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宮陌,已是快步走過去,將南宮烈從地上攙扶起來。
一扭頭,狠狠訓斥南宮錦他們:“胡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身爲南宮家的嫡子嫡女,連這點容人的度量也沒有嗎?對待下人,尚且要仁慈友愛,烈弟流落在外,你們當多多包容,豈能如此行事?錦兒,你們,太讓大哥失望了……”
南宮陌越說越氣憤,溫聲朝南宮烈道:“烈弟,你身手不錯,怎麼不還手?”
“正如大哥所說,兄弟之間當仁慈友愛,更何況錦兒妹妹還是女子,我怎麼能下得去手?”
南宮烈掙脫開南宮陌,朝南宮敬一福身,一瘸一拐踏上小徑:“父親,大哥,我先回去抹些藥。”
他的背影,說不出的可憐,讓南宮敬這個做父親的心裡一抽,狠狠瞪一眼南宮翔他們三個。
“你們幾個,統統給老夫滾去伺堂思過。”
南宮敬看向南宮錦:“還有你,在錦南苑呆着,再有下次,以後不許跟着你大哥進宮,身爲南宮家的小姐,要長點腦子,否則哪天入宮爲妃了,也是給人當成案板上的肉。”
南宮錦很委屈:“大哥…”
南宮陌再疼南宮錦,也是扭過頭去。
父親說得對,如果錦兒妹妹這點容量和氣魄都沒有,如何拿得下太子殿下?
處置完南宮錦和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南宮敬深深的嘆一口氣,朝南宮陌道:“陌兒,去領一瓶上好的雪玉膏,送去烈兒那邊,過幾天要進宮赴宴,臉上可別留下什麼疤痕。”
其實,南宮烈臉上什麼印子也沒有。
他傷的,是背部和頸後,當時家丁和護衛們棍子揮舞而下,他完全有機會避開的,可是以他的功力,能聽到園子不遠處,有南宮父子散步聊政事的聲音。
所以蹲下身,讓家丁和護衛們盡情的打下來。
南宮烈撤下衫子,透過銅鏡看向後背部幾條紅腫的印子,淡淡一笑,因爲比起背上那麼多深深的刀疤,這點傷,實在無關痛癢,不算什麼。
而南宮陌推門進來的時候,南宮烈來不及穿上衫子,剛好將他背上的紅印看得一清二楚。
“烈弟!”
“是,大哥啊!”
南宮烈溫雅的一笑:“這麼晚了,大哥還沒歇下?”
南宮陌見他要穿上衫子,上前握住他的手:“躺下來,大哥給你上藥。”
南宮烈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但還是依言,乖乖臥在牀榻上,將背露出來,讓南宮陌上藥。
給他抹藥時,摸着他背上坑坑窪窪的傷疤,南宮陌眼裡閃過一絲疼惜。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我娘被海盜劫持,我自小流落到海盜羣裡,刀口上舔生活,留得一條命在,已經是萬幸。”
南宮烈豁達道:“其實這點傷,不用抹藥的,大哥費心了。”
南宮陌眼神複雜看着南宮烈。
“烈弟,你受苦了,以後有大哥在,不會讓你受傷。”
南宮烈平靜的眸光裡,再次閃過一絲詫異。
南宮陌這是真心?還是在演戲?
看多了各式各樣的背叛,那抹詫異的眸光一閃而逝,復又平靜了。
“謝大哥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