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軒眼底閃過一道亮光。
昊雪的戰鬥力雖然沒又白檢辭強,但是隻要她擋在青媚面前,天帝在對付青媚的時候,一定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昊雪背後還有個天后在那裡,就算凡間的這個昊雪死了,死了個分身對昊雪本身沒什麼大的影響,但天帝還是會稍微顧忌一下下的。
天帝的遲疑,就是青媚逃跑的機會。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賢王府的那個白檢辭本體,一點法術都沒有。他更不知道白檢辭把自己的法力寄存到了何處,沒有法力的白檢辭根本就沒有戰鬥力。
讓沒有戰鬥力的白檢辭來保護青媚,說不定還比不上天昊雪。
陽光下高高聳立的風雨神殿,佔地面積極大,裡面的人卻很少。
站在地勢較高的山上,檢辭俯視着山腳下的風雨神殿。
白日裡的風雨神殿,和黑夜中的風雨神殿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通體雪白的宮廷建築,與祁國其他的建築都十分不同。祁國建國以來,一直都閉關鎖國,一面和隔壁楚國對抗,沒有開通經商,是以這個年代的人們,心中也沒有什麼“異域”的概念。
шшш☢тt kдn☢C O 只覺得這座建築與衆不同。
青媚剛來風雨神殿那會兒,就在感慨,這房子建的實在是與衆不同,沒想到像祁國這樣封建落後的國家……相當於她在地球時所在的天朝,確實如此。
沒想到這樣落後的國家,竟然有宮殿的存在。
這完全是歐洲的建築風格,真不知道是誰建起這一座神殿的。
該不會是歐洲那邊的人穿越過來,在這裡冒充神使,建立起這樣一座宮殿,以緬懷故土吧?
是與否,青媚都無從考證了。
話說,檢辭站在高山上俯視風雨神殿,白日裡的風雨神殿相比起來,似乎比黑夜中的風雨神殿還要冷清。
晚上好歹還有幾點燈火,似乎在無聲的昭示着人們,這風雨神殿還是有點人氣的,裡面多多少少住了些人。
可是白天呢?
神殿周圍沒有行走的丫鬟,沒有守宮殿偏門的侍衛,整個宮殿看起來很空,沒有一點人味。
唯一能看到人的地方,就是風雨神殿的大門口。
那裡站着四五個守門的侍衛。
看了一會兒,檢辭從山頂上跳下,身子破空下墜,白色的衣袂在風中飄蕩,還發出撲打空氣的聲音。
穩穩地落在風雨神殿的一個屋檐上,檢辭身形矯健,快速往昨日見到青媚的那間房子裡趕去。
一路暢通無阻。
雖然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他隱匿聲息的功夫也是放眼整個祁國無人能比的,然而,對於秦越這樣會道術的人來說,自己現在的行蹤應該已經暴露在秦越的監視下了,檢辭想。
所以他更要抓緊時間。
可是當他來到青媚的臥房時,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四處轉了轉,空氣中還有熟悉的氣息,那是青媚的氣息。
儘管沒有和青媚的本體接觸過,但是他就是有那種感覺,微弱
的感覺,告訴他,那是他的小妖兒,沒有錯。
不在?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張大牀。
檢辭走過去,枕頭上還有一根頭髮,似乎沒來得及被丫鬟收走。
挑起那根頭髮在眼前細細打量,看起來是黑顏色的頭髮,在陽光下卻散發出微弱的墨綠色的光,將頭髮湊到鼻尖,似乎還能嗅到少女的髮香。
正在這時,檢辭心下微微一動,轉過身來。
臥房的門正好被推開,一襲紫色長袍的天昊軒,就站在門外。
他身後沒有人。
檢辭這纔看向天昊軒,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檢辭冷漠地看着天昊軒,一點都沒有闖進人家家裡被發現的自慚,神情十分淡然。
眼前這人的兒子拐走了青媚,天昊軒心情正差着呢,老子又這樣登堂入室,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天昊軒勾了勾脣,“我還當風雨神殿遭了賊,沒想到是賢王。”
檢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本王是來尋妻兒的。”
天昊軒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皮笑肉不笑。
“不知賢王還記不記得,鄙人今日早朝之前對王爺說過的話?”天昊軒說道:“不要臉的登徒子,在路上看到了貌美的女子,就說人家是他的妻。”
“那種人確實挺不要臉。”檢辭面不改色說道。
“如果鄙人沒有記錯,王爺的妻兒應該都在賢王府等着王爺回去,享受天倫之樂,怎麼?跑到我這風雨神殿來尋妻,王爺莫不是喝多了不成?”說到最後,天昊軒的語氣變得比較咄咄逼人,隱隱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
若此刻站在他對面的是別的人,而不是白檢辭,說不定就已經被他的逼人氣勢嚇到了。然而,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檢辭。
“非也。”檢辭說道,“賢王府那位並非本王愛妻,這其中的因由,大國師應該更清楚纔對。”
天昊軒笑了笑,“那是王爺的妻子,又不是秦某的妻子,王爺說這話也不怕王妃氣惱……”天昊軒說着,話鋒突然一轉,帶了點逼問的語氣說道:“還是說,王爺在暗裡批判秦某不知羞恥,與王爺的妻子暗通款曲不成?”
