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內,嶽琉璃還在委委屈屈咬着筆頭,霍鍾就趕來稟報了,聽說這一切的時候,嶽琉璃下巴都驚掉了。
瞪着霍鍾,道:“確定沒搞錯?那姑娘真是南門佳溪?不是什麼北門西門的?”
霍鍾無語道:“回王妃殿下,屬下確定沒錯,那南門姑娘可是南夏國國師的女兒,如今身份暴露,皇上和皇后怎麼可能讓太子傷她分毫?”
“南夏國國師?”嶽琉璃轉眼看向凌雲霄,眸中閃着慍火,道:“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害我擔心!”
凌雲霄擡頭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又對霍鍾說道:“告訴唐笑,儘快把人送走,免得節外生枝!”
“是!”霍鍾轉身出去,嶽琉璃又不懂了,問道:“節外生枝?生什麼枝?皇上既然都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難不成凌宇鋒還敢亂來?”
凌雲霄沒有說話,指節敲了敲桌面,沉聲道:“你一上午就只寫了十個字,是不是要先跟本王解釋一下?”
嶽琉璃蹙眉,對於他這答非所問很是惱火,又次摔了毛筆,站起身道:“凌雲霄,我先問的你話,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女性啊?你再無視我的話,我真生氣了!”
話落,凌雲霄臉色就冷了下來,擡眸看向她,道:“你跟本王談尊重?那本王先問你,如果今天我什麼都不做的話,王妃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怎麼做?自然是去風雨閣找凌宇鋒說清楚啊!
想着,她心頭一凜,小眼神偷瞄過去,道:“我還能怎麼做?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連王府大門都出不去,還能做什麼?我不就是生生氣,生氣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嘛!”
“是嗎?”凌雲霄說着,站起身來眯眼看她,道:“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的,本是無所謂,可是現在,本王很想知道,若我不在府裡,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什麼都不說,一個人前去風雨閣跟他見面?”
嶽琉璃咬了咬下脣,心道:該死!果然還是被他知道了,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就不瞞着了!本來有理的,現在反而被興師問罪起來,還真叫她有口難言。
故意不看他瞪過來的眼神,道:“我只是想去跟他說清楚,不想一直被這樣糾纏下去而已,他不煩我都煩了!”
“所以,就把本王一再說過的話當做耳邊風是嗎?”凌雲霄言辭間忽地有些冷冽道:“你是在質疑本王的能力,還是真的以爲,跟他單獨見一面就能把一切解釋清楚?嗯?”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言語,嶽琉璃不自覺地往旁邊躲了躲,氣鼓鼓道:“現在是你瞞着我,我是因爲着急纔不得已這麼做,畢竟南門佳溪是因爲我才被凌宇鋒帶走的,我不想她再因爲我有什麼閃失,如果你一早就告訴我她的身份,我還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凌雲霄,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你要知道,凡事有因纔有果啊!”她這麼一說,忽然感覺自己又理直氣壯了。
凌雲霄顯然被這話氣着了,鳳眸微微眯了眯,再次睜開時,染上了一層慍火,道:“本王沒有必要什麼都跟你說,但是,我說過的話,不想一再重複!對你的承諾,你只要相信就行!”
嶽琉璃也氣得夠嗆,深吸了口氣,怒道:“你這就是大男子主義!憑什麼我就得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跟你說?而你就可以這樣專權?你明知道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就請你不要用對別的女人那套來對我好嗎?”
說完她也不看凌雲霄此時臉色,氣沖沖提起裙襬就賭氣走了出去。
出了房門後,感覺凌雲霄並沒有追出來,一時間更生氣了。
要不是冬芸和春巧緊跟在身後攔下了她,真想跑出府去。
看她死死擰着眉頭盤膝坐在井沿上,春巧顫着小心肝兒勸道:“主子,咱能不能換個地方坐,你、你後邊可是……”
嶽琉璃仿似沒聽見她說話,雙手託着腮,腦子裡想起初遇凌雲霄時,便是在這井邊上。那個時候,男人救她的瞬間,帥氣又霸道,給了她眼前一亮的感覺。
她也承認,自己後來被這種強勢的寵溺俘虜了,也心動了,但是問題也隨之而來了。頭腦在發熱之後,就會讓她覺得,這過度的寵溺便成了一個枷鎖。
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愛情磨合期”?可是這磨合期來得也太快了,熱戀期纔剛開始,怎麼就磨合了呢?
或者說,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存在問題的!
男人嘛,對女人都是有徵服欲的,而一旦到手的獵物,便會漸漸了沒有了以往的新鮮感,更何況,他還是個思想古板、有強勢霸道的王爺,他的腦回路跟自己以前所認識的男人又大不一樣。
整天就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看着,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吃個辣還要偷偷摸摸的,難不成上天可憐她前世沒有父愛,這是特意給她送了一個“爹”過來了?
她坐在井沿上,是越想越生氣。
而她此時每做一個大幅度動作,春巧的小心臟就跟着狠狠顫一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掉進井裡去。
一旁,冬芸實在看不下去了,小碎步邁過去,蹲下身看似幫她捏腿,實則也是擔心她會掉下去,同時說道:“主子,其實剛纔你跟王爺的談話,奴婢聽到了!”
“但不得不說,這回您到底是冤枉了王爺!”冬芸說着,瞥見嶽琉璃眼神橫過來,她嘆口氣道:“昨天晚上,唐公子來找過王爺,他走之後,王爺本來是想把南門姑娘的事跟你說的,但是後來……”
說到這裡,冬芸頓了頓,接着說道:“後來王爺聽到了你跟那個丫頭的對話,便不知爲何改變了主意。主子難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昨天晚上王爺回屋後有什麼異常?”
聽她說完,嶽琉璃擰着眉想了想,昨天晚上她太過擔心南門佳溪了,還真的沒有注意凌雲霄有什麼異常。
所以說,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風雨閣,而故意沒有戳穿?
可這麼一想,她就更生氣了,瞪着眼睛道:“所以,他還是在試探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