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琛接到慕玄寅來到家裡的消息,就立刻開車趕了回來,然後大步地走進屋,在看到安立夏和甜甜小垣都在,才鬆了一口氣。
鬆了鬆領帶,慕如琛走了過來。
“爸,你來做什麼?”慕如琛將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
“怎麼,你緊張?”慕玄寅看不得兒子沒出息的樣子。
爲了一個也許會背叛他的女人,至於這麼上心麼?
“畢竟爸有惡例在先,我不得不防。”慕如琛說得很不客氣。
“我來,是找你的。”慕玄寅看向兒子。
“什麼事?”
“我一個人住在老宅太寂寞了,想要跟你們住得近些,跟我的孫子孫女多親近一點,你旁邊不是還有房子麼?”
慕如琛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沉靜了片刻,轉頭,“女兒,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甜甜立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爹地,給。”
慕如琛接過來,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閨女,你想閱爸爸了?”電話那頭,司閱的聲音懶懶的穿了過來。
“司閱,是我!”慕如琛的態度不冷不熱。
“怎麼是你?你偷我閨女的手機?”
“你不是想跟小夏和甜甜小垣他們多點相處時間麼?”
“對啊對啊,你請我去你家做客嗎?”如果是的話,他非常的願意啊。
“我旁邊的那幢別墅送你,你搬過來吧,立刻!”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一臉挑釁地看着慕玄寅,“房子,我已經送出去了!”
寧可將一幢價值不菲的別墅送給一個外人,也不願讓他住?慕玄寅看着自己的兒子,果然是翅膀硬了。
慕玄寅冷笑,“慕如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沒出息!”
“如果有出息就要整天活在地獄裡,那麼,我寧可不要,”慕如琛冷冽的看向他,“爸,我喜歡安立夏,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她,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兒子,就不要再做妨礙我們感情的事情。”
“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認定我是來拆撒你們的?”慕玄寅忍着憤怒。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他有頭腦,會自己思考,如果不是爲了拆散他們,慕玄寅不會故意趁他不在公司時候跑來找安立夏。
被拆穿了,慕玄寅也無話可說,只站起來,“你會有後悔的那天的。”
“恐怕我讓要父親失望了。”
“你……”
慕玄寅冷冷地起身離開,然而剛發動起車子,開到路上,便看到司閱衝了過來,車子開得不是很技術,一路不斷的摁喇叭讓慕玄寅躲遠點。
而車子在快要撞上前面的花壇時,才勉強停了下來。
幾乎是車子剛停,司閱就迫不及待地衝了下去,直接衝到了慕如琛和安立夏的面前,一臉興沖沖的樣子。
“我來了,你們要我住哪裡?”
慕如琛指了指一旁的公寓,“要麼?”
“要,要,當然要!”司閱回答得非常乾脆。
“不是讓你搬家麼?你的東西麼?”
“我先把人搬過來!”沒有比這個更快的了,一聽說他能跟小夏夏成爲鄰居,他就非常的開心。
“司閱,你出息點!”安立夏哭笑不得。
“出息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不遠處,慕玄寅在車裡看着這一切,爲什麼他越看司閱,就越覺得熟悉?
他姓司?
姓司?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慕玄寅立刻從車裡鑽出來,衝過去,一把揪住了司閱的衣領,“你父親叫什麼?”
“昂?”
司閱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有一個老頭衝上來問你爸叫什麼?
“李剛。”司閱迷迷糊糊的回答,心想,這個回答算不算很牛叉?
“司靳,你父親叫司靳是不是?”慕玄寅的手在抖,“是不是這個名字?”
司閱點點頭,“是……是吧?”
應該是吧?
雖然他真的很多年沒有回憶過父親的名字了,但是,的確是叫這個名字吧?
“你母親呢?你母親叫什麼?”慕玄寅瞪大眼睛看着他,臉色蒼白得沒有任何的血色,彷彿在焦灼地等待着司閱的回答。
司閱似乎終於明白了過來,“我剛剛又想了一下,我父親不叫司靳,我父親是一個畫家,他跟我母親常年住在國外。”
慕玄寅鬆開他的衣領,“不是?”
“嗯,不是!”司閱說得很肯定。
居然不是?
可是司閱的眼睛,明明很像……像他日思夜想的那個女人,司閱居然不是他們的兒子?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慕玄寅依舊不肯罷休。
“劉金花。”
“你胡說!”慕玄寅瞪大眼睛,表情甚至變得猙獰,“你母親叫念惜,是不是?”
司閱搖頭,“不是啊,我媽就叫劉金花,不信你就去查啊。”
“我會去查的,”慕玄寅狠狠地瞪着司閱,“如果被我查出來,你就等着給自己收屍吧!”說完,轉身離開。
念惜,是慕如琛母親的名字。
慕如琛記得很清楚,媽媽對他解釋過,說念惜的意思是,思念和珍惜,他說,可能是家裡人希望她懂得去珍惜自己思念的人吧?
司閱轉頭,看拿着慕如琛,“你說你老子是不是有病?一上來就問人家的爹媽叫什麼,太沒有禮貌了。”
慕如琛看着他,“司閱,你父親和母親到底叫什麼?”
“喂,你怎麼跟你老子一樣啊?”司閱不去回答他的問題,“我要去看看我的新家,你們自己玩吧!”
慕如琛走過去,趁司閱完全沒有防備,伸手將他的頭髮揪下來了幾根。
“痛!”司閱捂着自己的頭,“慕如琛,你怎麼比你老子還瘋?”
爲什麼一定要糾結他父母是誰?反正他們都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追究呢?有什麼意義呢?
“你是要我去做DNA的檢測,還是你自己親口來說?”
“瘋子,你們都是一羣瘋子?”司閱衝他大吼。
這也是司閱第一次發脾氣。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嘻嘻哈哈的笑着的,好像永遠沒心沒肺,而現在,他的眼睛裡,居然快要委屈的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