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和卵石小道在身後掠過,一頭撞進雅楓苑,墨小碗一眼看見小徑盡頭,一身白衣的軒轅辰行來。
她拔腳猛的朝他奔過去,行得近了,心裡莫名生出一點怯意來,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站定。
墨小碗的表情很奇怪,那雙明亮的眼睛像蒙上一層水霧,快要哭的樣子。
軒轅辰一愣:“小東西,誰欺負你了?”
“我……”
墨小碗一句話堵在嗓子裡,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動作。
那個動作就是朝軒轅辰伸出一隻手。
“什麼?”
這樣奇怪的墨小碗,令軒轅辰一頭霧水。
怎麼就不解風情了?
墨小碗很無奈,只得幾步躥過去,將自己那隻伸出的小手,去夠他的大手。
十分認真,十分執着,將那隻小手送進他寬大的掌心裡。
或許是因爲他練武的緣故,涼涼的秋意,也擋不住傳遞進她手心的那份溫暖。
他的手很暖,很暖,墨小碗舒適的微閉着眼。
小東西今天到底怎麼了?
不生氣了?
軒轅辰心情愉悅勾起嘴角:“小東西?”
“別說話!”
握住他的手,墨小碗嗓子眼裡堵的不明物,終於舒暢了些,她張開嘴硬嚥着擠出兩個字:“走吧!”
“用過早膳了?”
軒轅辰用另一隻手拍拍她的後腦勺:“怎麼了?要去哪裡?”
真是的。
軒轅大叔就是個悶騷男,明明給她準備的畫舫,還裝模作樣問她去哪?
墨小碗抽拉了一下鼻子,不由分說拽着他往前走:“除了墨乾朗和雲姑,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軒轅大叔,我們一起,登高望遠。”
軒轅辰心裡觸動了一下,任她拉着往雅楓苑外走。
他的聲音變得很柔軟:“小東西,墨乾朗那樣對你,你不恨他?”
“有什麼好恨的,孃親死的時候,囑咐我好生照顧他,不離不棄。”
墨小碗難得收起那幅欠揍的嘻皮笑臉模樣,有些認真的仰頭:“離開威遠侯府那天,我也恨不得扒了那小子的皮,但過後想想,孃親死時,朗兒還小,養在老妖婆身邊,難免會耳渲目染,分不清是非。再說了,留在威遠侯府也是給自己添堵,現在有軒轅大叔做靠山,我活得才爽快……”
軒轅辰好笑的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側頭看她:“你倒是想得開。”
“那是自然,我可是墨小碗,在哪裡都能活得自在的一根野草。”
她搖晃着小腦袋:“開心也是一天,煩憂也是一天,我要活得開開心心。”
軒轅辰挑眉,輕輕勾起脣角:“那這些天,小碗可過得開心?”
“哼!誰讓你毀了我的畫?”
墨小碗碎碎念:“我也是一片好心,放眼整個軒轅國,誰能理解你的喜好?只有我墨小碗。你非但不領情,還生氣毀了那畫。軒轅大叔太悶騷,心裡想得很,但非要裝作一幅不在乎的模樣……”
軒轅辰被她碎碎念得頭昏腦漲,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想着今天是她的生辰,又將心裡的怒火壓了下去。
牽着他進了柳林,看到不遠處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忙拿手去捂她的嘴。
“小東西,可看見前面柳林湖岸泊的那艘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