麼,他不直接打她的手機呢?那個號碼,當時只有他一個人懂。
“對不起,大小姐,當時我只是想,我畢竟只是一個傭人,什麼事,都只能以主人爲重。但是,我看得很清楚,知道毓少爺真正喜歡誰,在乎誰。如果毓少爺真的娶了二小姐,我反倒覺得可惜。大小姐你比二小姐好太多了,很值得毓少爺付出真心。”
曲婉倪拍了拍亞姨的手背,安慰到:“我不怪你,亞姨。站在你的立場,或許我也會和你做同樣的事。但我知道,你也是爲我好。”
梳妝完畢,毓哲剛好回來。還沒來得及看到妻子選的衣服,就先走到自己的衣帽間,穿上一早就準備好的粉紅‘色’西裝外套和白‘色’西‘褲’。走到大廳兩人相遇的時候,他們彼此打量,然後相視笑了。
“看來我們都是很念舊的人。”毓哲不得不說。
“是心有靈犀吧!”她挽着他的手臂。
他‘吻’上她的紅‘脣’,很是貪戀。
這是她第一次以毓太太的身份去出席上流社會的晚宴,雖然心裡還惦記着今天在學校裡遇到的那個‘婦’‘女’,但至少現在,她還不想破壞彼此之間的和諧氣氛。於是,她默默的把這件事壓在心底,打算等今夜過後再和他提。
這一次,他們乘坐的車是一款銀白‘色’保時捷,由專‘門’的司機開車,看來今晚,是少不了喝酒了。
“哲,你還沒告訴我,今晚的是什麼宴會?”她不免有些好奇。
毓哲用手捋了捋她的秀髮,“是常規的商務酒會,來參加的人均是香港有名的商業巨頭。”
曲婉倪這才明白。
車子一路行駛,離開了赤柱,一直向深水灣方向前進。在一棟三層裙樓別墅外,曲婉倪看到附近泊滿了各種名牌車,好比在舉行車展。而每一輛車都有一個通行證,看到這個證,別墅前院大‘門’就會自動打開,讓車子進入。
四周響起了樂聲,有舒伯特的小夜曲,也有班得瑞的輕音樂,等等等等,讓人一到這裡,就被宴會的氣氛感染了。
車子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毓哲牽她下車,順便給她披上一件較厚的外套。
“我們走快一點,這樣就能早點進屋取暖。”他輕聲說。
她點點頭,由着他拉她向前走去。
音樂聲越來越響,那似乎是由現場樂隊奏出的樂章,感覺好是聲勢浩大。大‘門’敞開着,他們一走進去,只見大廳站了許多光鮮亮麗的人。
“哎呀,毓先生來了!”
很快有人發現了他們,然後大家紛紛轉頭。
毓哲年輕有爲,身材高大不說,又長着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自然吸引很多人的注視。而如今站在他身旁的妻子曲婉倪,更是讓衆多‘女’‘性’們妒紅了眼。可惜這個會場沒有記者,否則眼前一定閃光如晝。
曲婉倪像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場面,身體不由緊挨着毓哲,走路的時候,腳還有些搖晃。毓哲笑着摟過她的腰,然後親暱的在她額頭親上一口。
“放輕鬆點,以後,你還要和我參加很多次這樣的場合呢!”
她咬着嘴‘脣’,自信的點了點頭。
“小毓,你終於來了。”有人走了過來,伸出手打招呼。
毓哲邊和他握手便向曲婉倪介紹,“只是周生生的老總,和我媽咪以前是同學。”
“這一次小毓是有‘婦’之夫了,終於帶妻子來給我們助興。”又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是朗豪坊的老闆。”他繼續向她介紹。
一批接着一批,毓哲就像是個銀河中心,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過來和毓哲握手。而毓哲也不辭辛苦的向曲婉倪一一介紹。
“這是海港城的大股東。”
“這是跑馬會的單總。”
“這是……”
曲婉倪對他們一一點頭,直到看見自己的父親也出現在這裡,還有毓哲的父母,她這纔不覺得這裡很陌生。
可是,這時卻有一人,她沒注意。而這個人,也不曾上前與他們相握。
潔白的西服,在這樣的場合裡很容易被掩蓋,而這沒落的背影,也總是孤獨的坐在角落,喝着最上等的威士忌,目光卻一直注視着衆人焦點。那穿着一身高貴禮裙的‘女’人,長髮盤起,‘露’出一頸雪白,總能讓他怦然心動。
可惜,他只能這樣看着她,因爲那個擁有了她的男人,總寸步不離她的左右,如騎士般守護着她,讓他沒有任何機會。
也不知是他的注視過於熾熱,還是她的有意無意,他們的視線,終於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