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也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被她這麼一推,腰部狠狠地撞上了一側的茶几,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浴室門被關上。
“嘶~這小丫頭的力氣真不小。”
撞到腰部的陸夜白抽痛出聲,扶着腰勉強站起來,直接趴在沙發上。
浴室裡的月晨曦,看着一手的鼻血,再看着鏡面裡那個雙臉紅通通的自己,想到自己居然因爲陸夜白的身體而流鼻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不由自主地在浴室裡走來走去,一直叨叨唸着:“罪過啊罪過,居然被男色迷惑,簡直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月晨曦完全沒法平靜下來,只要腳下一頓,她的腦子裡就開始浮現剛纔陸夜白出浴室的那一幕,她有點抓狂。
就在她思考着要怎樣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時,浴室門被敲響,“叩叩叩——小曦曦。”
陸夜白的聲音傳了進來。
月晨曦本來就緊張,這會聽到他的聲音更是繃緊了身子,也沒有注意到陸夜白的語氣有所不同,她艱難地張了張嘴,“我在洗澡呢!”
門外的陸夜白扶着自己的腰,聽着她那明顯是藉口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連水聲都沒有,就說洗澡?
再說了,她自己根本就沒拿睡衣好嗎?
知道她是害羞了,他也沒有在這方面逗弄她,而是直接說道,“我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我幫不了!”
因爲剛纔那種香豔的一幕還沒有從腦子裡揮去,一聽到要幫忙時,月晨曦的腦子裡就不由自主浮現各種小黃畫面。
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了。
陸夜白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哭笑不得的同時又說道,“我有正經事跟你說,有很正經的事情要你幫忙!真的!”
爲了表達自己是真的很需要她的help,陸夜白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認真很肯定。
月晨曦有點猶豫了。
說不定真的有什麼事情呢?
“什麼正經事?”
她決定先問清楚,再考慮要不要幫忙。
“我的腰撞傷了。”
也是這個時候,月晨曦終於聽出了些許的異樣。
她本來覺得陸夜白這是故意逗她的,但腦子裡忽然閃過進入浴室時的畫面。
她有點不確定了。
好像,似乎,應該,可能,她在進來的時候,狠狠地推了陸夜白一把,陸夜白撞到茶几上了?
想到這個可能,月晨曦不由自主地心虛了。
“那個,真的撞傷了嗎?”
此時的月晨曦,心裡還想着希望這是一個藉口。
然而,陸夜白肯定的話語從外面傳了進來,“真的,我沒騙你。”
因爲他的話語裡還帶着一絲的無力和壓制着的低啞,月晨曦也擔心出事,剛纔那些糾結的情緒也在這個時候全部消散。
她連忙打開浴室門,一眼就看到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牆壁、額頭上冒着冷汗的陸夜白。
雖然他還是出浴時那一個模樣,但看到他這個冷汗涔涔的模樣,月晨曦哪裡還注意得到這些啊,連忙開口問道。
“很嚴重?要不去醫院吧。”
陸夜白搖頭道,“不用去醫院了。”
“那怎麼行?”
月晨曦很是不贊同,她上前扶着陸夜白,讓陸夜白趴在沙發上時,準備打120。
“別,不用打120。”
陸夜白阻止她的行爲。
“可是你現在……”
見她是真的不贊同,臉上也有着擔憂,陸夜白退了一步,纔開口說道,“你幫我打個電話給長景緻吧。”
打了電話後,再看着趴在沙發上的陸夜白,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他腰間一瞥。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只見他的腰間一道青紫,甚至還有腫起來的跡象。
“這麼嚴重?!”
月晨曦驚愕出聲,眼裡有着濃濃的擔憂。
這個時候,被她忽略的事情也想了起來。
剛纔她匆忙逃進浴室的時候,可是聽到很重的碰撞聲。
“沒事兒!”
陸夜白知道她擔心,自然不希望她在這些事情上愧疚的。
何況,他剛纔很開心。
“怎麼可能沒事兒?”
月晨曦擔心着說道,想了想,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說道,“我記得我還有一瓶治跌打的傷藥,先拿來用一下。”
也不等陸夜白拒絕,月晨曦已經拿着藥油回來了。
“你趴着,我先給你把你腰上的淤青給推開,可能會有點痛。”
“好。”
月晨曦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把藥油倒在自己的手上,搓得有點發熱後,就覆在他的腰上,開始輕輕的推拿。
“呃——”
不得不說,月晨曦在這方面很有技巧。
因爲撞得嚴重,月晨曦的手剛覆上時,陸夜白就感覺腰間有點微微的刺痛,等到她的力度慢慢加大時,他也悶哼出聲。
“很痛嗎?”
