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突然有點看好長景緻和慕楊雪兩人。
一個是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當然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是看起來花而已,不然她也不能讓長景緻禍害慕楊雪啊。另外一個呢,是帝都有名的名媛,看起來清冷得很。
這兩人撞在一起,會擦出什麼火花?
月晨曦正思索時,耳側有着溫熱的氣息,陸夜白那帶着一絲戲謔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你這是想將他們兩人湊對?”
哇喔!
真的太懂她了!
月晨曦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句,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說明的,“沒有湊對的意思,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好像適合在一起,至於他們會有什麼感情發展,就看他們自己了。”
她可不會去摻和。
陸夜白和月晨曦夫妻兩人竊竊私語,而慕楊雪呢,聽到長景緻的詢問後,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她倒是沒有想到長景緻居然會這麼敏感,她明明將情緒隱藏得很好。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她什麼時候怕過別人?
慕楊雪的腰背挺得很直,紅色的拖尾禮服襯得她肌膚如雪,既是給人妖冶的感覺,那身段自然是沒有必要說的。
她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長景緻,十分平靜地出聲,“我想長先生誤會了,我對您並沒有誤解。”
她只是第一眼就不喜歡長景緻這個人而已。
長景緻眉頭輕挑,正欲繼續詢問,卻是這時,從酒店外進來的大長老看到陸夜白,急匆匆地走到陸夜白的身邊,看起來還有些汗涔涔的樣子。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大長老的到來,徹底打斷了幾人之間的談話。
陸夜白挑眉看了看大長老,一邊與月晨曦往前走着,一邊說道,“當然是走進來的。”
大長老一副[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別鬧]的模樣看着陸夜白等人。
他剛剛從外面進來,那身上的西裝都快弄出褶皺了,可這幾人的禮服都好好的,他要相信了纔有鬼!
陸夜白還是比較瞭解大長老的,他淡然迴應,“除了走進來的您覺得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飛進來?”
大長老:“……”
這陸夜白,似乎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不過,大長老細細地一想,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啊。
除了走進來,還能怎麼辦?
他剛纔就算被擠得很厲害,可他也是走進來的啊。
彼時,大長老才發現自己的問題是比較奇怪的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進入電梯後繼續問道,“我的意思是,外面那麼多記者,你是怎麼安然無恙地走進來的?”
這一次,大長老的咬辭非常地準確。
陸夜白淡定出聲,“保鏢。”
保、保鏢?
大長老怔怔的,他突然響起了前兩天在陸家時出現的黑衣保鏢,再看向陸夜白時,他磨了磨牙,“那你怎麼不讓保鏢繼續在外面開道?畢竟來賓那麼多……”
未等大長老的話說完,陸夜白挑起眉頭看着面前的大長老,看得大長老都不由自主地住嘴時,陸夜白纔出聲說道,“既然將壽宴在酒店舉行,並且暴露了舉行地點,那今日裡這種畫面難道不應該想到嗎?”
“想到了卻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做,任由事情如此發展,怪我?再說,準備這場宴會的人不是我,而我的保鏢,爲什麼要給別人做免費勞力?”
開什麼玩笑?
就算是陸老夫人這個親奶奶的壽宴,他的保鏢也不是隨便用的好麼?
大長老被問得一怔一怔的,再看着陸夜白那認真的模樣,他算是清楚地知道了,這個陸夜白啊,說的話還真是對到一定地步!
對啊!
憑什麼要他的保鏢出來進行所謂的保駕護航?
難道不是酒店這邊安排?
難道不是陸家那邊安排?
再怎麼說也輪不到陸夜白的私人保鏢出面啊!
他真的是……
大長老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在出了電梯後,他連忙加快自己的速度。
可不能因爲一個壽宴而鬧得事情僵硬咯。
看着大長老匆忙離開的樣,陸夜白在心裡搖了搖頭。
這些人啊,就是太慣着那一行人了。
同陸夜白一起出了電梯,月晨曦側頭去看剛纔還在說話的慕楊雪,“今天的宴會你準備怎麼辦?”
“涼拌。”
慕楊雪攤了攤手,表示宴會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爾虞我詐的,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參加,只是身份使然,不參加也不行,而她今日前來,也只是單純地參加個宴會而已。
一側的陸夜白也注意着呢,應該說他注意着月晨曦,所以連帶着慕楊雪的話也聽進去了,他突然想起慕楊雪家裡的情況,眉頭一挑,索性在月晨曦的耳邊低語個幾句。
月晨曦聽了有些錯愕。
再看向慕楊雪時,她倒是有了幾分不敢相信。
慕楊雪不明所以,“怎麼了?”
“也沒什麼。”
月晨曦搖了搖頭,想到陸夜白說的那些話,她低聲說道,“這種隆重的宴會事故能夠讓人心頭跟着打鼓,陸先生一會有事情要做我可能要自己一個人,你能不能和我做個伴?”
