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很想拒絕,可她話沒出口,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拒絕我,那就證明你心虛了。這樣的話,我會覺得自己更有機會。”
無奈之下,她只好再次答應他的邀約,可條件是,必須讓PAT也一起跟去。他同意了。
白浩軒的船廠從海邊一直延伸到海中央,看上去非常氣魄。除了造船,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運輸貨物,並且聽說,好多片海域都被他的運送集團壟斷了。曲婉倪再次佩服他創業之成就,僅僅三年,他真的有足夠的實力去和毓哲匹敵。
“如果不是被叫回來結婚,我估計還會在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間建立另一個分廠。不過就是現在,我也相信我的資產不比毓哲差多少。”
曲婉倪沒有說話,說到底,白浩軒已經將毓哲作爲他的奮鬥目標,只想超越,不想平等!或許,這一切皆因當初毓哲對他的強大施壓,若不然,他怎會有如此毅力在短時間內成就這些?她不知道該不該替他高興,他分明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可她不希望他和毓哲樹敵。好在,如今的白浩軒,是毓家的‘女’婿,是毓汐的丈夫,就憑這點,她基本可以確定他在短時間內,不會和毓哲反目。
入夜,海面上泛起星星漁火,清涼的海風徐徐吹過面龐,岸邊燈光璀璨,夜景旖旎。環海的客輪在大家用餐的時候幾乎是停滯不前,白浩軒選了一個靠窗又通風的位置,以免曲婉倪再次暈船。
他在這艘船上似乎很受人尊敬,叫餐的時候,他替她點了泰式火鍋、米粉湯和烤蝦,諸如此類,都是不辣的菜,很合適她的口味。
“你身體剛好,我就沒敢幫你叫辣。”他微笑,手舉着一杯陳年紅酒。
她和他輕碰一杯,然後酌了一小口。PAT就坐在她的身邊,看到她喝酒,於是即刻伸手製止。她笑了笑,將酒杯遞到PAT的面前,讓她替她喝。PAT無奈,只能憋着氣一口喝下,好在沒醉。
“如果你喜歡賣手工藝品,我可以幫你‘弄’一間店鋪,這樣也好方便你工作,你不用天天跑到芭提雅的水上市場去賣。”他好心提議。
可她卻搖頭,“我在這裡並不是長住,毓哲回來的話,他不會允許我做這些小買賣。我現在做這些,不過是一時無聊罷了。我覺得市場的銷量‘挺’不錯,雖然蘭島上的另一邊也有很多遊客,但我發現在那裡賣的話價錢不能擡很高,每天TIK都會用船來接我們,從海上過去很方便,也替我們省了一筆路費,我覺得‘挺’值。還有浩軒,你的錢,不應該‘花’在我的身上,你必須記住,你有孩子和妻子,他們纔是你值得付出的對象,不是我!”她已經不止一次提醒着他,但他似乎從不重視。
吃過晚飯,他如約送她回家。
PAT在看到他走後,這纔來到曲婉倪身邊小聲地說了句:“夫人,今天我們到白先生家的時候,我發現他有一間房內放了很多您的照片,他好像派人跟蹤了您。我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企圖?而且我還看見我們賣的香皂‘花’他桌上也有很多,我不會看錯,那確實是我們親手做的那種!”
聽到這,曲婉倪的面‘色’猛地一沉!
“夫人?”PAT擔心地看她。
曲婉倪皺着眉,許久,她纔對PAT說:“明天開始,我們不賣‘花’了。”
香港,毓皇集團高層辦公室。
“啪”的一聲,一疊厚厚的資料被毓哲砸在桌上。
那是一份關於改造在新界的一塊居民用地項目計劃書,因釘子戶數量一夜暴增,導致工程不得不停滯。
“一羣瘋子!”他恨恨的道。
“不知是誰在興風作‘浪’,本來談得好好的居民,一下子又反抗起來!”格瑞面‘色’凝重,望着那疊資料,似在沉思。
“查!徹底的查!敢和我作對,我就一定要讓他好看!還有,立即備車載我去現場,我倒要看看,他們蠻橫到什麼地步!”
格瑞領命而去,並聯繫了兩隊保鏢一起隨行。
發生變動的地皮位於新界北部靠近大埔廣場的一塊老舊住宅區,因爲年份久遠,這裡的房子以瓦房居多。毓哲看上這塊地皮,完全是想在這裡新建獨具特‘色’的中國城商業街。經過一段時間和業主的多次洽談,當他們最終達成協議,準備呈上合同定案時,卻沒想,有人突然出來大聲反對!
一條條以“維護港民古老家園,反對推舊翻新”爲標語的大型橫幅掛滿整條街道,甚至有人綁着頭巾,舉起拳頭對着安扎在那的臨時板房在呼喊口令。板房裡,是負責這次項目的總工程師和僱傭工人,好在這地方離警署較近,所以在居民闖入板房前,就已經有全副武裝的民警守在四周,圍成一道厚厚的人牆。
毓哲的車子還沒開進路口就被示威的人羣怔住了,格瑞還想往前移動,卻被毓哲伸手止住。
“推舊翻新,這是誰想的主意?”遠遠的,他已經看到了幾個醒目的大字。
“有人不相信是舊房改造,硬把我們的計劃說是掩人耳目,實際是把他們的房子全都拆了。我們已經讓當地警方協助抓捕帶頭鬧事的人,但每抓一個,他們就鬧得更兇。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們就是不肯說出幕後指使者。”
毓哲微作沉思,目光不時望向前方,最後終於改變主意。
“走吧,去警局。我去會會那幾個人。”
然而,等真正到警局的時候,與鬧事者面對面‘交’談的人,卻還是格瑞。毓哲坐在後面暗房,稍無聲息的靜靜聽着。
格瑞按照原來審問的內容重新又問了一遍,得到的答覆,也和當初不盡相同。民衆一旦卯起勁來,就是你再三施壓,也還是問不出所以然。無奈,格瑞揮揮手,讓刑警將帶頭的三人送下去了。
毓哲在暗室裡點燃一支菸,沒怎麼吸,卻任由菸頭自由燃燒。尼古丁的味道很快佔滿四周,格瑞一進去,不由扇了扇鼻。
“你聽到了吧?他們嘴硬得很。”
“給過錢沒?”
“給過,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