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抿脣淺笑,一雙漂亮的眸子,看着李唐春被一羣鶯鶯燕燕的美人們包圍了起來。
她的心中不禁暗忖:老色狼!
在鳳七七看來,就剛剛她所言的那些話,也足矣讓李唐春陷入自己的圈套之中,這不過只是第一步,往後的事兒,還夠李唐春吃上一壺的了。
鳳七七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她的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冷哼,邁着蓮步走到了李唐冬的面前。
她稍稍地側過了身子,擡手朝着座位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老爺,您瞧瞧李大人都已經落座了,您若還是這般站在原地,豈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說着,鳳七七朝着無雪和小桃紅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兩人便一左一右地拉着李唐冬落在了下來。
李子怡更是不用說,美色在前,這一切都早就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
怡紅樓之中的金國美人兒們,在已經名聲在外,他們這些世家之中的公子哥兒,一個個最爲津津樂道地,便是這些金國的美人兒們。
在公子哥兒當中若是討論起來,誰若是在怡紅樓之中親近了那些金國的異國佳麗,那可都是長足了面子的,要比誰得了一堆核桃、或者是多了一個罕見的手把件,更爲讓他人所欽羨。
這李子怡便是爲了不能夠進到怡紅樓之中,而心生怨恨,從而纔會答應了君亭樊,來觸鳳七七的黴頭。
君亭樊答應了李子怡,若這件事情成了的話,他會查封怡紅樓,將所有的金國佳麗贈送於他,只不過,可惜鳳七七壓根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這會子,瞧見了一個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金國美人兒,李子怡的褲襠早就已經搭起了帳篷,恨不能當即就將全身的獸慾在姑娘們的身上發泄出來。
“李大公子……”
鳳七七剛剛開了口,李子怡便一個箭步衝到了夜鶯的面前,拉起了夜鶯軟弱無骨的小手,反覆地撫摸着。
夜鶯微微地蹙了蹙眉,目光之中滿是嫌惡之色,她撇了撇嘴,可瞧着鳳七七朝着她使了個眼色,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臉上換上了一抹淺笑,拉着李子怡走到了桌子前,“李公子,來讓奴家陪着您坐下。”
李子怡俯身坐下,瞧着已經沒有其他的座位,便拉着夜鶯坐在了他的腿上,才一落座,李子怡的手,便開始不安分了起來,大肆在夜鶯的身上游走着。
似是李唐春和李唐冬,瞧見了李子怡的動作,被刺激出了年輕時的氣概,也開始紛紛地拉着懷中的姑娘們,坐在他們的腿上。
呵呵!鳳七七心中冷笑,明亮的眸子當中瀲灩寒光,彷彿只要鳳七七一眼,便能夠將房間之中的一切籠上一層霜似的。
還若真是應了那句話,二十歲的男人,找得是十七八歲的女人,三十歲的男人,也是找十七八歲的女人,這六七十歲的男人,呵呵,還是找十七八歲的女人。
鳳七七緩緩地擡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美人髻之上步搖的流蘇,雖然,李唐春被鳳七七的一句話給將了軍,可鳳七七知道,李唐春的心思,絕非這麼簡單。
如果李唐春當真如李唐冬或者是李子怡的話,那李家也絕不會有現在的光景。
鳳七七的脣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她邁着蓮步走到了坐在李唐春身邊的美人兒旁,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姑娘明白了鳳七七的意思,扯了扯裙幅,站了起來,給鳳七七騰出了一個位子。
鳳七七俯身坐在了李唐春的身邊,她斟滿了面前的酒盞,緩緩地推到了李唐春的面前,莞爾道:“李大人,咱們之間說白了,也並沒有什麼矛盾,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李唐春將目光從美人兒的身上挪到了鳳七七的身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他的脣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似乎是在對鳳七七的不屑。
在李唐春看來,鳳七七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給她在尋找着機會罷了,他想要看看,鳳七七究竟能夠耍出什麼花樣來。
他端起了酒盞,將酒盞之中的酒水一口飲下,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他冷笑着對鳳七七說:“鳳老闆,老夫今日纔看出來,鳳老闆能夠在京城之中混得風生水起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呵呵。”鳳七七莞爾淺笑,將一雙漂亮的眸子彎成了一輪弦月狀,她朱脣微啓,聲音極是柔和,彷彿一片羽毛,在半空之中飄飄蕩蕩地,落入了李唐春的耳廓之中,“李大人說笑了,我鳳七七不過是青樓之中的一個鴇母而已,能夠有什麼本事。”