聽到這話,慕楊雪依舊有幾分詫異,她下意識地往長景緻看去,索性問出聲,“不對啊,你身邊不是有長先生跟着嗎?應該不會自己一個人吧?”
額!
人太耿直了也是一個難題啊。
月晨曦默默地在心裡唸叨一句,卻還是很快地出聲,“不方便。陸先生若是離開,他也會跟着陸先生離開,反正不會離我太近就是了。”
“那行。”
慕楊雪也沒有繼續多想。
於她而言,月晨曦說的完全沒有錯哇。
在上流社會這種地方,哪怕別人知道長景緻是陸夜白的兄弟,知道長景緻陪在月晨曦身邊只是位因爲安全使然,但有些人總會人惡意地揣測。
慕楊雪還是很明白的。
提出這個意見的月晨曦呢,則是在心裡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陸夜白也沒有跟她說什麼,只是說明了慕楊雪家中複雜的情況,簡單兩句話給說清楚了:家有繼母繼妹,繼妹其實是同父異母的,父親是個糊塗的。
很簡單的幾句話,但這裡面蘊藏的信息實在太大了。
月晨曦之前的情況跟慕楊雪的其實差不多,不過嘛,有些東西還是不能比較的,真要比起來,肯定是慕楊雪過得比她差多了。
陸夜白說這些的真正原因也只是告訴她,慕楊雪的父親、繼母繼妹都會前來參加宴會,但他們是一家三口前來,慕楊雪自己一個人前來,已經可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所以,月晨曦才提出要慕楊雪陪着她的要求。
聽起來有些不講理,但月晨曦的出發木點還是好的就是了。
幾人一同朝宴會舉辦的地方而去。
是一個很大的空闊地方,宴會現場其實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之前浪費的時間,此時離開宴前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宴會大廳裡的人還真不少。
當月晨曦挽着陸夜白的手、慕楊雪和長景緻相併走着,而身後有兩個保鏢跟着,六人前後進入宴會大廳時,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
今日裡月晨曦穿的是水藍色的禮服,禮服長至腳踝,將她的身形修得非常完美,而陸夜白依舊是一套黑色西裝,但水藍色的領帶和月晨曦水藍色的禮服很是搭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情侶搭配啊。
至於慕楊雪呢,本就清冷的一人,卻是穿着大紅的禮服,本來就格外的耀眼了,再加上身側的長景緻穿得是淡粉的西裝,兩人站在一起也非常地搶眼。
他人議論紛紛。
“那應該就是陸家的孫少爺了吧?那身側那位是他的女人?”
這些人口中的[女人]和平常人口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女人,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顧名思義就只是女人而已,一個解決生理需要的女人而已。
“肯定是陸家的孫少爺了,他身邊的女人這幾日似乎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那後面的是慕家的正統千金吧?今天看起來還真不錯。”
“她旁邊的是誰呢?”
“沒聽過慕家要和誰聯姻啊。”
宴會裡的人並不知道陸夜白已經當着記者的面承認月晨曦就是他妻子這件事情了,而記者們的新聞訊息也正在編輯中,還真的沒有這麼快播放出去。
也至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將月晨曦放在眼裡。
他們議論的聲音不大,陸夜白等人並沒有聽清楚。
一如月晨曦所說的那樣,陸夜白確實很忙。
剛進宴會沒有多長時間,大長老就過來了,並且將陸夜白請走,而身側的長景緻呢,也不能一直跟在月晨曦的身邊,索性和保鏢坐得遠一些,只是注意着這邊的情況。
月晨曦和慕楊雪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邊,月晨曦和慕楊雪兩人剛坐下而已,那頭就聽到宴會上的人大聲的議論,以及投在宴會的入口處。
人都是一種好奇的生物,月晨曦也是不能避免的。
當她看到從宴會門進來的、看起來非常溫馨的一家三口時,她下意識地擰起眉頭。
“這不是慕總嗎?他怎麼沒有和慕家正統千金前來,反倒和自己後來娶的女人與女兒一同前來了?”
“嗤,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多正常啊!”
“慕總對原配生的女兒向來冷漠,在圈子裡已經是出了名的了。今日不過是和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和女兒一同前來了,還真的算不得什麼。說起來,這慕總也是個糊塗的。”
“可不是嘛!放着正統千金不要,卻是將一個私生女寵得那麼高!”
真正上流社會中的人,對私生子女都有着一定的看不起。
慕家雖然對外說,那女人帶回來的只是個繼女,可那繼女模樣長得那麼像慕總,這根本就是一件非常明顯的事情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月晨曦雖不明白這裡面的全部事情,但聽到他人的議論,明白過來那前來的三人身份時,她有些擔心,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慕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