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司閱習慣了人生沒有清晨的日子,所以儘管外面的陽光很燦爛,但是司閱依舊睡得很香甜,一直到被早餐的香味薰醒。
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腦子還不明白那陣香味是什麼意思。
有人在他家裡做飯?
等等,他不是在夏夏的家裡,而是在自己家裡,怎麼會有飯香?
夢,一定是夢。
睡吧,睡醒了就沒有味道了。
然而……
睡不着啊,真的很香。
司閱努力閉着眼睛,讓自己儘快的從夢中醒來,然而這是,一陣冰冰涼,透心涼的液體直接澆在了他的臉上!
大腦,徹底清醒了!
“誰?”司閱猛然坐起來,看着面前的夜輕瀾。
而夜輕瀾手裡拿着一個玻璃杯,剛剛在做飯之前,她將一杯水放進了冰箱的急凍室裡,此刻,她將水拿出來,將快要結冰的冷水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澆到了司閱的臉上!
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飯在桌子上,吃完洗碗!”說完,便又上樓了。
飯?真的有飯?
司閱顧不上計較那麼多,去餐廳看看,果然有很豐盛的飯菜,於是立刻衝進洗手間去洗臉刷牙,然後跑去餐廳,幾分鐘便將飯菜全部吃光了。
有人做飯的感覺就是好。
吃完,司閱也忘記了自己要跟夜輕瀾計較,美美地躺回到沙發上,蓋上棉被又睡了起來。
果然吃得飽才能睡得香啊!
碗沒有洗,於是司閱是被踹醒的!
“你在做什麼?”夜輕瀾的聲音帶着冰冷的憤怒。
“睡……睡覺……”他睡覺有錯嗎?他睡覺礙着誰了?
困了睡覺也犯法?
“碗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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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司閱回答得理直氣壯。
“去洗!”
“反正中午也要吃飯的,跟中午的碗一起洗不就好了嗎?”司閱覺得自己的做法很對啊!
而夜輕瀾卻握緊拳頭,向他,“洗!”
冰冷的聲音,帶着憤怒。
司閱不想捱打,於是便站起來,灰溜溜地廚房。
“我說,爲什麼你一定要我洗碗?”司閱的聲音裡滿是抱怨,“就這麼幾個碗,根本就不值得洗啊!”
“讓你洗你就洗,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夜輕瀾的靠在門口,監工。
“可是……”
“少廢話!”
有一種病,叫強迫症。
身爲殺手,夜輕瀾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剋制自己,但是在生活上,她根本就不會剋制,剛剛吃了飯,她回到臥室,就一直在想洗碗的事情。
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下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沒洗,這讓夜輕瀾根本忍無可忍。
“我那天聽到小垣喊你輕瀾,你的叫輕瀾嗎?”
“夜輕瀾!”
“很好聽的名字!”司閱回頭,“我叫司閱!”
“我對你是誰不感興趣!”
“……”司閱並不傷心,“你好像身手很厲害,你是專業保鏢嗎?”
夜輕瀾不想回答這個人的弱智問題。
“你是小垣的保鏢,負責保護他的?”司閱再次問。
“算是!”
“真酷!”司閱一邊洗碗,一邊感嘆,“那你住在這裡,是爲了方便保護他嗎?”
“嗯!”
“他那麼小,爲什麼需要保護?”
“你的問題太多了!”夜輕瀾皺眉。
司閱將洗好的盤子放在洗手池邊,就要去擦手。
“盤子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哦!”司閱打開櫥櫃,將盤子放進去。
“竈臺擦乾淨!”
司閱很聽話。
“地板也擦了!”
“……”
“刀具擺放整齊!”
司閱覺得,自己就像是機器人,完全聽從這個冰冷的主人的命令,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更要命的是,他的被子。
以前他就隨便亂糟糟的一放就好了,而夜輕瀾非要將他的被子疊起來,而且四個角都要一樣,擺放的時候,必須要整整齊齊,不能放歪。
事情好多。
司閱整整忙活了一個早上。
而在安立夏家裡,清晨纔剛剛開始。
雖然睡過了,但是安立夏依舊不想起牀,躺在牀上,拿着手機玩遊戲。
慕如琛已經起牀了,雖然今天他不是塞巴斯蒂安,但是他也想做一個完美的情人,所以此刻,他在兒子的指導下,認真地做土豆泥。
女兒是評審,負責品嚐味道,兒子是指揮,負責告訴他,什麼東西該放,什麼東西不該放。
但,即便是這樣,也是很辛苦的。
“爹地,放一點鹽,一點就好。”
“爹地,鹽放多了!”
太鹹了!
重來!
“爹地,放點香油,對,是香油……那個是花生油……”
晚了,已經放進去了!
慕如琛煮了一鍋的土豆,完全可以一次一次的失敗,一次一次的再來,他一定要做出一份完美的土豆泥!
“爹地,你爲什麼一定要做土豆泥呢?”甜甜拖着下巴,懶懶地問。
早餐那麼多,爲什麼爹地一定要跟土豆過不起呢?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慕如琛一臉的認真,“而且,你們不覺得土豆泥很好吃麼?”
小垣和甜甜同時都搖搖頭。
不好吃啊!
慕如琛愣了一下,繼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我覺得好吃。”
也不是喜歡那種味道,他只是很喜歡那天,跟安立夏在一個盆子裡吃飯的感覺。
而在慕如琛幼稚病發作,在廚房裡大顯身手的時候,安立夏趴在牀上玩遊戲玩得天昏地暗的,終於要起牀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快過去了。
獨自有些餓了。
安立夏正準備換衣服,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安小姐,我是凌怡,”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高傲地傳了過來,“今天有空麼,我想約你談談。”
“沒空!”安立夏拒絕得很乾脆,“而且,我也不覺得跟你有什麼好談的,關於角色的問題,我昨天該說的已經都跟你說了,如果你還不理解,那就是你的問題了,我有我的生活,請淩小姐暫時不要打擾!”
“你是不想與我談,還是怕見我?”凌怡的聲音,帶着幾分高傲。
“怕?”安立夏輕笑,“對啊,我怕,昨天回家的晚了,慕如琛狠狠地懲罰了我一天一夜,害得我現在纔起來。”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