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香蘭狠戾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縮着身子匍匐在地的惡奴,半響後,聲音陰婺道:“鳳雲裳是抑鬱成疾死的,和沒關係。”
她的聲音陰冷,警告,狠毒的視線鎖在身下的老婦:“你要是再敢提起一句,我就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
死人是最安全的,楊嬤嬤突然想到這句話,意識到她剛纔犯了一個很大的錯,連忙點點頭:“是,是,二姨娘說得對,是老奴糊塗,記錯了,她是自己死的,和我們沒關係。”
錢香蘭握緊拳頭的手,指甲彷彿要嵌進肉裡,她死死看着身下的老婦,眼裡閃動着不易察覺的心思。
“二姨娘,四姨娘來了,”門外清音的聲音傳來。
錢香蘭身子怔了怔,眼裡的惡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厭惡憎恨,“起來。”
俞紅棉是秦向石養在外面的外室,之前錢香蘭是半分不知情的,直到一年前,秦向石宿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多,她心裡產生懷疑,派人跟蹤,發現了這個女人,當時她鬧了一頓,可是卻讓秦向石心裡厭煩,直接將這個女人接到了侯府。
“讓她進來!”錢香蘭冷冷地道,這個女人得了侯爺的寵,連給她請安都免了,她想到那日侯爺一口一個棉兒,心裡是火燒火燎的難受。
俞紅棉垂着頭恭敬走了進來,朝着坐在上座的錢香蘭行了一禮:“二姐。”
“真是稀客,竟然將四妹盼來了,”錢香蘭咬牙切齒,看着那身姿窈窕的女人,心裡充斥着嫉妒怨恨。
俞紅棉擡起頭,羞澀一笑,那和鳳雲裳有七分像的面容更加的生動,看在錢香蘭心裡止不住的悚然,沒錯,她討厭四姨娘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個女人有一張她討厭的臉,侯爺將她留在身邊,恐怕是對鳳雲裳還沒忘情,每當她想到這個,心裡便是刺骨的怨和恨。
噗通一聲,楊嬤嬤看直了眼,跌倒在地,眼裡露出惶恐,顫抖的指着那立在屋裡的婦人:“雲裳公主,大,大……”
錢香蘭心裡一驚,唯恐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示意清音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拉了出去。
俞紅棉眼裡閃過疑惑,摸了摸她那張嬌嫩的臉,“二姨娘也覺得我和雲裳公主長的像?”
錢香蘭眼裡閃過一抹不自在,“大夫人早就死去多年了,死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說了,四妹妹說說,今日來我這是所爲何事?”
她握緊拳頭,勉強扯出笑容,可是卻心底生出厭惡嫉恨。
“也是,都死去那麼多年了,侯爺卻一直對着我喊雲裳公主的名字,”俞紅棉臉上露出悲傷,眼裡含着痛苦。
錢香蘭垂在身下的手漸漸收緊,眼睛閃動,心裡彷彿被一把尖刀刺入,鮮血淋漓:“他喊鳳雲裳的名字?”
她感覺周身的呼吸都困難的,明明這個事實一直存在,可是她卻自欺欺人,她死死的絞着手上的帕子。
俞紅棉點點頭,摸着自己的肚子,眼裡帶着一抹悵惘:“侯爺說,希望我能生一個和我相似的,他一定會把最好的都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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