天昊軒這話說的妙。
一來,諷刺檢辭搶了三皇子的準王妃,誘拐深閨中的晏青媚與他暗通款曲,生下小糰子;二來,還在用這話刺白檢辭,畢竟昨天晚上他當着檢辭的面,和青媚抱在一起,在檢辭心裡確實是一根尖刺,刺得檢辭寢臥難安。
果不其然,他話都還沒說完,檢辭的臉已經黑沉的要擠出水來了。
“大國師果真伶牙俐齒。”他說着,同樣散發出迫人的氣勢,比天昊軒剛纔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昊軒輕描淡寫道:“好說。”
“聽聞大國師知曉天文地理,能招風喚雨,能掐指算命。”檢辭故作停頓,半晌,才說繼續道:“不知大國師可有親人在世?”
天昊軒:“……”
“本王前幾日捉了個人,看着與大國師有幾分相似。”
他這句
話說完,故意等天昊軒反應,而天昊軒對此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反應,於是兩人之間一片沉默。
臥房的窗子都緊閉着,沒有一點風吹進來,兩個男人之間的空氣更是像被冷凝了一般,那氣氛,是出奇的迫人。
不知過了多久,天昊軒打破了沉靜。
“雀桐被你收買了?”
“看來果然如雀桐所言,大國師並非天藍之人。”
沒想到,下界了沒有記憶的白檢辭,還是這麼聰明。
天昊軒難得勾起一抹笑意,不似剛纔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的笑。
一開始決定給祁皇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幫忙,幫他對付白檢辭,他還真有點不樂意,因爲己方的隊友太豬,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不介意隊友是一隻豬,但是如果隊友真的太笨,他的心也會很累的。
然而那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心情,在正面對上白檢辭的時候,徹底消散了。
白檢辭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如果不是要時刻準備着應付天帝,他肯定要靜下心來,好好和白檢辭鬥一鬥,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以前在天上他就鬥不過白檢辭,可現在,他都開了外掛了,如果還是鬥不過白檢辭,那他徹底認栽。以後不管是天上還是凡間,都不想和白檢辭鬥了。
奈何,時不待我。天昊軒發出幽幽的嘆息。
其實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可以花在和白檢辭爭鬥上了。
目前還不知道該怎麼讓白檢辭恢復記憶,眼前的白檢辭看起來似乎很弱,可能連自己都打不過……不是可能,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連他天昊軒都打不過的白檢辭,又如何能敵得過天帝,在天帝面前護青媚安全無虞呢?
有一瞬間,天昊軒甚至希望沒有下凡這檔子事。
如果還在天上,青媚的安全哪裡還用得着他擔心?單從白檢辭能借着和天帝鬥法的機會,把天帝對青媚的記憶抹去這點來看,就能知道,在神界,就算天帝用權勢壓迫、或者用七界的安危來逼迫白檢辭,白檢辭都不會交出青媚。
只要白檢辭在,青媚就一定不會有事。
可惜他們現在不在神界,而是在這該死的凡間。
而且他和白檢辭還是敵對關係,就算他現在不想和白檢辭鬥了,至少也要演完這齣戲。
“我何止不是天藍的人?”天昊軒的語氣十分輕鬆,“除了這點,王爺可還知道別的信息?”
“大國師,莫不是爲了令妹,纔來的這個地方罷?”
天昊軒搖搖頭,“你太看得起她了。她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爲什麼要爲了她來這裡?”
見檢辭沉默地看着他,並不說話,天昊軒的心情更是愉悅。
因天帝的“宣言”和青媚的離開而變得極差的心情,終於變好了些。
“先不提她,我看她在賢王那裡生活的還不錯,就勞煩賢王替我照看好妹妹了。”
檢辭打斷他的話。
“小妖兒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