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種事情,有公平嗎?
非要在愛與被愛中,尋求公平的墨小碗,令秦雨雲大開眼界,但也令她很是欽佩。
默默聽她說着愛與被愛的論調,靜靜的聽着,沒有插嘴。
墨小碗趴在膝蓋上,看着潺潺溪流,難過的嘀咕出聲:“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情願他永遠是軒轅國那個護我寵我的八王爺,我永遠是他的墨小碗,是他的小野貓,他身上流着冰曦國的血脈,以前我一直以爲那不算什麼。
我認識他時,他不是什麼冰曦國血脈,只是我的軒轅大叔,是欺負我的大壞蛋。
他認識我時,我也不是什麼雪山塢血脈,不是什麼公主,我只是他的小碗,他揀回八王府的小野貓。
如果他非要娶南宮錦,那麼他身上流着的冰曦國血脈,對我來說是將是一種災難。”
“好高深,好複雜!”
秦雨雲感覺自己有點理解她,又感覺她們之間的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個距離,壓根沒法聊到一個點上。
一時好奇,禁不住問她一句:“如果太子一定要娶南宮錦呢?你會怎麼辦?”
“他怎麼可以娶別的女人?”
墨小碗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樣一直打啞謎下去,簡直無聊透了,如果他爲了制衡朝政,非要娶南宮錦,那我只能跟他攤牌,跟他說,他不是什麼冰曦國太子,養心殿躺着那位,是愛上自己親妹妹的變態,爲了將他綁在身邊,不惜手段,拆得他妻離子散,將他劫持到冰曦國來,做什麼太子殿下。”
“這樣直接,真能行嗎?”
秦雨雲表示很懷疑:“萬一太子殿下不相信你,以爲這只是你爭寵的手段,堅持要娶南宮錦怎麼辦?”
“哼,我墨小碗絕不會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拋去我雪山塢公主的身份,我的尊嚴,我的人格,也絕不允許我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夫。”
她狠狠一咬牙,長吁一口氣:“如果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非要娶南宮錦,那我就帶着孩子遠走高飛,再也不認識一個叫軒轅辰的混蛋。”
混蛋?
銀杏樹上多長出的那個枝丫,聽着她嘴裡憤憤的罵出混蛋兩個字,嘴角抽搐得厲害。
可不知道爲什麼?
她這樣罵他,他聽在心裡不是憤怒,而是有些微微的甜蜜。
雖然最近腦海裡涌出的記憶片斷,讓他大概在心底有自己的判斷,但是她親口承認,印證了他心裡猜測,這大量的消息,他還是要消化一下。
比如說八王爺?
比如說墨小碗這個名字?
比如說遠處水池邊用音律在調教一雙鴨子的小包子,其實是他和她的親生孩子?
種種的種種,實在信息量太大,他真的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細節。
聽着竊竊私語聲遠去,桃花溪水邊,空空如也,沒有了人影,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慶幸失去記憶後,他愛上的人還是她,不是別的女人。
他沒錯失她和一雙孩子,心底裡很暖。
曾經失去記憶後心裡的空虛,那種無底的空,終於被她和一雙孩子填滿,讓他感到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