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在劇組裡否認快要結婚的事,但對於兩人同居的事,卻沒有正面迴應,留給人遐想的空間。
當下最受人關注的明星和靳氏最年輕的人事總監同居實錘,這消息像瘟疫似得迅速蔓延。
消息傳到靳家,靳母叫靳冷睿晚上回家吃飯,飯後三人坐在沙發前看電視時,纔開了口:“冷睿,那位黎小姐和一澤同居的事,你知道嗎?”
靳冷睿削果皮的動作一頓,鋒利的水果刀擦着手指而過,溢出血珠來。他極快的擦了血,保持削水果的動作,低沉的聲音有些暗啞:“前段時間不就在傳了嗎,媽咪怎麼也信這種流言了。”
自從上次老爺子生辰宴會上,看到黎雪菲維護靳一澤,他就跟助理說過,以後黎雪菲和靳一澤的消息不必遞到他眼前來。
“不是前陣子那個。”靳母將手機放到他面前,照片裡靳一澤和黎雪菲同時從家門出來,靳一澤拿着垃圾,與黎雪菲有說有笑。下一張是他給她開車門的畫面。
見兒子面色轉瞬變化,眼裡有傷痛。靳母心頭一沉,拿回手機提醒道:“冷睿,黎小姐和一澤結婚是遲早的事,她過的很好。”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也放下。
靳冷睿眼裡生出一抹譏諷,偏頭看着靳母:“母親大人,您還想做什麼?”
靳母神色錯愕了下,第一次對自己的兒子感到陌生,“母親大人”這四個字,上一次叫出來還是他最叛逆的時期,但即使是那時候,也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難道一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就那麼大嗎?
她還在錯愕中,靳父嚴聲厲色地批評道:“你對你母親這是什麼態度?她爲了你的事,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唉聲嘆氣。好不容易那女人要結婚了,以爲你也該放下了,你就這樣迴應她?”
“你要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不能對你母親不敬!”他聲音微微擡高,嘴巴微張,無聲的嘆氣。
“媽咪,對不起。”靳冷睿啞口無言,心裡的火頓時就熄滅了,片刻後才道歉。放下蘋果和水果刀,有些頹然的靠向沙發背椅,語氣緩和了許多,“您是不是還有其他話要說?”
靳母猶豫片刻,卻沒開口說出來,終究是不忍心看兒子太難過。
“十幾年前你和你媽咪住在紐約時,和你們做鄰居的範家,這陣子要搬回來了,這週六晚上你回來吃飯。”靳父沒提那件事,說完看了他一眼,“行了,別在這礙我和你媽咪的眼了,你走吧。”
靳冷睿一言不發,起身大步離開。
人走後,靳母埋怨道:“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又趕人走。”
“你看他像是想待在這裡的樣子嗎?”靳父胸膛微微起伏,知子莫若父,靳冷睿怎麼想的,他會不清楚?
黎雪菲受邀參加週六晚上的一檔直播節目,是訪談和綜藝合二爲一的形式,不那麼嚴肅,也不那麼歡脫。
週六當晚,她提前來到節目後臺化妝,簡單的走了一遍形式,知道等會兒會被採訪的問題和互動,心裡有個底。
節目開始先熱場,能夠隨意發揮。到十幾分鍾之後纔開始以聊天的形式採訪。
主持人問了幾個討巧的問題,才逐漸切入重點:“雪菲,其實你的生活挺讓大家羨慕的,事業有成,兩個孩子都很可愛。”話鋒一轉,“聽說最近還有好消息要宣佈了?”
剛纔在後天對過詞,黎雪菲回答的從善如流:“好消息提前說出來就不驚喜了,我們等等再宣佈。”
臺下觀衆配合的發出驚呼,一臉好奇的樣子。
“雪菲說的對,好消息提前說出來就不驚喜了。我們今天有幸請到靳一澤先生來到現場。”主持人忽然擡高聲音,以一種很驚喜的口吻說道。看了黎雪菲驚訝的神色,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情,“看雪菲的表情,靳先生來之前沒有跟您說過嗎?”
“沒有,我只跟他說了今天會來參加節目。”黎雪菲看靳一澤已經走過來,露出笑容。
靳一澤走到黎雪菲身前,朝主持人眨了眨眼睛。忽然響起浪漫的背景音樂,臺下的觀衆一臉懵逼。
黎雪菲朝左右看了眼,又看向主持人,臉上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這是要搞哪一齣?導演事先沒有通知有這個場景啊。
就在她還沒搞清楚的時候,忽然,靳一澤在她面前單膝下跪,像變戲法似得變出了鑽戒和鮮花。
觀衆席響起一片尖叫,鏡頭轉到這邊給了特別。主持人捂着嘴巴驚呼:“哇,好浪漫,靳先生這是要……好了,我們把場景留給他們。”
主持人情商極高,沒有把懸念說出來,帶着祝福的笑容退到旁邊。
黎雪菲驚訝地捂着微張的嘴巴,有些不知怎麼應對,左右看了兩下,見主持人似乎走早就知道的配合,才明白這場求婚是靳一澤預謀已久的。
儘管已經決定要和他共度餘生,可心底對他仍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現在面對這樣的場景,除了感動和意外,並沒有驚喜和激動。
“菲菲。”
在靳一澤溫柔的稱呼下,黎雪菲回過神,和他四目相對,看到他眼裡的情深似海,激動和期待,內心波瀾不驚。但在鏡頭前,演她也能演出驚喜感動的樣子。
“菲菲,從我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你和我之間一定會發生點什麼,對你留意,好奇,喜歡,直到現在愛你入骨,決定要與你共度餘生。這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已經成了我生活的重心,成了我想相伴一生的人……
我知道你拍戲很累,你帶着兩個孩子不容易。我願意照顧你們,陪伴你們,愛你們……天地可鑑,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深情款款,舉着戒指凝視着她,天下之大,他眼裡只有她一人。
黎雪菲心裡五味雜全,眼前求婚的人不是心中所想的人,卻是她要嫁的人。
她微低下頭,眼角有淚水滑落,笑容摻雜太多東西,脣瓣蠕動兩下,卻沒開口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是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