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晚上我男朋友來接我,他和宋導打過招呼,我早點走也沒關係。”黎雪菲禮貌又疏離的拒絕他。
“好吧。”鄭敬華沒再說話,等快到飯店的時候再次開口,“雪菲,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了,怎麼了?”黎雪菲停好車子,偏頭看向他。後者文溫和的笑着:“沒什麼,好長時間啊,不膩嗎?”
“並沒有,下車吧。”她不想和他多相處,率先推開車門走下去。
等所有人都坐下來,也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人多坐了兩大圓桌才坐下。主演們和導演製片坐一桌,其他人坐另一桌。
兩桌了要了許多酒,沒有紅酒,都是白的啤的,桌上幾乎人人滿杯。
“來,爲了我們的新劇拍攝順利,大家乾一杯。”宋導舉杯,無有不應。
隨後下一杯爲了新劇大火又幹了,酒過三巡,大家話匣子都打開,氣氛轉熱。
“雪菲,你和靳總在一起了,怎麼還出來拍戲呢?要是我我就不拍戲,整天不幹什麼也有錢花。”一工作人員藉着酒勁說話沒個分寸,桌上清醒的人也沒人阻攔。
黎雪菲遇到這種事已然不是頭一次了,早沒有剛開始的不知所措,輕描淡寫的回答:“人各有志,我比較喜歡拍戲。”
她回答的有些刻板,氣氛頓時僵住。
“說的好,大家都喜歡拍戲才能聚在一起,我們喝一杯。”場子剛冷下來,鄭敬華幫着找回場子,氣氛又帶動起來。
“雪菲,你不能喝酒不要喝太多,我來吧。”
衆人閒談的時候,忽然鄭敬華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拿起黎雪菲的酒杯就喝了。
黎雪菲驚愕地要掉了下巴,忘了阻攔,馬上又管理好表情,壓下心頭的不悅將酒杯放到旁邊不打算再用,半開玩笑的想把這事掀過去:“那本來就是你倒的,你可不得喝嗎。”
儘管鄭敬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但他幫着擋酒的事已經成爲事實,怎麼說也無法從衆人心裡抹掉。
她越是待下去越不開心,索性藉着去衛生間告訴靳冷睿來接自己。從衛生間走出來洗手,一擡頭從鏡子裡看見戴着眼鏡的鄭敬華,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之感爬上心頭。
故作鎮定的開口:“你怎麼也出來了,這是女洗手間,你走錯門了吧。”說着,轉過身面對着他,隱約覺得他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陰測測的。
“沒有,雪菲,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他聲音沒了往日的溫和,隨意的有些玩世不恭。
黎雪菲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順着往下說:“爲人很和善,挺好的。怎麼忽然這麼問?”
“既然你對我的印象不錯,我也認爲你漂亮又有氣質,不如我們在一起吧,怎麼樣?”鄭敬華神色有些激動,面孔爬上輕浮的笑容,鏡片遮住了眼裡的神色,讓人產生距離感。
他彷彿變了個人,平時的溫和有禮全然不見,此刻輕浮又不羈。
黎雪菲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她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氣極反笑:“你在說什麼,你不是知道我有男朋友嗎?你喝多了吧。”說罷,側身要繞過他走開。
“聽我把話說完啊。”他像個無賴似得擋住她的去路,身上散發出酒味,讓人懷疑他是酒後亂了神智。但他熟練的像是預謀已久。
他肩膀靠着牆,眼鏡有些歪,臉上輕浮的笑越發放肆:“雪菲,你和你男朋友那是你們的生活,我不干涉,我說的在一起是指劇組夫妻。
我們在劇組和情侶一樣,什麼都可以做,等這部戲殺青就從此陌路,誰也別纏着誰。”
這和約X緩解寂寞有什麼區別?
黎雪菲彷彿被人剝開羞辱,臉色徹底冷下來,隱隱透着怒氣:“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他似乎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停頓片刻纔回答:“玩玩嘛,圖個新鮮感。”見她生氣了,伸手要夠她肩膀,“這在圈裡是心照不宣的事,別這麼認真啊。大概兩三個月我們就分手了,以後天涯陌路,這多有意思啊。”
有意思個鬼。
黎雪菲氣的想罵人,見他紅口白牙地說出污言穢語,想到往日他的溫和、謙遜,忽然心涼:“你平時怎麼不說?”她眯起眼睛,眼裡流出輕蔑,“你平時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她有點不敢相信,那麼多天都一個樣子,怎麼可能裝得出來。
“我這麼多年都這樣,那些女明星和記者都好騙,他們沒腦子懷疑我。倒是你,”他興致極好,朝她露出調侃又帶有不懷好意的笑,“懷疑我那麼多次,害我費心思騙你。力氣都花了,不得到地點回報不是虧了。”
所以說,他一直以來的表現真的是裝的,她的懷疑都是真的。
再回想他拍戲時加的肢體動作,黎雪菲心裡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真讓人……”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別這麼說嘛,一看你就沒體會過劇組夫妻的樂趣。我們白天正常拍戲,下班去浪漫一下,其餘時間彼此不打擾,該談戀愛談戀愛,該結婚結婚,多有意思。試試?”
試你妹。
他噁心的超出黎雪菲的認知,多待一秒都忍不住要抽他。
黎雪菲神色冰冷,堅決拒絕:“我不感興趣,你換其他人吧。”他名聲在外,只要張口多少人往上湊,何必出賣人設。
“沒關係,你考慮考慮。”
她不考慮!
她站在包廂門口平息怒火才進去,拿了包包跟導演打招呼說靳冷睿來接自己了就走。
走出包廂,見他靠着門對面的牆上,玩世不恭的笑摻雜輕浮和愛昧,鏡片後的眼神卻陰測測的,深感惡寒,不由加快腳步。
她單純的以爲自己拒絕就能躲過去,殊不知一旦被盯上,要麼順從要麼身敗名裂。
五月的夜晚吹着涼風,站在風裡很快就能冷靜。等靳冷睿的車到了,她已經調整好心情。
“安安有沒有哭鬧?”她緊張地問道,生怕自己回去晚了安安會哭着找她。
靳冷睿聞着她身上有酒氣,皺了眉頭,淡淡道:“沒哭,安然晚上過來了,抱着安安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