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慢走!”
老和尚精神了一回,慢走那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軒轅辰拉着墨小碗出了佛堂。
她一頭霧水:“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一個搖籤桶的神棍,竟然是這座寺廟的住持?”
墨小碗之所以稱那個老和尚是神棍,因爲第一次抽的籤是那句,現在又抽了一支籤,還是那句。
要不是她離開時,隨便抽出一根籤看過,簡直懷疑那老和尚一個籤桶裡,全寫着一樣的詞句。
哪有那麼巧的,兩次都抽到同一根籤?
可有了那個夢境,軒轅辰卻對搖籤桶的住持深信不疑。
從前,他感覺能操控一切。
自從他身邊有了這個小東西,才發現命運是一張大網,有時候也會無能爲力。
而冥冥中自有一種力量,將小碗送回他身邊。
他猶疑不決的心,對於信仰有了一種堅定。
下山時,墨小碗歪着小腦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和尚是住持?”
“猜的。很快要到九九重陽,那時候是你的生辰,也是及笄之期。”
軒轅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碗,我們趕回京城去吧!”
“好啊,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墨小碗一個蹦跳,躥到他懷裡撒嬌:“到了熟悉的地方,我一定又能記起以前那些事兒。”
靈兒隱在石階邊的樹林裡,簡直有些無語了。
碗兒姐姐,你還要點臉麼?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碗兒姐姐這種死纏爛打的?
對於素未謀面,又在她心裡高大上的墨乾朗,靈兒想着,若看得順眼,是不是也要像碗兒姐姐這樣死纏爛打,小朗纔會喜歡她。
墨小碗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以身示範,已經教會了洗過腦的靈兒。
馬車從淮北出發,一路搖晃着往京城去。
墨小碗在馬車裡,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軒轅大鍋鍋……”
每次她一開口,軒轅辰感覺額上一陣青筋亂跳,這種稱呼,叫一次就夠了,叫多了真的很彆扭。
軒轅辰糾正她:“小碗,要叫軒轅大叔。”
墨小碗任性:“我不要!”
“馬上快到京城了,小碗要不要記起以前的事情?”
軒轅辰循循善誘:“一路上把過脈的大夫也說,這病無藥可醫,只有重複一些以前的事情,才能慢慢想起來。”
他的聲音有些失落:“你以前一直喊我軒轅大叔的。”
“那好吧!”
墨小碗勉爲其難:“我喚你軒轅大叔就是。”
其實,她也是感覺喊他軒轅哥哥好彆扭,軒轅大叔透着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可是,她很享受每次一聲軒轅哥哥,某位爺青筋亂跳,想發火,又捨不得兇她,只能忍着。
這種感覺讓墨小壞蛋想起他將她從威遠侯府,拎回八王府後的一些趣事,那時候她每次犯錯,他想狠狠罰她,最後又捨不得,只能將滿腔怒火遷到別人身上。
每次這種時候,她心裡憋着笑,差點憋到內傷。
感覺他家大叔好可愛,有時候實在忍不住,她拿臉在他懷裡埋頭蹭幾下,纔會將笑意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