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熠清楚對方的職業操守,所以只是用眼神威脅一下,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他只是擔心程雪諾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會受不住,就算程雪諾極力的掩飾梔子去世後帶給她的影響,但他還是能看出程雪諾現在已經經受不起打擊了。
“呵呵……”秦嵐看着時熠呵呵一笑,他在國外早就聽聞了這位商業奇才的傳奇傳記,一早就像目睹他的真容。正好他師父趕他出去積累經驗,美名曰:身爲博士生的你總要有點實際經驗。實則是爲了跟師孃多過些二人世界。
暗暗撇嘴,要不是這次的委託人是時熠,他才懶得做飛機回國呢!何況做一次飛機,機票也挺貴的,他這種窮書生可負擔不起。
心裡鄙視着師父的不道德,但職業素養要求他要時刻注視着時熠的動作和表情,以此來判斷他的心理活動從而更好地用自己的語言來緩解他內心的焦灼。
“時先生,如果您實在非常擔憂您的病的話,我覺得您可以擬定一份臨時囑咐,來緩解一下內心的焦灼。”秦嵐手下寫着記錄,嘴上建議着時熠。
聽到他這麼說,時熠也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他擬定一份生病後的事項,交給自己的律師後,如果自己突然不省人事果果和雪諾也有一份保障。
對秦嵐的目光又夾雜了幾分讚許,可秦嵐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專心的記錄着自己的就診記錄,不然早就在心裡樂開花了!時熠誒!這可是他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人,居然讚許自己……
程雪諾抱着果果坐在客廳裡,表面上是在看電視,實則心緒早就飛到時熠那邊去了:秦醫生單單叫時熠幹嘛……
女人就是很容易胡思亂想,來的路上還在想着會被問一些尷尬的問題,現在又開始擔心別的了。
所以這麼長時間的電視,她連一點都沒有看進去。所以在果果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媽咪,這個人跳崖了還能活嗎?”
“啊?誰跳崖了?”突然被果果一問,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果果有些奇怪,媽咪沒有看電視嗎?“小龍女啊!”
“啊!小龍女!”漫不經心的回答着果果,程雪諾擡頭盯着樓梯,時刻注意時熠是否從樓上走下來。
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果果腹誹到。接着壞笑着接着說道:“媽咪,楊過死了。”
程雪諾點點頭,正準備回答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楊過怎麼死的?擡起頭就開見果果一臉壞笑的盯着自己,神情簡直跟時熠沒什麼兩樣。
怪不得是父子倆呢!兩人都喜歡看自己出糗。程雪諾頓時有些無語,她是不是生錯了兒子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護一下自己的媽咪。果然兒子是媽咪的黑心小棉襖,女兒纔是貼心小馬甲。
想到這裡,程雪諾的神情有些悲哀。在兩天前她還有一個貼心可愛的小棉襖的,可是現在……
“諾諾。”時熠的聲音將程雪諾的思緒打斷,“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有啊……”時熠對自己的觀察真是太細緻了,她已經很努力的掩飾她內心的感受了。可時熠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時熠清楚她現在不想跟他袒露那麼多負面情緒,寬慰的點了點頭,但關心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程雪諾的方位。
“你們好,我是時總找來的心理治療師。”秦嵐看着程雪諾和果果,做着自我介紹。雖然很清楚這句話是廢話,他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但開始諮詢之前總是要說一表面話的嘛。
“爹地?”果果有些疑惑的看着時熠,他在吃飯的時候就覺得秦嵐總是盯着自己,還時不時的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着他爹地,他很不喜歡這種被打量的感覺。
看着果果疑惑的目光,時熠點點頭讓他放寬心,他總不會害了自己的妻子兒子吧。
等秦嵐與程雪諾和果果聊的熟絡了起來,時熠就悄悄離開了。因爲果果和程雪諾太着迷跟秦嵐說話,所以根本就沒有發覺。
正如悄悄的我走了,揮一揮胳膊,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時熠一出門就拒絕了陳叔的接送,於是自己一個人驅車到了律師所。他在跟秦嵐聊天結束的時候就用手機預定了胡律師的預約,胡辰,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拜託的律師但是在業內也非常出色。
這次之所以不找之前的律師,只是不想這件事被別人知道。暗中觀察他的人挺多的,若是被發現見了律師,還不一定有什麼腥風血雨呢!
而且他覺得這件事也有些尷尬,現在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情況,做這些事情也不過是自己心理上的一個安慰而已。
見到了胡律師,時熠單刀直入,非常果斷的說到:“我需要清算我的個人財產和名下資產。”他一早就讓助理幫他傳送了文件過來,相比這會兒胡律師就已經整合完畢了吧。
他的助理可是很有能力的,自己的財務也一早就被清算了,讓律師再做一次只是爲了保險起見。
“好的,時先生。爲了保證我們這次的合作,我們一直處於被錄音狀態。下面是您的財產狀況,我來爲您敘述,有疑惑的地方請及時提出。”不愧是專業人士,在前後不到半小時內就清算完了時熠所有的資產。
說實話,胡律師也有點納悶,這麼大企業的擁有者怎麼會突然找上他清算財產,難道是時家企業出了什麼事情?畢竟這麼大的公司總會有自己信任的律師纔對。胡辰心中暗暗決定:回去得趕緊拋售手裡的股票啊!
兩人一問一句,仔仔細細的核對完所有的文件後外面的天就已經暗了下來。
早就有些口乾舌燥的胡律師疑惑的看着時熠,終於步入了正題,“時先生清算財產是準備打算做什麼呢?”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說不定股價下跌本都撈不回來。
“擬定一分財產轉移書。”剛說完,時熠又捏着下巴想了想,“有沒有類似於行爲約束的法定文件?”
胡辰有些被搞糊塗了,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專業知識告訴時熠。直到時熠的電話響起,這纔將兩人的談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