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沒離座,人就被一隻大手抓住,身子隨即跌入了那個懷抱。
凌雲霄垂眸看她,眼角帶着寵溺,道:“不用了,你告訴他們怎麼做就行,無需親自動手!”
嶽琉璃在他懷裡掙了掙,心由不甘道:“我還是喜歡自己動手!”
“好了!”凌雲霄語氣加重了幾分,嶽琉璃嘴巴一抿,擡眼看他。
看她這一臉委屈的小表情,凌雲霄深吸了口氣,無奈道:“可以帶你去,但是不得離開本王半步!”
嶽琉璃心裡一喜,臉上卻故作淡定道:“半步?那我豈不是要一直掛在你身上了?”…
說着還若有所思地往他身上瞄了幾眼,那表情讓人不由得多想了些。
凌雲霄顯然也意識到什麼,鳳眸一眯,看着她岔開話題道:“你這飯還要吃嗎?”
既然他已經答應帶自己去,想必是不會有假了,那飯自然就要接着吃了。
她壞眼一笑,道:“吃啊,我這就去做麻辣香……啊!”
話都沒說完,就被凌雲霄抱起往裡屋走去,邊走邊道:“去把飯菜熱一下!”
“是!”冬芸連忙應聲,趕緊讓人把菜撤了下去。
霍鍾見狀,抿嘴一笑。
等出了房門,他快步追上冬芸囑咐道:“冬芸,記着,飯菜熱慢一點!”
說着,二人齊齊往屋裡看去,冬芸登時紅了臉,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這才一轉身,正好看到一人從院兒外走了進來。
那人瞧見她臉色通紅,情緒有些不太對,再一看,旁邊霍鍾正笑得開心,當下就覺得心口一堵,遂大步走了過來。
看見他,霍鍾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上前行了個禮道:“竇將軍,王爺此時不太方便,要不你先去偏殿等一會兒,吃個飯先!”
竇鯤看了眼他身後緊閉的房門,沒心思多想,轉眼又看向冬芸,道:“飯就不吃了,冬芸,我有話想跟你說。”
冬芸秀眉一蹙,道:“我要去給王妃把飯菜熱一下,竇將軍若是沒吃,可以……”
等不及她說完,竇鯤一把抓住了她手腕,拉起便走。
霍鍾本想提醒一句讓他小心,但又覺得好像有點多餘,竇鯤雖然看着用力,實則並不會傷到冬芸。
而冬芸嘴上說不去,卻不見掙扎,他嘆了口氣,暗自搖了搖頭,道:“唉,還是我去給主子們熱菜去吧,我就一命苦的單身漢,嘿嘿!”
話才說完,肩頭上就被人拍了一掌,隨即聽到那聲熟悉的賤笑,道:“小霍霍,你這又感嘆什麼呢?走,陪兄弟喝個酒!”
霍鍾轉頭看他,臉還是那張臉,笑容還是那麼欠扁,但是身份不同,卻讓他放肆不得了。
嘴角微微含笑,往後撤了撤身,道:“皇上,小人……”
“我呸!霍鍾,你特麼最好給我閉嘴,老子現在不爽着呢,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由不得他拒絕,就被唐笑薅着衣領拖走了!
幽靜的花園裡,冬芸臉色不好地看了眼竇鯤,道:“竇將軍找我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奴婢還要趕緊去給王妃熱飯菜!”
竇鯤深擰着眉頭,硬生生地把那年輕的額頭擠了個“川”字出來,道:“你的傷好點了嗎?”
原來他知道自己受傷了!
冬芸心裡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已經好了,多謝竇將軍掛念!”
“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你也不用這樣諷刺我!”竇鯤冷了臉,頓了頓又道:“如珺的事,很抱歉!”
能讓他竇鯤開口說抱歉的人不多,更何況在別人眼裡只是一個下人的冬芸!
不過這也不是竇鯤第一次和她道歉了,冬芸眼睛紅紅,轉過了身道:“你不用和我說抱歉,要說也是對王妃和王爺說。”
竇鯤不語,冬芸提足要走,手腕又被抓住了,“冬芸,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可以許你……”
“竇將軍!”知道他要說什麼,冬芸忙打斷了他,道:“這件事不要提了,我們之間緣分不夠,算了吧!”
冬芸說完,狠着心將他抓着自己的手甩了開。
看着她狼狽而逃,竇鯤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瑩然而生。
再一次被吃幹抹淨後,嶽琉璃扶着自己小腰趴在牀上,對着凌雲霞怒目而視,道:“凌雲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以爲這樣就能阻止我去了嗎?你剛剛可是答應過我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凌雲霄一面自己穿着衣服,一面居高臨下,挑眉看着她,笑着說道:“本王既然答應了琉璃,自然不會反悔!不過,你也要記得答應我的話,倘若不聽話,我隨時讓人送你回來!”
嶽琉璃瞪了他一眼,管他呢,反正出去了就由不得他了,再說,她是去幫忙的,又不是去添亂的,自然會聽從計劃,她又不傻!
不過在去之前,她還要先去見一見那位老婦。
這麼一折騰,少說也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出了屋子,嶽琉璃詫異,“說好的熱飯菜的人呢?怎麼一個都沒有了!”
正納悶兒着,可算聽見外邊有動靜了,冬芸紅着眼睛帶着幾個丫鬟走了進來,將飯菜一一擺放上桌。
嶽琉璃瞄了眼她,卻並沒有多問,坐了下來。
凌雲霄沒吃飯,直接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等着屋裡其他丫鬟都出去了,嶽琉璃才問:“竇鯤回來了?”
冬芸吃了一驚,反問道:“主子怎麼知道?”
嶽琉璃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除了那個小混蛋,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讓我們冬芸流眼淚啊!”
語氣說她這話是調侃,不如說是心疼,冬芸自然聽得出來,忍不住又紅了眼睛。
“一個男人而已,等着,這次的事過了之後,姐就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其實,我瞧着咱家霍鍾就不錯,人雖然有時候呆了些,但是也確實是個人才,不如你們發展發展?”
她玩笑似的那麼一說,冬芸勉強擠了個笑,道:“主子,奴婢都想好了,不嫁就是不嫁,一輩子伺候您和王爺!”
“唉!你說我要是讓你伺候一輩子,那豈不是作孽!下輩子我要因爲這個遁入畜生道,那……”
“哎呀,主子,你可別再說了!你、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啊!”冬芸急得直跳腳,她現在總算是知道爲什麼春巧總是隨時準備着捂王妃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