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住在王宮,安立夏始終覺得有些彆扭,就算王妃是好人,會不會對她熱情了一點?
她在這裡剛住了一點,結果王妃就找來國王的御用裁縫爲她量體做衣服,而且還給她買了很多鞋子,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拿過來,這讓安立夏有些誠惶誠恐。
夕陽下,王妃坐在走廊裡,手裡拿着毛線和針,一邊看着前面的花海,一邊在織毛衣,任夕陽猩紅的光線在她身上打下溫暖的光暈。
好像在等待着誰,思念着誰,而又像是一顆孤傲的樹,寧可孤單,也要獨立自強。
安立夏怔了怔,走過去,在她身邊做了下來。
“一個坐在這裡,不覺得很孤單嗎?”安立夏靠近西涼,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心,變得很平和。
“習慣了,”西涼一邊織毛衣,一邊說着,“自從來到王宮,我每天都是這麼度過的,大概,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寂寞了吧?”
帶着笑意的聲音裡,明明有很多寂寞和孤獨。
“國王……對你不好嗎?”安立夏輕聲地問着,“我來這裡這麼久了,好像你也沒去找他,他也沒來找你,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們不是夫妻。”
“啊?”安立夏驚愕。
國王跟王妃不是夫妻關係麼?難道還能是兄妹?
“或者說,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西涼看到她驚訝的樣子,笑着揉揉她的發,“幫我保密,可以嗎?”
安立夏鄭重地舉起手,“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
“我有喜歡的人,也跟他生的有孩子,只是,那個人總覺得他有義務保護我們,而他所謂的保護,就是把我送給E國的國王,讓我成爲大家眼中的王妃,他覺得,跟我斷絕關係,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西涼的臉上帶着一點恨意,“我一直恨他到現在,中間,她來找過我很多次,可是我都拒絕與他見面,既然他讓我嫁給了別人,那麼,我就是別人的妻子,跟他,從此再無任何的關係!”
話,說得很決然。
安立夏可以理解,如果慕如琛離開她,把所有的危險都自己扛着,她也會非常恨他的。
可是,西涼心裡,始終放不下那個人吧?
安立夏伸手,握住西涼的手,“你恨他是應該的,雖然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但是卻不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西涼看着安立夏。
別人都說,那個人有苦衷,是迫不得已的,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是她不對,然而,只有安立夏認爲,她該恨那個人。
“他們都覺得,我們女人很弱,需要保護,可是我們更想在困難來臨的時候,跟他們一起面對,只有一起面對困難,一起從困境中走過,才能攜手共度一生,否則,他的榮華只是他的天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安立夏認真地說着,“憑白的享受一個人的成功,會讓我們自慚形愧的。”
“慕如琛……也是這樣的人?”西涼問。
“起初,他是,”安立夏好不避諱,“但是男人是要調教的。”
“調教?”
“對呀,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說,男人是狗,要打,女人是貓,要寵,”安立夏笑了笑,“等那個人再回來找你的時候,你要不要試試看?”
“打?怎麼打?”西涼顯然對這個話題非常的感興趣,“用棍子打?”
“怎麼打都行,而且,不能跟他們客氣,想要什麼就直接說,不想要的也拒絕,心裡的話別藏着,一股腦全部說給他們聽。”
西涼覺得,自己首先要準備一個棍子。
“他應該就要來了,”西涼看着安立夏,“他懂點醫術,我來讓他給你看病,如果他能看好,我就用木棍打,如果看不好,我就用鋼管,打死這個沒用的!”
安立夏被驚呆了。
王妃會不會太彪悍了一點?
安立夏跟王妃一直聊到了晚上,晚飯是傭人們做好了送過來的,很豐盛的菜。
但是,面對這些食物,安立夏只能看看。
而慕如琛也幾乎沒吃,只不斷的問着安立夏,想吃哪個。
安立夏覺得看着哪個菜不噁心,慕如琛就給她夾過去,然而吃到嘴裡,卻又很快就被吐了出來。
很噁心。
西涼靜靜地看着,安立夏的身體,她很心疼,但,身邊有一個有智慧的男人照顧,她又很欣慰,看得出來,慕如琛的整個心都在安立夏的身上。
晚飯過後,用國王身邊的人來,把西涼叫走了,說國王找她有事。
安立夏靠在慕如琛的懷裡,半閉着眼睛,雖然身體很虛,但是她勉強還是可以撐住的。
“慕如琛?”安立夏懶懶地喊着她的名字,“我很懷念那些大口吃飯的日子。”
慕如琛抱着她,“很快就會的,再忍耐一下。”
“可是我不想吃那種藥,”安立夏在他懷裡蹭蹭,“那種藥吃完之後,如果第二天不吃,身體就很不舒服,像是有幾萬只螞蟻在啃咬,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更加的難受,但是忍過了一兩天就沒事了,我想,那種藥一定有很強的副作用吧?”
“嗯,”慕如琛點頭,“千敘說,會上癮,會讓你的身體離不開這種藥,就算毒解了,還是要依靠這種藥纔會讓身體不難受。”
“所以我不想吃啊,”安立夏的聲音慵懶,“我還要給你生孩子呢,不健康的身體,怎麼懷孕啊?”
“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可以平安健康,我們可以不要孩子了,有小垣和甜甜就夠了。”慕如琛抱緊她,“我不是那麼貪心的人。”
“慕如琛?”
“嗯?”
“我想給你生孩子。”
懷着他們的孩子,每天看到慕如琛滿懷期待的眼神,她想,那種感覺,一定很幸福吧?
慕如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把視線從她的臉上轉開,“安立夏,我不想欺負你,所以,不要總在我面前耍流氓。”
她哪有?
安立夏嘟嘴,“我這樣就算耍流氓了?那你以前叫什麼?”
“你不是說,我是禽獸麼?”
“……”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坦誠!
而這時,慕如琛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