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凌瑞雪可謂是看了一場高門大院的宅鬥戲。
也不知呂氏和凌二爺說了什麼,竟讓凌二爺說服老夫人讓她成功從柴房中搬出。
不僅如此,在柴房中關了兩天的呂氏沒有絲毫收斂,每日準時打扮的漂漂亮亮,在付姨娘的院落外繞兩圈。
而凌瑞雪不知道的是,在凌瑞冰與凌祥美前往長公主府時還遇到過一個小插曲。也正是那個小插曲,讓凌祥美對五皇子殿下一見鍾情,而五皇子卻又只鍾情於凌瑞冰。
於是,二房與付姨娘娘仨相愛相殺,鬥智鬥勇的故事就此展開。
因爲付姨娘有孕在身,矛盾便集中在小一輩身上。
今日,在對海鮮過敏的凌瑞冰膳食中發現蝦子,險些肌膚過敏,全身長疹子。
明日便是凌祥美逛花園時,不小心中暑昏迷,險些栽倒池塘內。
總之,雙方越爭鬥,戰意越昂揚,完全像是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倒是凌瑞雪和凌瑞文兩姐妹,被殺紅眼的呂氏撩在一邊,專心致志看起宅斗大戲。
不過,讓凌瑞雪差異的是,一項注重凌侯府聲譽的老夫人和凌侯,居然都默許呂氏的胡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事,讓凌瑞雪極爲詫異。許是夏季來臨,近日她總是犯困,提不起一絲精神。
當然,白日強撐着睏意看完熱鬧,每日夜晚凌瑞雪不忘應付面具男。
讓凌瑞雪氣的鼻子都快歪了的是,面具男囂張出入她閨房的理由是,不能讓野貓兒忘了主人的氣息!
——————
雨夜綿延,偏遠的小山村內,今晚出現幾張陌生的臉孔。
其中一帶着斗笠的老嫗,叫過田邊澆水的村民。
“敢問壯士這裡可是溪水村?”
“是啊。你們是?”
溪水村地勢偏遠,很少有什麼有錢人路過此地。他們上一次見到穿着這般華麗的布料的人,還是來找那個怪物的呢! www_тTk ān_℃O
“我們是誰不重要,敢問壯士可知凌瑞雪這個名字。”
“你說怪物?”那村民立即後退一步,滿臉驚恐道:“那個怪物不是被人接走,說是做什麼大小姐去了。你們找她幹嘛?可是她惹事了?俺告訴你,她和俺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出事,你可別想找俺……”
老嫗眉頭微皺,一把打斷村民的話:“那壯士可知當初這怪物剛來時,是誰在照顧?”
“當然知道啦。就是村頭打鐵鋪的二禿子夫妻。不過自從怪物失手將……”
村民話還沒說完,從他後方忽然衝出一人擰斷了村民的脖頸。
老嫗冷笑一聲:“去村頭!”
夜愈發深了,直到老嫗幾人離開溪水村,隊伍中,多了一瘸一拐兩個佝僂的背影。
而在他們離去不久後,溪水村唯一的吃水井口旁,出現一道黑衣人的影子。
黑衣人將一袋白色粉末迅速倒入井口內,閃身不見蹤影。
——————
七月初,一場大風過境,東蒼國的京都迎來了一場罕見的暴雨。
烏壓壓的天空沉的似能低出墨汁,大雨磅礴而下,似被人弄斷線的珠玉,連成雨幕,氣勢大的驚人。
與暴雨的突然而至相同,京城大街小巷中,迅速流傳出一則消息:如今凌侯府內的嫡女乃冒牌貨!
不論是酒樓,還是客棧,到處都有人津津有味的戲談。
“你們聽說了嗎?凌侯府的嫡女被批命晦氣纏聲,從小被放在鄉下將養。誰知她命薄,纔去鄉下兩年不到,便被晦氣纏死。”
“這怎麼可能?前些時日,凌侯府不是還專門爲那個嫡女舉辦了酒宴嗎?”
“嗐,一看你就是才上京的吧。住在侯府裡的那個女人,是個冒牌貨哦!”
“啊?不會吧……”
在這則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同時,長公主府內,多陽郡主燦爛一笑,只說了一句話。
“百姓一定還不知她舉止輕浮,粗俗不已吧。”
僅隔一天之後,市井再次傳出蜚語。
凌瑞雪舉止輕浮,言語粗俗,沒有一絲大家閨秀風範,定然是個冒牌貨!
睿親王府內。
小東小心翼翼將下人整理的情報轉交給面帶邪笑的君逸天,渾身打着哆嗦。
“爺,京城有關淩小姐的流言已經查出,乃文府的文夫人所爲。長公主府的多陽郡主還有凌侯府的……人也有插上一腳。”
彙報完畢,小東掃了眼笑容愈發燦爛的某人,嚥了口唾沫滿臉糾結,差點哭出來。
“爺,您若生氣就是發火都成,能別這麼絕代風華的笑麼?”
“你以爲爺在發火?”君逸天鳳眸微彎,問的輕柔婉轉,卻讓小東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都笑成這樣了,爺這次肯定很生氣。
“下去將……”
就在小東準備聽自家爺霸氣四射的下令,將這些流言蜚語消滅於無形時,只聽‘咣噹’一聲,書房的大門碎裂,一鶴髮老者瞪圓眼睛,威猛十足的站在門口。
他呈金雞獨立狀,踢碎門板的罪惡之腿在小東嘴角狂抽下利索放下。旋即,一陣風似的刮過,老者衝到君逸天面前,幾乎是指着他鼻子似的咆哮。
“君逸天,你個小崽子給老子聽清楚,這件事不准你插手。”
君逸天淡定的抹了把被液滴飛濺的臉,“老爺子……”
“叫祖宗也沒用,就當這次是對那個凌瑞雪的考驗。若她連這點風雨都經受不起,那就不配當我睿親王府的世子妃。”
世子妃?
君逸天不說話了,如玉手指摸着下巴,鳳眸微眯:這稱呼聽上去似乎不錯。
“所以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哼!”老頭頭顱高昂,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傲嬌的一塌糊塗。
“你以爲老子瞎了麼?每晚都鑽人家小姑娘房間!”
什麼叫鑽小姑娘房間!他那分明是正大光明的去逗弄圈養的野貓兒!
君逸天摸摸鼻子,耳朵尖莫名一紅,語調卻依舊慵懶從容,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他的窘迫。
“那你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孫兒的婚事了。”
他方纔本來也沒打算幫助野貓兒。相反,他準備推波助瀾,成功解決‘侯府嫡女’與小白臉的婚事。
不論如何,君逸天就是有種直覺。以野貓兒出人不備的處事作風,此事定然難不倒她。
“切,但願這事後你的語氣還這般肯定!”
老頭面上冷笑,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天知道,他有多盼望自家孫子這根鐵木趕緊開花。若那凌侯府家的小姑娘,真能禁得起敲打,那他就是厚着臉皮,也要抓緊讓皇上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