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琛抱着女兒在沙發上坐着研究東西,忽略安立夏的存在,兩個人商量着問題,很認真。
明明甜甜還是孩子,但是慕如琛卻在跟認真的跟她商量問題,而且還很專注,一點也沒有將她當成是不懂事的孩子來看待。
兩人像是朋友。
安立夏窘,明明慕如琛就是一個高智商的狠角色,然而此刻,卻更像是一個孩子,純真自然,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性格,在他的身上表現得很自然。
所以慕如琛果然一個奇葩嗎?
而這時,莫瑾從樓上走了下來,懶懶地坐在他們的對面。
“甜甜,”莫瑾問,“昨天我研究好的藥,是放在我們新買的冰箱裡面了麼?”
這支藥需要冷藏,所以莫瑾把藥放在了冰箱裡。
“對呀,外公還說不讓我亂碰。”甜甜認真地回答。
“你沒碰?”
“沒有呀,外公說不能碰的東西,甜甜是絕對不會碰的!”這點,甜甜無比的聽話,因爲藥物不是玩具,不小心的話,會引起大麻煩的。
“怎麼了?”慕如琛擡起頭,一臉的鄭重。
“找不到了,”莫瑾仰靠在椅背上,似乎很累了,“我哪裡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這支藥,如果不是我們放到哪個地方忘記了,我想,就應該是有人偷了。”
聲音懶懶得,好像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你研究的什麼藥?”慕如琛問,“是治療零的,還是毒藥?”
“我倒是想研究毒藥,但你們不是讓我幫零麼?”莫瑾嘆息,“這種藥,理論上是有效的,但是昨天用來實驗的小白鼠都死了。”
他今天找出來,是想改進一下的,但是居然找不到了。
“會不是那些忍者拿的?”目前,慕如琛只想到了他們。
“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了,”莫瑾懶懶地說着,“我希望是我弄丟了。”
如果是那些忍者拿的,那麼就證明,他們不是無害的,而他與慕如琛之前所有的推理都是錯誤的。
對方如果真的是想讓他們治好零,那把零留在他們身邊,讓他們治好了零之後,對方再來,正大光明的把零接走。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如果對方有腦子,就不會與他們爲敵,除非,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治好零。
但,如果是不是零,那又是什麼?
“外公,你研究的那個失敗的藥,如果注射到人身上,會死嗎?”甜甜小心翼翼的問。
“如果是成年人的話,應該不會,最多會出現一些副作用,不會死人的。”所以,莫瑾並不着急。
“那些人會不會是專門爲爲了偷外公實驗的藥,所以纔跟蹤監視我們的?”甜甜問。
慕如琛點頭,“也許,他們利用零,只是爲了誤導我們?”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不過,現在的一切推測都沒有用,他們證據不足,想的再多,沒有實際的根據,也不一定是真的,爲了不讓自己走進誤區,讓敵人得逞,他們現在,要保持冷靜。
周防身上的毒癮發作,身體難受的同時,還讓他看到了很多幻覺。
他看到歐陽野拿着刀向他砍過來,於是,周防本能地伸腳,將歐陽野踢到了一旁,然後起身拿着水果刀,應對對方的進攻。
歐陽野只是想要看看他怎麼了,然而卻被一腳踢開,甚至周防拿着水果刀衝歐陽野刺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的,”周防一邊進攻歐陽野,一邊說着,“我看到你要殺我,如果不是真的,就打昏我!”
歐陽野用迅速的動作繞到他的身後,然後擡手打向他的脖頸。
周防昏了過去。
他在不知不覺中,接受靜脈注射的毒品已經很久了,想要戒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從內心厭惡這種東西,所以並不想吸食,然而,毒發的時候,卻總是能讓他產生一些幻覺。
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成爲那種讓自己最噁心的人。
再次醒來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灰白的了。
周防躺在牀上,看着漸漸變得昏暗的天花板,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控制的不住的眼淚,就這麼突然涌了出來,用手背擋住眼睛,可是還是遏制不住眼淚的肆意瘋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有腳步聲傳過來,之後放,房間的燈被打開了。
歐陽野走過去,坐在牀邊,一把打掉了周防遮住眼睛的手。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歐陽野將水和藥放在牀頭,“把藥吃了。”
周防轉身,背對着歐陽野,“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喂,你越來越像女人了,哭也就算了,性格也是婆婆媽媽的,你爲什麼哭,在哭什麼,痛快地給我說出來!”
歐陽野最看不慣這種多愁善感的人了。
“我快堅持不下去了,”周防壓抑着哭泣,“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頹廢,墮落。”
他居然會吸毒?
“有時候我想,不如就這麼幹脆墮落下去吧?不用掙扎,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得過且過每一天,然後等待死亡的降臨,”周防蜷縮着身體,“可是我才二十六歲,我的生命還有很長,我還可以做很多事,如果就這麼墮落下去,未來的很久很久,我都會這麼噁心自己。”
“可是小野,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墮落到了地獄,一點一點的往上爬的感覺,太痛苦了,我承受不住。”
聲音,變得顫抖。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哥哥傷害,會墮落到這種地步,他甚至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歐陽野拍拍他的肩膀,“以前,你都是孤軍奮戰,可是現在,你有我們,我會拉你一把的,你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會在背後推着你,你想墮落的時候,我一定會拉住你。”
“……”周防轉過身,看着歐陽野。
“這就是朋友啊?”歐陽野衝他伸出手,“加入我們吧,爲了不讓自己孤單。”
周防看着歐陽野,看着他伸過來的手,像是溺水的人,終於看到了繩索一樣,除了緊緊的抓住,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