“呵!”李唐春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疏淡而銳利的目光,猶如一把鋒利尖銳的刀子,直刺鳳七七的心頭,“鳳老闆的本事,可遠遠不止這麼點,怡紅樓的大名,只怕在京城之中早就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暫不說其他,單單是鳳老闆這個圈淺的本事……”
李唐春並沒有把話說完,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呵呵。”鳳七七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目光之中的寒意,彷彿在一瞬間,讓牡丹亭的之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李唐春一瞬不瞬地看着鳳七七的眸子,他壓了壓眉心,冷凝的目光之中滿是寒意。
鳳七七翹起了蘭花指,手肘放在了桌案之上,然後將蘭花玉指抵在了尖尖的下巴之上,脣角之上的笑意,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倘若,李大人若真以爲我鳳七七有這麼點的本事,那您可就大錯而特錯了。”
“鳳老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來便是。”李唐春聲音低沉,冷冷地對鳳七七說道。
鳳七七點了點頭,笑盈盈地說道:“和明白人說話,還真是痛快。”
說着,鳳七七將李唐春面前控制的酒盞斟滿,莞爾道:“李家少爺之死,於我無關,我想,您也應該知道了,不過,我於李少爺的確是有些膜摩擦,這樣的,爲了打消您的一疑慮,我可以將前塵往事一筆勾橋。”
李唐春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鳳七七,“鳳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李家米食之事兒,的確是我所爲,我可以能夠讓三位王爺斷了李家的財路,也可以再次爲李家打通這條財路。”鳳七七因爲身懷有云的關係,她並沒有喝酒,而是端起了青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貢品,皇上賞了也就賞了,只要我不說,也就沒有人知道,皇上更不會爲了一個茶盞而要了李家人的性命。”鳳七七繼續說道:“這些我都可以不去追究。”
“那你想要什麼!?”李唐春是個聰明人呢,聽了鳳七七給出了這麼多的條件,他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壓低了聲音對鳳七七問道。
“也很簡單。”鳳七七將手中的青瓷茶盞擱在了桌上,淡淡地笑了笑,擡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李唐春。
她湊到了李唐春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在他的耳畔說道:“我要你背叛君亭樊!”
李唐春聞言,身子不禁猛地一顫,他的臉上瞬間散去了血色,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
他的臉色雖然驟變,可是卻還是能夠沉得住氣的,並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來。
可是這些落在了鳳七七的嚴重,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鳳七七笑着,輕輕地揮了揮手,朱脣微啓,輕聲地吩咐道:“在隔壁給李老爺和李公子開個房,我和李大人有些話說。”
“是。”小桃紅應了一聲,在得到了李唐春的應允之後,李唐冬和李子怡跟在了小桃紅的身後,走出了牡丹亭之中。
待牡丹亭之中只剩下了鳳七七,李唐春的面色驟然一變,他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鳳七七,一雙銳利如同鷹鷲一般的眸子,倏地一眯,聲音冷然地對鳳七七說:“鳳七七,你剛剛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顯嗎?!”鳳七七莞爾,翹起了二郎腿,笑盈盈地說:“我現在是誰的人,李大人應該是清楚明白的很。”
李唐春朝着鳳七七點了點頭,她是黎王未過門的王妃,這自然就是黎王的人。
“你是想要讓老夫倒戈向黎王?!”李唐春試探地對鳳七七問道。
鳳七七莞爾一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難道李大人,從來沒有想過,李家今日的成就,便是你來日爲你李家的在挖墳墓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唐春聞言,面色頓時一寒,他猛然擡手,用力地一巴掌,狠狠地趴在了桌案之上。
“啪!”的一聲,桌案之上擱置的茶盞,隨着李唐春奮力地一擊,倏地滾落了下來,摔在了地上,碎片濺射的到處都是。
“鳳七七,你難道就當真以爲,老夫不會發火嗎?!”李唐春漲紅着一張老臉,怒喝道:“你信不信,老夫現在就讓人砸了你的怡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