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吧。”沈珉桓不想聽她說這種顯而易見的廢話,他只關心所謂的真相是什麼,也許其中有很多都是謊言,但是總比他一頭霧水去調查來的快。
王若苳用力的點頭,用了好久勉強平復了情緒:“其實多樂死了以後我一直很後悔,但是我知道,只要你們知道多樂的死確實跟我有關,一定會勒令我離開沈家,那我就連最後的庇佑都沒有,所以我一直不敢說出來,雖然我是想讓項醫生幫我承擔多樂的死因,但是我其實一直都很愧疚,一直都很難過。”
沈珉桓安靜的站在那裡表情譏諷,就是不知道母親聽到這段話會是什麼表情,她可是很信任面前的女人,不過想想母親現在的情況,有關這個女人的事情還真暫時不能讓她知道,畢竟醫生囑咐不能受太大刺激。
愧疚完的王若苳繼續道:“我一直不敢說實話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爲我害怕離開沈家以後被對付,所以我只能這樣,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留在沈家會讓他以爲我看中了沈家的權勢,讓他以爲我費盡心思想嫁給你,不管我怎麼解釋都沒用,然後前不久他來逼我,說如果我不做就殺了我……我真的好害怕……”
沈珉桓欠了欠身子:“所以你自己不想死,然後給我母親下了毒?”他問道。
王若苳低着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珉桓沉默不語。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會選擇明哲保身,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爲了自己的利益把污名跟危險給到別人,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對他來說,所謂的明哲保身從來都不應該出現在他身邊,畢竟不管是多樂還是母親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因爲王若苳的明哲保身買單。
“所以說,你爲什麼不報警?”沈珉桓問她。
王若苳緩緩的搖頭,臉上的神色非常絕望:“關於男女朋友這種關係,警察不會管的,只會勸兩個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何況他在警局裡有認識的人,我如果提供不出來實際的證據,很難對他造成影響……”
她說完面帶絕望望着他:“沈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刻意要把夫人害成這個樣子,其實我端着湯給夫人喝的時候並不知道湯裡被人下毒,他只是讓我提供給夫人,而且夫人中毒的第一時間我就送去了醫院,如果我真的對夫人有惡意,夫人現在已經死了,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承受這一切,我真的不想……”
她哭的傷心欲絕,雖然她來到沈家想嫁給沈珉桓有自己一部分個人意志,但是很大程度上真的只是爲了擺脫盧柏立,這個人就是一個魔鬼,他毀了自己的人生,甚至讓她變得不擇手段。
沈珉桓嘆氣:“我會派人去調查,也會報警把他抓起來,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一樣這麼喪心病狂,法律自然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裁決,而你的事情就更不在我的干涉範圍之內,只不過沈家不可能再收留你。”
王若苳再次擡頭,又帶着幾分楚楚可憐的柔弱跟悽慘,雖然沈珉桓對她沒有感情,但是人都會同情弱者,她現在把姿態擺的這麼低,沒道理沈珉桓無動於衷。
要知道,沈珉桓從某些程度來說,一直是一個挺善良的人。
沈珉桓迎着她的表情笑了笑,只是笑容非常冰冷:“你還記得沈家當初聘請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嗎?”
王若苳沉默不語。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營養師跟醫生,並不需要你這樣什麼都不會的人,雖然按照你的說法,沈家確實應該對你稍加幫助,但是你要知道,沈家從來不是慈善機構,不可能救助遇到的每一個人。”
他說完仰頭望着天花板笑了笑:“不得不說,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都並不值得被人幫助,因爲你在發生任何一件事的事情,都堅定的選擇了自己,而選擇保下自己的時候又堅定不移的傷害了別人,比如我媽,比如項醫生,如果你直接來尋求幫助,可能我會更願意幫助你一點,所以以後,還請你自求多福。”
母親現在躺在牀上那副樣子,他實在說不出原諒的話,
王若苳點頭,沈家沒有因爲她帶來的麻煩遷怒她就已經足夠了,以現在的身份再奢求幫助本來就不現實。
只是王若苳心下非常不甘心。
因爲她明確的知道,只要沈珉桓跟她在一起,她成爲沈家的少夫人,沈珉桓一定不會是現在一般的態度,他會用盡心思維護自己,就像項櫟櫟一般,所以還是關係不到。
她想到這裡心下嫉妒。
不過沒關係,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推給了盧柏立,先見機行事就好。
沈珉桓詢問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離開了別墅,而王若苳暫時只能呆在這裡,只是不用再被綁着而已。
她之所以呆在這裡,一是因爲她的話沈珉桓並不能確定真假,必須先進行調查,另一方面如果盧柏立真的如她所說一般,那麼她自然就是人證,以盧柏立的喪心病狂的程度,王若苳呆在這裡又何嘗不是保護。
而在沈珉桓調查盧柏立這個人的時候,項櫟櫟終於補辦好了護照然後牽着女兒的手跟項千秋告別。
因爲上次丟失護照那次大家已經告別過一次,所以這次項父跟項母並未到來,只有一個項千秋代替父母送項櫟櫟出國。而項家父母之所以未到除了工作繁忙之外,也是因爲他們受不了短時間的第二次離別。而把感情看得比較隨意的項千秋就沒有這麼煩惱。
他幫妹妹拎着行李,笑呵呵戳了戳項子恬的圓圓的臉頰:“等到了加拿大以後記得給舅舅打電話,記住沒!”
“記住了。”項子恬乖乖回答,只不過回答的時候總是帶着幾分失落。
畢竟即將遠離熟悉的地方,遠離自己最喜歡的人,項子恬其實也不開心,但是又要不讓母親擔心,所以乖巧的她盡力不給母親添麻煩。但是她畢竟只有兩歲,所以悶悶不樂。大家其實都看的出來。
“不錯。”項千秋隨後鼓勵道,然後彷彿覺得手感不錯,又捏了捏她的臉。
項子恬怒目而視,“嗷嗚”一聲咬了上去結果被經驗豐富的項千秋直接避開,然後揉了揉她的頭髮。
“那就送到這裡吧。”項千秋說。即便他不在意,離別總是讓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