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親耳聽到,我真不相信這孩子真是你的!既然你有勇氣將他生下,爲什麼就沒勇氣告訴我真相?”
毓汐咬着‘脣’,沒有回答毓哲的質問。(閱讀最新章節首發)小思浩還在哭,而他越是哭,毓哲越是心煩。他看看自己的妹妹,再看看孩子,最後,目光還是落到了曲婉倪身上。
“好個白浩軒,你們心中愛戀的男人就是他那樣嗎?我這次非得把他揪出來碎屍不可!”
“不要!”一聽到毓哲拋下狠話,毓汐立即開口,“不要這樣,你饒了他吧!哥!求你,是我自願的!是我自願要承擔這後果,不關任何人的事!”
毓汐的臉龐早已淚雨梨‘花’,看得人忍不住心疼。毓哲吃軟不吃硬,態度似乎緩和了,剛剛的氣焰滅了不少。他這個妹妹自幼一直聰明伶俐,卻沒想竟在感情上犯這麼蠢的錯!最可恨的是,她愛上的竟是那個男人!白浩軒!一想到這,他的拳頭又再次握緊。
“格瑞。”毓哲沉默幾秒,終於將目光轉向別處,“限你一週之內將那男人帶到我妹面前,讓他負責!如果他不願意,你知道怎麼做?”
他的目光藏着殺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我知道。”格瑞微微躬身,看着哭得傷心的毓汐,又看看自己的老闆,心中默默搖頭。
一聽說他們要找來白浩軒,毓汐再次嚇慌了神。
“我不要他來負責,他根本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由不得你!”毓哲大吼,“這次就算用槍指着,我也必須讓他和你結婚!”說罷他立即轉身回房,儼然是不給任何人留有‘插’嘴的機會。
見求哥哥不成,毓汐只好改變目標,去求一直沒說話的好友。
“婉倪,你幫我和我哥說,我真的不想見到浩軒,我沒臉見他啊!那次是我自己送上‘門’的,我……”毓汐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那樣子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曲婉倪從沒見過毓汐這樣放下自尊,難道接受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真的有這麼難嗎?又或是,毓汐還在乎她和白浩軒以前的一段舊情,所以不願意接受曾經是自己好友未婚夫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
“汐汐,可是我覺得……毓哲這樣做是對的。”雖然這話不是毓汐希望聽到的,但曲婉倪卻不得不說,“難道你希望思浩一直沒有父親,一輩子擔着‘私’生子的頭銜,去生活去學習去工作嗎?”
毓汐望着她,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唉……”曲婉倪深嘆一聲,也跟着轉身回房。
見連好友都不願幫自己說話,毓汐跪在地上也沒有起來,呆滯的,垂眼望着地板。
“媽咪……”小思浩原本一直哭着,可見到母親痛哭,他嚇傻了。
毓汐這才擡眼,抓着兒子的手放到‘脣’邊親了又親,然後一把抱住了他。
“孩子,你是媽咪唯一的寄託,是媽咪自‘私’不讓你見爹地,你不會怪媽咪嗎?”
小思浩搖搖頭,“不會,可是思浩真的很想看看爹地長什麼樣子。”
毓汐的心涼了半截,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一開始就不該帶這孩子回來。
大廳又恢復了安靜,不該走的人都走了,就剩她和孩子。哦不,應該還有一個人。
“其實……”作爲局外人的格瑞,這時終於忍不住說:“恕我這外人多嘴一句。小姐您真的該給孩子見見父親,至於今後你們怎樣,會不會真的結婚,那也是見面以後的事。雖然毓先生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可對於自己的親人,他畢竟容易心軟。如果小姐您真的覺得自己不愛那個男人,不想和他住在一起,您大可好好和毓先生談談。我想只要是有關於小姐的幸福,毓先生是不會給您造成困擾的。”
突然聽到的這一段話,似是支持又是安慰,讓毓汐的心房霎時溫暖。
她不禁回頭仔細看了看這個一直待在哥哥身邊的年輕男人,清秀的外表看不出經歷多少滄桑,可是說出的話,卻能讓人一時窩心,她很感‘激’。
或許吧,她是該讓白浩軒知道思浩的存在了。
不可否認她的心裡還是在想着他,只是,她同時也知道,他心裡愛的人,一直都不會是她。這樣勉強在一起,他們會幸福嗎?
時鐘已經指向夜晚八點,蔚藍的天空逐漸變得暗紫,夕陽的餘暉早已在海平面上消失,路燈亮了起來,樓宇間燈火通明。
今天的晚餐除了思浩和格瑞以外,似乎誰也沒有下樓。思浩是被格瑞抱去吃飯的,而毓汐卻一直坐在頂樓的‘露’臺,弓着‘腿’,望着大海不發一言。
曲婉倪在屋裡呆了一會,還是決定去找毓哲。然而她的腳步卻在他的‘門’外徘徊不定,幾次上前幾次回房,總是沒想好該怎麼和他開口。而當她最後一次提起勇氣,終於伸手要敲‘門’的時候,手還沒碰到,房‘門’就自動開了。
“你又在這幹什麼?”毓哲看到她,眼神略微驚訝。
她深吸口氣,仰頭看他,“氣消了沒?氣消了就和我談談吧!”
毓哲挑了挑眉,轉身讓了個道,示意她進房。
可她剛一進去,就後悔了。爲什麼他們不能在‘門’口面談,一定要進來談呢?
毓哲卻沒理會她的多心,關‘門’一鎖,點了支菸,坐在牆角的搖椅上,吸了一口。
空氣間瀰漫着刺鼻的尼古丁味,讓人提神又讓人麻痹,她敏感的回頭,看到那樣的他不由意外。
“你什麼時候開始吸菸的?”在她的印象裡,毓哲是一個非常注重自己健康的男人,不會去碰明知有害卻無益的東西。
毓哲牽起嘴角,很快擰滅了菸蒂,卻還拿在手上,目光注視着她,冷冷的回答:“從你自殺以後。”
她變了面‘色’,側過臉,避開他的直視。她不想和他談到這個話題,那是駐紮在她心中最深的傷,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在那時就離開並永遠不會再醒來!
“以後別再‘抽’了。”她皺着眉,低聲勸告。
毓哲苦笑,“你憑什麼管我?”
她又看向他,故作鎮定,“憑我是你妹妹的好友,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