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靈和導演們交談之後在整個會場都沒找到黎雪菲,正巧看見孟嵐多身邊沒人了,走過去詢問:“你看到雪菲姐了嗎?”
“最後一眼看到她是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你去看看,別是出什麼事。”孟嵐多剛纔被人纏着脫不開身,這會兒脫身了卻沒看到黎雪菲,也沒看到海倫,這纔是讓他最擔心的。
艾靈快步去洗手間,在門口洗手檯上看見黎雪菲的手提包,裡面手機一直在響。她朝裡面喊了兩聲沒人應答,就去拿出手機接通。
“你好,雪菲姐她現在不在。”
“你是誰?”
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艾靈停頓了一下,試探地問道:“我是她同事,剛纔雪菲姐來洗手間之後一直沒回來,我叫她也沒回應,你是她什麼人?”
那邊停頓幾秒鐘,聲音裡夾雜緊張:“她可能被人帶走了,你去調下監控,就說有貴重物品丟了。我現在就過去。”
“啊?啊,好,我這就去。”艾靈微愣,莫名的聽從素未謀面的男人指揮,心裡也有點害怕,拿着黎雪菲的東西反回會場。
“看到雪菲了嗎?”孟嵐多就在洗手間門口等着,見她是自己出來的,心裡徒生不祥之感。
艾靈把剛纔接到電話的事跟他說完,孟嵐多臉色驟變:“壞了,咱們快去。”
“把攝像機打開,你們先出去吧。”海倫邊解開西裝的扣子邊吩咐,等他脫下外套,那幾人也調好攝影機角度,退出去了。
海倫用領帶去捆黎雪菲的雙手,後者迅速起身用額頭撞上海倫鼻子,趁他吃痛這會兒跑到窗邊,目光掃過角落拜訪地花瓶,最後看向攝影機。
與其被拍下這樣的畫面流傳出去,被她的兩個孩子看到,她還不如死了,不,是和他同歸於盡。這種孽障不配活着。
“死到臨頭還裝清高,真以爲自己多特別呢,還幾次對我避而遠之,欲情故縱是吧,老子成全你。”海倫不着急的和她慢慢耗,鴿子都煮熟了還能跑嗎。
既然她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自己陪她玩會兒就是了。
黎雪菲冷笑出聲:“呸,欲擒故縱?”見他這幅慢悠悠的樣子,她心裡暗生一計。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做,死在這不值得,如果能等到艾靈找自己然後發現自己沒在,和孟嵐多察覺到異樣,說不定會找自己。
她心裡打定主意,決定和他慢慢耗着:“我很好奇,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執着,難道就因爲在國內那次我沒陪你喝酒?”
“那次算不了什麼,我對你還沒什麼印象。”海倫邊說邊向她走近,看着她悄悄挪動也不惱火,目光地在她身上流連,“你越是裝清高,老子越想看到你在老子身下求饒的樣子。”
真噁心。黎雪菲控制不住的乾嘔,硬着頭皮壓下這股噁心:“你就不怕我真連名聲都不要也要和你鬥到底嗎?”
藥性在身體裡發作的厲害,她須得時刻傷害自己才能保持清醒,心裡把這狗男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好了,老子沒功夫陪你耗着,你要真有能力等片子拍完你再鬧。”海倫看穿她的小心思,耐心快要消耗殆盡,抓着她的胳膊往嘴邊送。
“放開我!”若真讓他親到,黎雪菲連自己都要噁心了,情急之下伸手打人,手上沒什麼力氣,打在人身上跟撫摸沒區別。
“別特麼再給臉不要臉,我沒讓我兄弟們直接上就給足你面子了。”海倫真起了怒意,邊拉扯着人邊把人圍在牆角落裡,手腳都不老實,彷彿就要在這就地正法。
“混蛋,你不得好死,你滾開……”男女力氣本就懸殊,她又中了藥毫無還手之力,此刻慌張又害怕極了,所有理智都被屈辱和噁心取代,每一寸皮膚的毛孔都緊張地收縮,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她緊咬牙關強迫自己冷靜,胡亂推搡間手碰到身側的花瓶。
她臉頰兩側流下冷汗,心跳如擂鼓,悄悄拿起花瓶,凝聚全身的力氣把花舉起來,趁他不注意用盡力氣砸到他頭上。
趁他被砸後怔愣的瞬間把人推開,幾個簡單的動作她就已經全身是汗,慌張地朝門口跑去,途中推翻三腳架把攝像機拿下來朝牆壁砸去。
可海倫沒被砸暈,攝像機也沒碎。
她跑到門口推開房門,門外幾個海倫的人冷眼看着她。
黎雪菲後背驚起冷汗,整個人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都冷了。看着門外的人走進來,她知道完了。
她步步後退,退到洗手間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被人拽住。她掙扎無用被人抓着胳膊架起來。
“給我把她帶過來。”海倫粗魯地擦掉後腦流下的血跡,眼裡滲出戾氣,陰狠地淬了口唾沫,“媽的,敢謀殺老子,膽子不小啊。老子今晚就讓你爲你的熊心豹子膽未付代價!”
海倫走到她身前,甩着手給她兩巴掌。黎雪菲的臉頃刻就腫起來,嘴裡滿是腥甜的味道。
她攢着唾沫一口噴到海倫臉上,絕望到視死如歸,毫不示弱的瞪着她:“你這人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給老子上,把攝像機給我架起來,拍完就傳網上去。”海倫陰狠狠地甩下句話,架着她的人眼睛放光,把人扔到旁邊留個人看着,就去整理攝像機。
海倫怒火沖天地往外走,走到門口忽然站住,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他臉上的怒火變成恐懼,兩手拼命地扒開捏着自己脖子不放的手,雙眼突出:“放、放手……你是什麼人……”
男人從修羅走來,一身戾氣,冷峻的面孔遍佈肅殺,幽深的眸子鋒利如刀,甩手把海倫扔到旁邊,大步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被架着要挾的黎雪菲以及剛重新架好的三腳架。
黎雪菲身體僵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忘了流下來,心裡沒來由的抗拒。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然出現在這裡。
她寧願晚點獲救,也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來人正是聞訊趕來的靳冷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