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墨小碗感覺師父邪無帝這副樣子,有一種做賊心虛,被人撞破的感覺。
她都帶着小朗這個外來者侵入進來,他不是應該質問嗎?
反而這樣一種表情,實在讓人看不明白。
再說啦!
一直以來,師父的表情都是清雅如水,連笑起來都是那麼溫暖,那麼溫潤,她還從來不知道,他也會有驚訝和慌亂的時候。
“這是我弟弟墨乾朗。”
不過,畢竟是她沒經過同意,帶着小朗闖入進來。
所以墨小碗站起來解釋:“我們在雪地裡打了一架,弄溼了衫子,所以帶着他來了師父這兒。”
墨乾朗這個臭小子鬼精鬼精的,一見氣氛微微有些尷尬,十分自然的衝邪無帝微微一笑,雙手握成拳一福。
“這個笨丫頭最會闖禍,一定給夫子添了不少麻煩。”
他人小鬼大,說的話又是一副家長見夫子的口氣,邪無帝在一旁看墨小碗氣得瞪眼睛,不由得失笑了。
“小朗客氣了,令姐天資聰穎,活潑可愛。”
師父這是在誇她麼?
墨小碗得意的朝墨乾朗眨眼神,差點笑歪了嘴。
但她才得瑟了一下,墨乾朗這臭小子,藉着桌上一幅畫,先是跟邪無帝聊起畫技,接着聊到詩書一道,然後再是治國策略。
好了!
她反而成了一個站在旁邊不說話的道具。
有沒有搞錯?
墨小碗嘀咕着插一句嘴:“切,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又不是當官的,聊什麼治國之道?”
“你一邊去!”
墨乾朗將他擋在身後,繼續和邪無帝聊得歡快。
看着這兩個人一見如故,被當成透明人的墨小碗,別提有多鬱悶了。
“叩叩叩!”
好在過了一會,蓮生在外面稟道:“夫子,程側妃派小廝來替歐陽公主和墨家小姐找他弟弟墨乾朗,問墨小公子可在夫子處?”
“夫子一席話,令人豁然開朗,勝讀萬卷詩書。”
墨乾朗站起身來,瞟了墨小碗一眼,朝邪無帝一福:“令姐愚笨,有勞夫子費心,小朗先行作別,改日再來拜訪夫子。”
這臭小子,她纔是老姐啊!
能不能別老一副家長的口氣?
墨小碗不服,掄起小拳頭朝他揮舞趕他,可是心裡卻不捨得,一路追到亭廊外。
“小朗,保重!”
哎!
墨乾朗無奈的嘆一口氣,回頭訓她:“笨丫頭,不許哭,一哭老難看了,醜死了!”
墨小碗硬嚥:“臭小子,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你那麼貪吃,要等我飛黃騰達,才能來接你,養你一輩子。”
墨乾朗突然一臉認真,朝墨小碗奔過來。:
墨小碗很激動,以爲臭小子終於和她一樣兒女情長,知道捨不得老姐了。
誰想他惦起腳來,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笨丫頭,你運氣比我好,你爹真不是墨孝成……”
什麼?
什麼叫你爹不是墨孝成?
墨小碗傻愣的功夫,墨乾朗已經舉着傘踏進風雨中,由那個來尋的小廝引着,消失在荷湖小築門口。
她站在風雪下的亭廊裡,呆傻了半天,仔細想着他說這句話的真假性。
那臭小子到底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