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碗怒極,逼近一步問:“你真的這樣說過?你一把年紀,竟說要做我夫君?真的假的?”
“丫頭,你聽我解釋,我是爲了入雪山塢見尊主,不得已出此下策……是爲了顧家……”
然而,墨小碗一聽他沒有否認,就要揪住他暴打。
一大把年紀了,還敢說這種話?
他侄女元珍都是二哥的皇妃,他說出這種爲老不尊的話來,着實太氣人。
墨小碗怒極,一掌朝他劈過去,老瘋子躲啊躲,避開,墨小碗就追,老瘋子腳下生風,墨小碗用餵奶的勁兒追着他猛打。
“老魔頭,老瘋子,我打不死你,有種你別跑……”
“丫頭,你當我傻啊,我不跑會被你打死的,你父尊和你幾個哥哥寵你,爲了你是非不分,我纔不會等着被打。”
一追一趕,好不熱鬧,就追到了湖前那片樹林。
這時候,恰好西陵國師牽着那個孩子從樹林裡轉出來,老瘋子一跑過去,墨小碗就撞到那對父子身上。
西陵國師倒是安然無恙,墨小碗將那個孩子撞倒了,自己也滾落在地。
“撞疼姑娘了?”
西陵國師溫潤的一笑,朝她伸出一隻手,想要拉他起來。
墨小碗就奇怪了,指了指摔在地上的孩子,意思是你不關心自己兒子,反而關心起我一個外人來了。
西陵國師看懂了她的意思,風淡雲輕的一笑。
“不怕,男子漢在哪裡摔倒,在哪裡爬起來就是。”
果然是沒娘疼的孩子。
做了母親的墨小碗,對那個呆愣在地上看她的男孩兒,生出一絲憐惜來,沒有讓國師牽着起來,反而爬起去摟着那個孩子。
“快起來,摔疼了嗎?”
大概是從來沒有人會這麼關心自己,那孩子目不轉睛看着墨小碗,眼眶裡竟閃出淚花來,但他是個倔強的孩子,任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咬着脣不說話。
這副樣子,那就是撞疼了嘍?
老瘋子早跑得沒了影子,墨小碗愧疚之心油然而生,摟着他那孩子,心疼道:“我來看看,摔傷了哪裡?”
他膝蓋上果然有一片紅印,擦破了少許的皮,滲出一絲血跡來。
墨小碗輕輕替他吹着傷口:“乖,吹一吹,不疼了啊,回去記得抹藥膏。”
吹完後,她從身上掏出一方素淨的帕子,小心翼翼替那個孩子綁住傷口,細心的打了個活結。
挽起他的褲腳放下去時,看到他大腿內側有一個半月形的胎記。
她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數息,忙掩飾着將褲腿放下去,朝那個一直在旁邊靜靜看她的西陵國師淺淺一笑。
“撞到了小公子,是我的不是,一會兒會派人送些藥來別院。”
“一點小傷,不值一提。”
那個長相俊朗、蓄着鬍鬚的西陵國師微微福身,像是無意提起,多了一句嘴。
“這孩子性子倔,每天練功受傷,都是這麼扛過來的,這點傷對他不算什麼,只能算是微末小傷。”
沒娘疼的孩子,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