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皺歇,天氣放晴。
湛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本應讓人心情舒暢的一天,卻在凌侯府外發生了一件熱鬧非凡的事。
“我的孫啊,你在凌侯府吃香的喝辣的,怎麼就不救濟下鄉下的老祖母啊。”
一瘸腿的老婆子拍地痛苦,那滿身悲苦,讓人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在瘸腿老婆子身旁,是同樣殘疾了一條腿的老頭。只見老頭拿着鐵烙不讓人近身上前,赤紅着眼喊道。
“翠花,俺和你祖母都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可不能拋棄俺們。今日你若不出來認俺們,俺們就去告凌侯府搶俺孫女。”
“凌侯府搶你孫女?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圍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羣,人羣中,有人好奇的問話。
“是啊,前兩天就已經聽說侯府的嫡女是個冒牌貨,若非還是真的?”
聽到這話,地上的老婆子雖然瘸了一條腿,卻絲毫不影響她利索的翻身。只見老婆子叉着腰,瞪着衆人。
“啥?你們已經知道我家孫女是個冒牌貨了?”
百姓一聽這話,頓時樂了:“嗨,聽這瘋婆子的話,還真有這事兒?”
那老婆子卻理直氣壯的喊道:“既然已經知道凌侯府的嫡女是我家孫女扮的,凌侯府還不快將孫女還回來,順便賠些銀子補償我二老。”
凌侯府門前聚集了很多百姓,守衛無法直接將人驅趕。
其中一人滿面兇光,低吼道:“此乃侯府門前,豈容你等刁民鬧事。若在不離去,休怪我等無情!”
“什麼有情無情的,你個大小夥對着老婆子我說這話也不害臊!”
老婆子是個潑辣的主,挺着胸站在侍衛身前,指着鼻子大罵。
“凌侯府咋的了?俺們就不能說實話了?還是說你凌侯府在大還能大的過青天大老爺?”
“你……”侍衛被老婆子說的滿臉鐵青。
看熱鬧的百姓卻鬨笑成團,“老婆子說的有道理。這裡可是京城,都是講道理的。凌侯府在大,還能大的過皇上去?”
“是啊,看這倆老人都身患殘疾,也是可憐。若你凌侯府當真搶了人家孫女做嫡女,大不了還給人家嘛。”
“切,你懂什麼。我可是聽過隱秘消息。凌侯府之所以找個冒牌貨冒充嫡女,是因爲侯府與文丞相府有過婚約,人家是想用個侯府嫡女來籠住丞相府呢!”
這人話一出口,人羣一下子被點炸了。
“什麼?凌侯府和文丞相府還有這層關係?”
“豈有此理!文公子少年成名,丰神玉潤,若被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所騙,簡直暴殄天物。”
“是啊,就算是爲了文公子,凌侯府也必須給這倆老人一個交代。”
衆人神情激動的起着哄,不知何時,那個說凌侯府與文府有婚約的人卻瞧瞧離去,直到走遠後,才閃身進入……凌侯府的側門!
門外吵鬧成團,門內同樣雞飛狗跳。
凌侯今日沐休,本在書房練字,在聽到侯府門外有人鬧事時,震怒十分。
更重要的是,居然有人自稱雪兒的祖父母,前來要人!
客廳內,凌侯府內除了付姨娘外,其他人都到場,除了還在呼呼大睡的凌瑞雪。
……
當凌瑞雪被南瓜叫醒,匆匆趕往大廳時,便見老夫人怒氣衝衝的將茶杯擲在地上,‘咚’的一聲,茶杯碎裂。
“當真是家宅不寧!”
呂氏見此,癟嘴一笑,上前扶住老太太,意有所指道:“娘,不是媳婦危言聳聽。咱這宅子是不是風水不好啊,媳婦和蔡武在老本家時順風順水。結果來到京城後,竟是事兒。就連媳婦我都險些遭人算計。”
“晦氣!”老婆子避開她的攙扶,讓凌瑞文扶住自己,呼吸急促的盯着凌侯。
“大子,你還不快人將外面那兩個瘋子關起來。”
讓那兩個人風言風語這麼鬧騰,簡直丟進她凌侯府的臉面。
“娘放心。”凌侯臉色一沉,“已經去通知京兆府尹了,敢毀我凌侯府聲譽,本侯決不放過他!”
“他大伯,你這是什麼意思!”
呂氏聽到這娘倆的話當即不幹了,“外面傳聞雪兒是個冒牌貨有板子有眼的,你們就不查一查?”
說完,呂氏掃了眼不出聲的凌瑞雪,故作嬌笑:“哎呀,雪兒啊,二嬸這話也不是針對你。只是閨女家家的,人言可畏。這混亂侯府血脈一事,非同小可,定當是要查清楚。”
“就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凌祥美附和的點點頭。
凌侯怒火上涌正欲說話,凌瑞雪卻誠懇的點點頭:“爹爹,女兒也覺得二嬸的話有道理。不如讓雪兒出去,與他對峙一二。”
她雖對這位身體幼時的記憶不甚清晰,但侯府內爹爹和四妹妹真心待她,她不願有這麼一根刺,在衆人心中隱隱作痛。
凌祥美眼底滿是幸災樂禍,趁機說道:“說的倒是理直氣壯,就是不知道若真是個冒牌貨,有些人還有沒有這般膽量承認。”
“閉嘴!”凌侯當即瞪她一眼。
可以說,凌瑞雪從鄉下回到凌侯府後,府內就連付姨娘都從未懷疑過她的身份。
開玩笑,你有見過那麼多隨隨便便小手一揮,就將人手臂卸掉的怪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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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侯府外,身着破爛的老婆子與老頭坐在地上,呼天搶地。
“殺千刀的,賊老天不公平呦,凌侯府搶了俺家孫女要賣給文府哦。”
“我倆老瘸腿多年,就指望這閨女呦。卻被人抓了去說是當大小姐,這讓我倆怎的活哦!”
“嗨,凌侯府這麼久沒有動靜,是心虛了嗎?”人羣中,有人善心作祟,正義大喊。
“是啊,有本事出來和這兩位老人對峙,躲在凌侯府內算什麼……”
有人高喊,話還沒說完,卻見凌侯府的大門從內力打開,凌侯等人走出。
凌侯畢竟乃一方侯爺,自成一股威嚴的氣勢。他沉着臉,龍行闊步間透着隱隱的威壓,讓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閉上嘴,低下頭去。
坐在地上哭鬧的老婆子和老頭也微微一愣,隨即眸中閃過驚喜,就着趴在地上爬到凌侯面前,姿態卑微而討好。
“侯爺,您總算出來了。”
“爾等何人?”凌侯忍着氣,若非在場人多,他真想一腳踹飛這兩個渾身髒污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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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俺啊。十年前,您親手將侯府嫡女交給俺撫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