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羅面前的,正是國際僱傭兵,那些沒有任何國際道德,政治信仰,單純可以爲了金錢不要命的——僱傭兵。
他們五個人個個塊頭很大,身材壯碩,肌肉虯結成塊,典型的好萊塢電影中伴隨戰火和硝煙走出來的壯漢。
萬幸這五個人是一小隊,大部隊還沒有過來。
代羅身手不錯,應付這五個人綽綽有餘,但如果大部隊過來,他可能今天要交代這兒。
速戰速決,代羅直接上去和他們交手,但這五個人十分有戰術性,並沒猛攻突擊,只是拖延他時間。
代羅惱火至極,這五個僱傭兵攔在他身前,想走走不了,想殺了他們,但他們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只在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內困住他,他根本脫不開身。
時間不大,僱傭兵大部隊很快趕到。
密密匝匝的人朝這邊涌過來時,代羅幾乎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應付五個人尚且可以,如果面前是一整隊的僱傭兵……
僱傭兵整齊有素的訓練站成兩列,團長一手端槍,慢悠悠的從末端走上前。
見到團長,代羅眼睛一亮——這個男人他認識!
“卡門,他們給你出多少的價錢,我出兩倍!放我走!”
僱傭兵沒有任何道德觀念,誰給的錢多就給誰辦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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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甚至連肚子都沒吃飽,面對這麼多人硬碰硬恐怕只會慘死。
聞言,團長卡門冷笑一聲,緊了緊手中的槍,輕蔑的看着他,“你能掏得起八百億?”
八百億?
身材壯碩的棕發男人卡門冷嗤一聲,“你知道你惹上誰了麼?”
見代羅反應一瞬,卡門口氣嘲弄道:“你不僅惹上了冥閻當家話事人諾克斯,更惹到SN亞太區總裁司臨夜,兩座大山,你以爲你躲得掉?”
此話一出,代羅瞬間從頭涼到腳。
“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上,乖乖過來,我考慮留你個全屍。”卡門持槍對他揮揮手。
“卡門!你重傷時我好歹救過你,你就是這麼對我?!”代羅惱羞成怒,怒聲道:“就算你不看在過去交情,我給你出兩倍的錢你也不肯放我走?!”
孰料他說完,面前的僱傭兵團突地笑了。
卡門咧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做出一個憐憫的表情,“看看,他多可憐吶。”
眼睛微眯,代羅銳利地視線掃向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卡門攤手,臉上帶着濃濃的鄙夷,“冥閻話事人頒佈追殺令,重金取你項上人頭,伊德爲了不惹禍上身,已經公開表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換句話說——”
“你被冥閻除名了哈哈哈——”
“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上我好心提醒你,不僅國際上所有僱傭兵團在找你,伊德也在找你,他要殺你向諾克斯贖罪,就算你今天從我手中逃出去,還有更多人不會讓你好過。”
“看看你的臉,可真像一條無家可歸的狗啊哈哈!乖乖過來,你看在我們過去交情,也該讓這筆佣金讓你的兄弟我賺啊不是嗎?”
卡門一字一句想把鋒利的冰錐深深扎進他胸口,高速旋轉將他心臟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的爛肉。
說到最後,他只能看見卡門嘴脣一張一合,耳邊卻是一陣轟鳴聲。
他爲伊德賣命,到頭來東窗事發伊德要賣他保命?!
好,很好。
諾克斯要殺他,伊德要殺他,卡門甚至打着兄弟的名義要他命!所有人都不想要他活!
他偏不遂人願,偏不!
不想讓他活,那他們都別想活!
絕不認命!!!
垂在雙側的手氣到發抖,在衆人鄙夷的嗤笑聲中,代羅箭步上前,以迅雷之勢一把扼住卡門咽喉,手腕翻轉,奪下後者手中的槍直接頂在後者太陽穴上!
“都別過來!”代羅聲音嘶啞,灰藍色眸中充斥着嗜血的紅,“誰敢過來我就一槍斃了他!”
砰!
一聲巨響,卡門渾身抽搐震驚得低頭看向胸口汩汩流血的槍口。
“爲,爲什麼……”話沒說完,他口中吐出一口腥甜的血。
“團長,很遺憾你爲了兵團犧牲。”卡門昔日的好兄弟從人羣中站出來,口中說着沉重的悼念詞,臉上卻是得意洋洋的微笑,“烈焰僱傭兵會在我的帶領下更加壯大,你安心的去吧。”
數不清的憤怒,震驚,哀怨,痛苦,仇恨在卡門眼中糾纏,他心有不甘,不相信他最好的兄弟竟然在最後關頭給了他一槍。
但縱然再不甘心,隨着血液耗盡,他心臟被子彈打成一團爛肉,瞳孔擴散失去生機。
見狀,代羅狂笑起來。
你不念過去舊情拋棄我,你兄弟爲了利益拋棄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不比誰高貴。
但眼下代羅來不及感慨眼前發生的一切,腦袋飛速旋轉他要怎麼突破重圍殺出去。
視線落在倒在地上的卡門身上,代羅當機立斷蹲下身利落拆下後者身上的槍支彈藥。
見狀,方纔殺死卡門的男人暗罵一聲,卡門真是個蠢貨,命搭進去不說還給代羅提供裝備!
但就算有武器又怎麼樣?他帶的可是一個僱傭兵團,還困不住一個代羅?
“要活的。”男人一聲令下,僱傭兵朝代羅撲過去。
懸賞令上講,抓到活人再給一百億酬金,他自然要留代羅活口。
但這個決定給代羅不少逃生機會,他拿着卡門的機槍左衝右突,拼盡全力在兵團中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狠,他只能更狠纔有活路可走。
此刻,代羅滿身鮮血,像個浴血奮戰的冷麪修羅,周身散發出幽暗血腥的氣息。
一連殺掉十幾個僱傭兵,代羅抱槍就地打滾翻出突破口,但他也身受重傷,胳膊,腹部,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槍傷。
活下去是支撐代羅的全部信念,他竭力大口呼吸,一瘸一拐的奮力向前衝,身後那些爲錢不要命的僱傭兵窮追不捨。
一陣陣眩暈感傳來,他喉嚨像被撒了一把刀片般生疼,眼前發黑,呼吸不暢。
可他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身後僱傭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代羅呼吸微弱,全身僅憑這一絲信念支撐着,可當他意識微薄,即將一頭暈死過去時,突然一隻手拽住他手腕,不由分說直接將他拖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