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冰卻突然打斷付姨娘的話：“妹妹，你莫要心急。看你的樣子可能是吃錯了東西過敏。姨娘，三妹妹這裡有我看着，您快去看看王大夫何時來。”
付姨娘陡然驚醒，對上凌瑞冰沉靜如水的眼眸，微怔片刻，抹了抹眼角的水跡，擠出一片笑容。
“冰兒說的沒錯，姨娘這就去看看。”
“付姨娘，您就在這裡看着三姐姐吧。王大夫那邊，我去。”凌瑞文卻忽然插進來，她擔憂的看了眼付姨娘：“瞧您嚇得，渾身都痠軟無力了。”
“不行”兩個字脫口而出，付姨娘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太過緊張，她朝老夫人和凌侯苦笑一聲：“那就多謝瑞文了，劉嬤嬤，你和瑞文一起去吧。”
劉嬤嬤點了點頭，深深看眼付姨娘，轉身和凌瑞文離開。
凌瑞霜被人裹成糉子，擡着送入廂房。整個廂房內，充斥着她的大哭大鬧。
老夫人帶着衆人坐在廂房的外室，她眉頭緊皺，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來人，將三小姐的貼身女婢帶上來。”
很快，一粉衣女婢被帶上來，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
“說”老夫人語氣沉沉：“三小姐渾身發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四……四日前。”
“當時渾身可有紅斑？”
“……無。”
“那在發熱前可有高熱不退、頭痛，渾身乏力等現象？”
她的話剛一問完，付姨娘一聲驚叫，放在袖袍下的手卻不安的緊了緊：“老夫人？”
老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沉着眼盯着那女婢。
“回老夫人，三小姐之前身體一直健康，無……無頭痛等症狀。”奴婢顫顫巍巍的回答，讓心驚肉跳的付姨娘微微喘了口氣。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妄言，你知道欺瞞主子的下場！”老夫人再次問道。
女婢嚇得趴在地上痛哭：“回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
氣氛微妙，凌瑞雪見衆人擰着眉，滿臉緊張，不禁想讓大家放鬆下神經：“祖母，爹爹，你們不用擔心啦。又不是天花，當然不會頭痛乏力。”天花的症狀她資料庫裡都有，凌瑞霜既然沒有那個症狀，估計是過敏之類的呢。
天花！
咣噹一聲，衆人只覺自己大腦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滿腦子印滿‘天花’二字。
方纔將凌瑞霜送入房間的幾名女婢更是嚇得尖叫，顫抖不止的看着自己手臂，似乎已經被感染了似得。
“大小姐，你休要胡言。”付姨娘頓時像炸了毛的貓。
她努力想要維持自己的高貴端莊，可紛亂的心緒，讓她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
可惡！
發癢的症狀怎麼可能在霜兒身上，明明應該在凌瑞雪身上纔對！
紅薔，一定是紅薔！
付姨娘低下頭，努力壓抑住自己怨毒的目光。此時此刻，面對老夫人和凌侯，她如何能說，那只是類似天花的一種病。
當然，最可惡的是，她付水伊也不能確定那種病和天花的差別到底有多少。畢竟，那種藥粉是第一次作用在人的身上！
“是或不是，還是等王大夫來了在確認。”老夫人沉聲說道。
很顯然，她方纔的問話，就是在懷疑凌瑞霜得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