月晨曦開口詢問,隨即覺得自己問的都是廢話,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說道,“不好意思啊。”
要不是她,他也不至於受這份罪,這回真的是罪過了。
“是有點痛,不過還可以忍受。”
事實上,陸夜白一點都沒感覺。
不是說不痛,而是這種痛完全在他的忍受範圍內,之所以悶哼出聲,當然是要告訴這個小丫頭片子,他是痛的咯。
只要這丫頭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心,接下來他說不定能爲自己獲得一些意外的福利呢!
陸夜白把這其中的利弊想得可清楚了,嘴角微微翹起。
這絕對是值當的!
月晨曦並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某個狐狸的套路里。
她一邊幫陸夜白推着腰間的淤青,一邊尷尬地說道,“我不是有意的,當時我就是……咳咳,太急了。”
說到自己剛纔做的那些蠢事,她尷尬癌都要犯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還是知道我太急了?
月晨曦不由自主地想多了。
當她把陸夜白腰間給推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門鈴響起。
她連忙起身開門。
“長醫生。”
門外的人自然是長景緻了。
“這樓道也太黑了,我上來的時候差點摔個狗啃地。”
剛進門,長景緻就開始抱怨起來,“我說陸大爺,你怎麼這麼摳啊,怎麼能讓你家女人住這種地方?”
趴在沙發上的陸夜白直接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反倒是月晨曦,抿了抿脣,“長醫生,你又不是狗,怎麼就會摔個狗啃地呢。”
哼。
這是她住了那麼久的地方,雖然是有點破舊,但她對這裡很有感情的好不好。
他居然一進門就在這裡各種抱怨。
長景緻被她的話堵得臉色青白交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就又聽到她的聲音響起,“還有,我不是他的女人,你可不要隨便給我扣頭銜。”
長景緻一臉黑線,看向陸夜白的目光裡都透露着些許的鄙視。
嘖!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沒把人搞定,真的是有損他大爺的威嚴哪。
趴在沙發上的陸夜白根本就懶得管長景緻的想法,事實上,他也覺得很無奈。
實在是月晨曦的防備太深,他還沒找到徹底攻破的點呢。
“怎麼可能是亂扣頭銜呢。”
長景緻往沙發的方向走,看到趴在沙發上上身赤果,一條浴巾遮着下身的陸夜白,他一臉的不相信。
“都已經赤城相對了,說你們沒有關係,我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呢!”
月晨曦被說得臉色一紅,有點惱羞成怒,“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她被說惱了,陸夜白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掃了一眼長景緻,“還不過來給我看,真囉嗦。”
囉嗦的某人:我容易麼我,不就是想幫你加快進度嘛,真是不識好人心,哼。
檢查了陸夜白腰部的情況,長景緻直接說道,“事先的處理方式很好,淤青什麼的都推開了,腰傷未好之前不要久坐久站,也不要做過於激烈的運動。”
說到最後一句時,長景緻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月晨曦。
總覺得他這眼神猥瑣又有深意,月晨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麼?”
爲防自己好心辦壞事,長景緻自然不能告訴她,他這是讓他們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悠着點啊。
他很是機智地說道,“他這腰傷了之後,是你處理的吧。”
月晨曦沒有回答,只是臉上都寫着:然後呢。
長景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想說,你這處理方式很好,以前學過?”
他本來是想着,把自己那點小心思給掩蓋過去。
卻根本沒有想到,他自以爲機智的轉移話題,剛好踩在月晨曦的傷口上。
因爲他這一句話,月晨曦的神情有點恍惚。
她沒有學過這方面的知識,自小,她的雙手是用來彈各種樂器的。
可是,她在處理傷勢這方面有着一定的能力。
因爲,那個時候有一個叫做小哥哥的人受傷,是她親自處理的。
在那之後,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看一些醫護方面的書籍,處理方式還是有的。
月晨曦神情恍惚,不過沒有忘記回答長景緻,“這是常識吧。”
長景緻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卻是被陸夜白一句話給堵住了,“把藥留下,你可以走了。”
“窩草!”
“你這一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用得好啊!”
需要他了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不需要了就讓他走。
別以爲他是沒脾氣的!
他也是會生氣的好不好?
惹他生氣了,他就……走!
長景緻倒是想有骨氣地賴在這裡不走,膈應一下陸夜白,但原諒他,並沒有這樣的勇氣……
“陸大爺你好樣的。”
長景緻直接把藥油‘狠狠’地放在桌面上,轉身拿着自己的醫藥箱就走。
“不用送我了。”
這話顯然是對月晨曦說的。
跟在長景緻身後的月晨曦抽了抽嘴角,話語直接脫口而出。
“你別自戀了。我不是要送你,只是想鎖門而已。”
走在前方的長景緻腳下一個踉蹌,出了屋門,看到月晨曦真的毫不猶豫地把房門關上,完全沒有一點身爲主人要送送客人的自覺時,他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還否認,這行事作風跟陸大爺那隻狐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