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墨小碗一睜開眼睛,腸子都快悔青了。
她是怎麼又睡過去的?
更驚悚的是,晨曦的光線透進來,她環目四望,竟然發現一覺醒來不是在溪邊小築?
可是,這房間的擺設除了精雅不少,桌面上擱的一些小東西,的確是溪邊小築自己窩裡熟悉的物什。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推開門,赫然是軒轅大叔的臥房。
更巧的事,他準備上朝,在更衣,墨小碗這樣一突襲,恰巧看到了他不着寸褸的後背。
可惜!
她口水還沒來得及流出來,朝服在空中展開,當頭一罩下來,遮住了她眼神流連忘返的地兒。
軒轅辰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過身來:“醒了?”
這一句回頭,怎麼像自家夫君跟娘子問早安的感覺?
見鬼了!
墨小碗想自己一定睡得太迷糊,腦子還在打盹,忙問:“軒轅大叔,我昨晚怎麼睡在你側間?”
“你跑來跑去,太累了!”
軒轅辰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以後那是你的臥房。”
“不要!”
這不是共豹子共舞麼?
她以後還玩什麼小動作?
墨小碗抗議:“我要回溪邊小築去,那裡有云姑。”
“你回不去了!”
軒轅辰走過來,清爽的薄荷氣息似清晨的風,撲面而來,撫了撫她披散的髮絲,好心提醒她。“小東西,夫子邪無帝昨晚連夜搬來溪邊小築,以後你不用總往荷湖小築跑。”
墨小碗一臉懵懂,半天都傻傻的。
軒轅辰手上的動作更是輕了些,柔聲問:“對本王的安排不滿意?”
“不是,軒轅大叔,你果然吃醋了!”
墨小碗仰起頭來,表情有些委屈:“你果然看上我師父了,對不對?”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比你那些男寵都美。”
一旦打開話匣子,墨小碗根本沒給軒轅辰開口說話的餘地,連珠炮似的一長串。
“我老是往荷湖小築跑,所以你吃醋了……”
軒轅辰停在她手上的動作僵硬了!
“本王上朝了!”
可惡的小東西,總是能輕易點燃他心裡的怒火。
軒轅辰咬着牙,重重給了她一個咔嘣脆,板着一張臉,懶得再看墨小碗一眼,留給她一個背影,消失在臥房門口。
“被我說中心事,這是惱羞成怒!”
墨小碗揉了揉生疼的後腦勺,抱怨一句:“本來還想拋開世俗的偏見,支持你們一下。哼,下手這麼重,沒人性。”
被軒轅大叔敲了一下爆慄,墨小碗用完早膳,一路往溪楓亭畔還咬牙切齒的。
出了楓林,一眼看到在撫琴等她的邪無帝。
九月的楓葉漸漸撤去綠色,染上了淡淡的紅。
一片紅楓的畫軸上,一身白衣的師父,撫琴的時的畫面,美得超凡超俗,耳邊的清雅琴聲緩緩淌過。
清涼入骨的涼風陣陣拂面,捲起了吹落的楓葉,在風中飄舞着。
這情景,怎麼看都像是人間仙境,而師父邪無帝風姿綽約,似那九天之上不染凡塵的仙人。
這樣的風姿,是個人都沒法拒絕。
也難怪軒轅大叔會舍了一府的嬌妻美妾,獨獨看上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