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說明你體內的武學秘笈已經被解封。棉花糖娘對此感到無比欣慰。
當然,娘也明白,你和雪兒此刻肯定有許多疑惑。原諒娘沒法依依道出。但娘想告訴你們,孃親愛你們,愛你們每一個。
孃的家族極爲神秘,神通廣大。但在大陸之上,鮮少有人知曉。塵兒,在你一歲之時,你的武學秘笈終於顯化能夠吸收他人的內息。這種武學極爲詭異,你又無法自控,家族中的人視你爲惡魔,因此用聖水想要毒殺你。
可你是孃親的寶貝,是孃親十月懷胎的孩子,孃親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那時,孃親已經懷了你的妹妹,趁族人高興之際,孃親偷了兩塊麒麟血玉,拼死帶你逃離聖殿。
被族人一路追殺,孃親最終來到東蒼國。在這裡,孃親將你交給剛剛喪失幼子的文丞相夫人。
塵兒放心,那位夫人被孃親使用了秘籍惑眼。只會將你當做親生孩兒來疼,甚至於愛你比愛她自己更重要。除非她死,體內種下的惑種纔會解開。
而對你,孃親也下了惑種。便是希望你若能順利成長,將來尋找你的妹妹。她的鮮血,可短暫抵制聖水之毒。但只有配上百毒不侵的鎏金花,你的身體才能全面康復。
塵兒放心,孃親已經看上一株鎏金花,只希望孃的寶貝塵兒,你在堅持個十四年,那鎏金花便能成熟。
但我聖殿族人身體特殊,不可長年在外。否則輕則瘋癲成狂,重則嗜血成性。孃親爲了防止你和即將出生的妹妹早早夭折,特意偷了兩塊麒麟血玉。
麒麟血玉乃我族特有,極爲珍貴。戴上它,便可抑制那血副作用。
其中一塊,孃親已經留在凌侯府,對凌侯使用惑眼,命他保護好雪兒,在她成年之際交給她。
另一塊,被孃親拿在手中。塵兒,你不要怨恨孃親,孃親沒有將它交給你,也是迫不得已。
孃親要爲你尋找鎏金花,也要爲你兄妹二人,抵擋族人的追蹤……”
信的第一頁,寫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凌瑞雪早就看懵了。
她和文逸塵是親兄妹?!
心中震驚無比,手上卻已經不由自己的拿起下一張信紙。
第二頁信紙上,星星點點撒着乾涸的血跡,字跡也比第一頁潦草許多,顯然是在慌亂中書寫。
“塵兒,孃親快不行了,鎏金花如今在百花國,還有七年成熟。若你能看到這封信,便趕緊前去採摘。
至於雪兒,孃親對不起你,但你要相信,孃親不是拋棄你,孃親如同愛塵兒一樣,也愛孃親的小寶貝,小棉襖……
此時此刻,孃親該死的祈禱上蒼,祈禱你們能看到這封信,孃親不希望你們踏入什麼四大家族,孃親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長大。
所以,塵兒,你的能力一定要保密,還有雪兒,孃親到現在還不知曉你的武學秘笈是什麼。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珍重!”
信的最後,留下的署名是愛你們的娘。
凌瑞雪呆呆的看完信,心裡酸酸的,一股莫名的情緒流淌,讓她雙眸染上水漬。
指尖感受着信箋的冰涼,她幾乎能夠想象。一個孤立無依的女子,每日每夜是如何倉皇寂寞,是如何思念子女,卻又不得不與族人周旋,爲的就是保護那對兒女。
“文逸塵。”凌瑞雪擡眸,小嘴嘟起,眼眶微紅,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們是親兄妹?”
文逸塵眸中痛楚之色一閃而逝,他想搖頭,想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前段時間,大腦中那模糊的詭異記憶,是那般清晰。還有信中交代的一些事情,包括鎏金花在內,與如今都極爲吻合。
他痛苦的說道:“雪兒,你聽我說,你若不願意,就當這封信不存在過,我們依然是……”
“那怎麼行!”
凌瑞雪義正言辭的打斷他的話,雙眸閃爍流光,堅定道:“孃親那麼辛苦爲我們着想,如今生死未卜,我們怎能當做什麼都不存在?”
“還是說。”說道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眼眶微紅,委屈的看向文逸塵:“你不想認我這個妹妹?”
“這……”文逸塵被她這話問呆了。
不可否認,他內心深處的確不願意這一切是真的,更不想與凌瑞雪乃是什麼親生兄妹。
但更重要的是,他在丞相府生活多年,明明就是丞相府的嫡子,怎麼就因爲一封信,整個人生都不同了?
“雪兒,你不覺得這一切,對我們而言不公平嗎?原本你我有自己的人生,卻因爲一封信,便告知我們以往的家人,以往的人生,以往的一切,都是一場鏡花水月?”文逸塵抓住凌瑞雪的肩膀,略顯激動的吼道。
“誰說這是一場鏡花水月啦。”
凌瑞雪卻不贊同的搖搖頭,震開文逸塵,一把將他抱個滿懷,歡喜道。
“我只知道,我如今又多一個哥哥,還多一個疼我愛我的孃親。我很高興,也很失落,因爲孃親後面的信裡,提到她有危險。”
凌瑞雪心中又酸又喜,很是複雜。
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擡頭,“文逸塵,難道你不願意當我的哥哥嗎?”
那雙星眸,水靈靈的,波光盪漾,讓人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文逸塵看的一陣恍惚,嘴中喃喃:“只是多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孃親嗎?”
“嗯嗯,當然是啦。”
凌瑞雪狂點頭,旋即疑惑道:“你剛纔,該不會是想我們的真實身份曝光後,就要離開凌侯府和丞相府了吧?”
不等文逸塵回話,凌瑞雪示威性的捏着小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告訴你,文逸塵,別以爲你是我哥哥,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哦。我纔不要離開凌侯府呢,爹爹那麼疼我,我要是走了,他肯定會很傷心的。”
如此嬌儂軟語,聽的人心中柔軟。
文逸塵眸中漸漸清明,眉宇溫和,含笑朗聲:“雪兒說的是極,倒是我,有些鑽牛角尖了。”
他笑容明朗,溫潤如玉。只是,心中那份還來不及傾訴的感情,只能越埋越深,再無重見陽光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