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安給他們準備了豐富的海鮮菜式,像扇貝、鮪魚和蝦蟹,還有上乘的牛羊‘肉’,以及剛打上來的鮮葡萄酒。
大家吃得半飽,也喝得半醉。有人提議今晚不回惠靈頓了,衆人紛紛同意。
曲婉倪和毓哲被分在莊園裡的一座兩層木屋的二樓,而一樓,住的則是古建斌和白浩軒。
毓哲今天很早就上‘牀’睡了,就剩曲婉倪還在園裡的鞦韆閒坐。夜晚的風從葡萄園處吹了過來,氣味很是清爽。她很喜歡。而越入夜,園裡的蟲叫也就越大聲,她不嫌吵,就當是在唱歌,閉着眼,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樂章。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也有些困了,這才步行走回屋子。
就在她經過白浩軒的房‘門’時,突然聽見裡面傳來安的聲音。
“毓哲也拿到那份邀請函了,你自己究竟有沒有底?我可不想你在這次競標中失敗了!”
“這一點我想你可以放心,我比他們還早幾天上‘交’標書,基本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
安說完,似乎要往‘門’口的方向走,曲婉倪身子一閃,便躲在房間與走道的空隙中……
深夜,萬籟寂靜。
‘牀’上,毓哲睡得深沉,可曲婉倪卻依然睜着眼睛。她睡不着,想起之前在樓下聽到安和白浩軒的對話,她就莫名的感到擔憂。
原來白浩軒也得到了德魯的邀請函,那麼,他和德魯或者安的關係,恐怕不一般了?
從他們的對話判斷,安,應該是站在白浩軒那邊,那麼她和毓哲……
她覺得她應該找白浩軒好好談談。
第二天天還沒亮,曲婉倪就醒了,毓哲還在睡。
她從‘牀’上起來,輕手輕腳的,換了身衣服,然後下樓。
白浩軒似乎也醒得很早,她剛經過他的房‘門’,就見他從屋外小跑着回來。他脖子上掛一條白‘色’汗巾,藍白相間的運動衫上還有些微溼的汗漬,明顯是去做運動了。
“早晨!”他笑着向她打着招呼。
她也朝他笑笑,走到廳裡給他倒了杯溫水。
他欣喜的接過她遞來的杯子,一口喝下。
“你慢一點。”她好心提醒。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一邊喝一邊看她。
不一會,滿滿的水被他喝個‘精’光,他剛想拿去洗,卻被她搶了過去,替他洗了。
“婉倪?”不知爲何,他有些受寵若驚。
她看他一眼,也沒解釋什麼。洗好了杯子,她把它放回原位,然後往‘門’外走去。
清晨的空氣真的很好,四周散發着淡淡的綠葉清香,讓人嗅着愜意。葉子上的晨‘露’還未散去,陽光灑下,照着‘露’滴如珍珠般格外閃耀。
“婉倪?”白浩軒突然追了上來。
她腳步停下,驟然回頭。
“一起吃早餐吧?”他似乎有些期待。
她想了想,“好吧。”
他又笑了。
莊園主屋的餐廳廚房裡,廚子們一早就開始忙碌。這裡的工人雖然不用每天早起幹活,但吃個美味的早餐可是一件趣事。
估計他們是最早醒來的客人,整一個大廳,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於是他們選了一個環境特別好的座位,緊挨着落地窗,一轉頭就能欣賞風景。
麪包是早餐中必不可少的主食,廚子一見他們坐下,就熱情的給他們端了上來。
“我剛來新西蘭的那幾天,不知道他們吃麪包有一個習慣,所以一直問他們要牛油和果醬,他們都覺得很詫異。”和以前一樣,只要和她在一起,白浩軒總能從小事中找到話題。
“哦?什麼習慣?”曲婉倪眨了眨眼。
他從桌上的器皿裡舀了一勺醬塗在麪包片上,然後說:“這叫‘瑪麥脫’,是一種不含脂肪卻含有豐富鐵質的營養物,剛吃的時候味道會有些怪,就像在‘舔’鐵一樣。你嚐嚐。”他將麪包片遞給她。
她接過咬了一口,不由得皺眉,果然……
“不過,慢慢吃久了,你就會覺得很好吃了。而且這裡都喜歡喝冰牛‘奶’,吃麥片的時候,就要用冰牛‘奶’泡,一旦熱了,那種脆香的感覺就沒有了。”他邊說着,又往她裝麥片的碗裡倒牛‘奶’。
她笑了笑,不由得問:“這些,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都是安告訴我的。”他似乎並不介意公開他和安的‘交’情。
“哦……”她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又問:“浩軒,你和安的父親,是不是很熟?”
白浩軒一愣,“爲什麼這樣問?”
“那份邀請函,你也拿到了,對吧?”她看着他,又想起昨晚聽到的他和安的談話。
白浩軒先是沉默,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是拿到了邀請函,而且還比你們早一星期。”
原來……她這纔想起,他是比他們早來一個星期,而那段時間,她和毓哲正在香港參加曲嘉芮的葬禮,他確實比他們搶了先機!
“不過,毓哲也拿到了,不是嗎?現在,五份邀請函,也該發出去了。比原來內定的,還多了兩份。”聽他的語氣,像是知道其他三份落入誰手似的。
曲婉倪又喝了幾口麥片,猶豫着下一步該怎麼問他。
“婉倪,你忘了在荷蘭的時候,法拉爾夫人說要幫我引薦一個人嗎?那個人就是德魯。以前德魯在荷蘭也開過分廠,後來因爲地域的關係,那邊的分廠就賣給了當地的投資商。這次,因爲德魯的葡萄酒生意,法拉爾夫人又再次和他有了聯繫。而這一次,要不是法拉爾夫人出面幫忙,我也不會輕易拿到。不過,毓哲能從安手裡拿到,我倒是很好奇用的是什麼方法。”他似乎話中有話,望着她的視線,暗藏深意。
她沒有接過他的話題,雖然她也不清楚毓哲用的是什麼方法拿到的那份特殊邀請函,或許,白浩軒還不知道毓哲和安其實早就認識,所以纔會產生那樣的猜想。
“那你能告訴我,其他三份誰得到了?”她突然好奇。
他卻搖頭,“我只是知道發出去了,但是,具體是誰,我也不懂。只能等公佈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