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一次?南擎蹙眉,看着嶽琉璃轉身而去,他心裡暗暗思忖着。
爲了幫她拖延時間,凌雲霄坐在椅子上接受南妖的“膜拜”已經很是不耐煩了。終於看見她過來,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明知故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嶽琉璃嘿嘿笑道:“我覺得這大殿裡的柱子很特別,就去那邊看了看!”
說着,她伸手去端凌雲霄手邊的那被茶,手指還沒碰到茶杯,就被凌雲霄捉住了小手,道:“柱子有什麼好看的!”
嶽琉璃笑着迴應:“是啊,沒有王爺好看!”
看這兩人完全當自己不存在的樣子,南妖也是窩火,正要說話,南擎隨後走了過來,笑容和煦道:“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客房,兩位若不嫌棄,就在這裡歇息幾天!”
嶽琉璃回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刻意表現出什麼,但就是忽然有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彼此相視一笑後,嶽琉璃回道:“那就多謝南疆王盛情了!”
南擎點點頭,又道:“兩位先休息,稍晚一些準備了晚宴款待,還請賞臉!”
等着二人離開後,南妖隨即變了臉色,瞪着南擎,語氣不悅道:“大哥好像對那位凌王妃很感興趣啊?”
“並無!阿妖爲何這麼說?”南擎面不更色道。
南妖仔細看了他幾眼,道:“是嗎?不知道剛纔大哥跟她在那邊都說了什麼?”
聽她這般問,南擎瞳孔微微縮了縮,臉上依然保持着鎮定,道:“什麼也沒說,她只是說覺得那柱子好看,想觀摩一下而已!”
“大哥別忘了阿爹的交代,凌王是我的,而那位凌王妃……”她語氣一頓,目光一狠,道:“必要的時候,絕不能讓她活着離開!”
雖然南門靖說過嶽琉璃是鳳鸞星,並想着要她和唐笑結親,但如果當中出現什麼不可逆轉的意外,這個女人便絕對不可以留!
寧可殺掉,也不能讓她歸別人所有!
想到南門靖的囑託,南擎眉頭不自覺地微微擰了擰,沒有說話!
南妖又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而後轉身走了。
晚上,南擎在自己的住處擺設了宴席。奇怪的是,南妖並沒有在。
宴席上除了南擎,還有幾個他信得過的族中長老,幾個人看凌王夫婦的眼神也充滿了戒備。
反倒是南擎,在完全沒有南妖的情況下,他的言談舉止便彰顯出來,舉手投足也有了幾分帝王風範。
白日裡,凌雲霄沒讓她喝南妖準備的茶。晚宴時,凌雲霄依然很是謹慎,面前所有吃食都在他暗暗檢查之後,才讓嶽琉璃用。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臨回房間時,南擎悄然在她耳邊說道:“你的人我已經讓人保護起來了,還有,晚上別睡在牀上!”
說完這些,他立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命人送二人回了房。
他能發現霍鍾他們,嶽琉璃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他既然能這麼說,想來這南疆王也並不是完全受制於南妖了,這些年來,他定是也有了自己的心腹!
不錯,是個有頭腦的人。嶽琉璃默默讚許了一下,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就更好實施了。
至於爲什麼不要他們睡在牀上,回到房間後,她跟凌雲霄一說,後者立即在那張大牀的四周檢查了一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看似精緻無害的一張牀上,竟然設計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機關。
雖然目前爲止還沒有完全摸清楚這些機關背後究竟是什麼,但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
嶽琉璃忍不住罵了句,道:“牀是給人睡覺的地方,我這輩子唯一覺得舒坦的地方就是在牀上了,媽的,這南妖太不是個東西了!”
凌雲霄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將她攬進懷裡,道:“無妨,別的地方也可以很舒服!”
嶽琉璃:“……”
當然,就算沒有這些機關,他們兩個人也是不可能安穩在牀上睡覺的。
知道除了這些機關,南妖一定還會派人暗中監視,所以嶽琉璃乾脆來個光明正大,摟着凌雲霄的手臂,佯裝在這南天樓的“觀星臺”上看起了星星。
嶽琉璃:“雖然南疆的某些人不怎麼樣,但是南疆的夜空是真的美啊,你說是不是啊王爺?”
明知道她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匿在暗處的南妖還是氣得不輕,忍不住出手了。
嶽琉璃說完最後這句話時,並不見南妖出來,她轉了個身,雙手就想去搭觀星臺的石欄。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原本應該堅硬的石欄,手掌摸上去時,竟然是如同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
她心裡一驚,頓時感覺不對勁。
待要轉過身去找凌雲霄,卻發現身後已然空無一人,哪裡還有凌雲霄的半個影子!
而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凌雲霄,夜色中看見嶽琉璃猛然間慌張轉身,便知道情況不對,伸手待要去抓嶽琉璃時,又覺得面前身影一閃,抓到手的細腕拎起一看,居然不是嶽琉璃,而是一臉壞笑的南妖!
凌雲霄幾乎是一瞬間,危險的眯起了鳳眸,壓抑住想要將南妖扔出去的衝動,反手一扣,就要去抓她的脖頸。
南妖見他來勢兇猛,自然不敢正面應對,急忙退後幾步躲開了他。
而僅僅是這麼一瞬間,凌雲霄回頭再看,便隨即不見了嶽琉璃的身影。
他登時怒從中燒,三兩步跨到了南妖面前,強橫的力道一把便將南妖擒在了手中,怒道:“琉璃呢?”
南妖被她捏住了咽喉,神色仍很鎮定,笑着說道:“凌王別急嘛,王妃只不過是去見她最想見的人了,你可別衝動,要不然我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來!”
聽聞此言,凌雲霄鳳眸一紅,扣着她的手又緊了緊,道:“琉璃若有事,本王要你們整個南疆陪葬!”
威脅的話,南妖從小到大聽得多了,小時候多是族中長老爲了磨鍊她,並沒有造成真正威脅的話。長大後,她出去闖了禍,也經常被人恐嚇,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般,讓她打心底地真正地感覺到了什麼是害怕!
不過即便是害怕,也僅僅是一瞬間,她很快就讓自己恢復了鎮定,道:“你若不要她,我會拿整個南疆來陪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