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一臉懵逼。
伸手摸了摸艾瑪的額頭，沒發燒？
艾瑪就一個順勢抓住葉默的手，嬌笑着，踮着一隻腳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葉小萌。挑釁意味十足……
“艾瑪沒有得病。”艾瑪皮笑肉不笑，眼睛裡冷冷的，偷看着葉小萌：“乾爹，你有想艾瑪嗎？”
“想。”
艾瑪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惡俗三流劇裡請來的三線嫩模演員。膩膩歪歪、甜甜糯糯、矯揉造作，但她的普通話特別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默伸出一根指頭，抵着艾瑪的腦門，微微一用。這丫頭的腦殼讓門縫夾了……還是，吃醋了？
艾瑪說過她沒有父親，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父愛。該不會……她以爲自己不要她了，找了另外一個女兒？
要不然怎麼會說物以類聚。兩個人，天生的腦回路就異於常人。
哪根一旦神經忽然搭錯了，都容易做出一些異於常人的事情來。
“葉小萌，我的妹妹。我說過，你們兩個很像。”葉默手指頭點着艾瑪的腦門，一點一點推開。然後對一臉嫌棄的葉小萌道：“我女兒，艾瑪……清清……那個……白白……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放心，我給你保密……再說，你又沒有結婚，愛咋個咋個……但是莫得想到你嘞口味……”葉小萌直接用方言說道。卻不想艾瑪聽得懂他們的方言，艾瑪的漢語是劉淑芬教的，劉淑芬又是葉默老鄉……
葉默頭大了，要怎麼解釋。看葉小萌一臉驚奇，隨後變成了‘我瞭解’的表情，他知道，就算三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艾瑪的雙手還緊緊抓着葉默的胳膊，身體慢慢僵硬，表情逐漸凝固，最後定格了有兩三秒鐘。
“喂。”葉默伸手拍了艾瑪腦袋。
“哦。”艾瑪連忙鬆開手，合攏嘴巴，一瞬間，就和軍訓那樣站直了身子。這丫頭的腦洞很大，腦回路很長，可能太聰明的緣故，就眨眼功夫腦海閃過的念頭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就在剛纔，艾瑪做出了和葉默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定，然後就……自己不好過不開心，也不能讓他過的逍遙自在。這個騙子，說什麼很忙……
一個烏龍？誤會。
“姑姑，我是艾瑪……嘻嘻嘻……”艾瑪正襟危站，嘴角那個笑容，恬不知恥，比起葉默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小萌猛地一拍額頭：“叫我小萌就好，姑姑，我可擔不起。”
“嗯，好的，小萌姐姐。”
葉小萌看了看葉默，又轉頭看看艾瑪：“你的中文真好。”
“我會說四種語言。英語最好，然後是漢語，還會法語、意大利語……我剛纔是玩鬧，以爲你們……”艾瑪現在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裂縫，自己鑽下去，逃走。
葉默的頭大了。
瞥了瞥艾瑪，認真打量了幾眼。艾瑪今天的畫風——有點詭異。人設方面，也太複雜了。
“艾瑪今天沒有吃藥，瘋瘋癲癲的。”葉默看向葉小萌，道：“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行。我自己回去。”葉小萌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揮了揮手，道：“拜拜。”
葉小萌離開以後。
艾瑪連忙跑回車上，吐了吐舌頭。
“開門……”葉默等了幾秒鐘，艾瑪纔給葉默打開車門。
“別說了，我今天沒有吃藥，整個人萌萌噠。”艾瑪有拿着腦袋撞向方向盤的衝動，發動了車子。
葉默看了她兩眼：“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父愛如山。意思是，父親的愛很沉穩，厚重，猶如大山，但是比山還重，比山還高……知道你從小缺乏父愛……小心前面……”
艾瑪愣住了，他看不出來自己的意思？還是假裝不懂？
有沒有搞錯。
艾瑪知道，她自己就是一朵奇葩。可是和葉默比起來……或許，他看出來了，只是換着法拒絕。
難道？
葉默自始至終都假裝憨厚老實，爲的就是一個目的，讓自己給他工作。
“小心前面……看路啊，我的乖女兒，你想害死父王。”
“哦。”艾瑪連忙收回心思。看葉默沒心沒肺的樣子……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難怪，32歲，長得不帥，事業有成……還是一隻單身汪，活該。
“父王，我們去哪？”
葉默看了看時間，才八點鐘：“先吃飯，去唐人街。帶你嚐嚐中國的早餐……”
福記樓的灌湯包，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到唐人街，找了個停車位，葉默帶着艾瑪來到福記樓，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點了早餐。
艾瑪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人很少，想起剛纔的囧樣，深吸了一口氣：“父王，我剛纔的表現……是以爲父王不喜歡艾瑪了。”艾瑪年齡小，平時裡乖乖巧巧，看着像是個娃娃，其實心智頗高，是一個非常獨立非常典型的美國大學生。她心裡都懂，不管葉默心裡面對自己有沒有想法，因爲自己現在的年齡，兩人都不適合在一起。剛纔是太沖動了，要怪，也只能怪期望太高。
現在呢，最好的就是裝傻裝嫩，將之前的事情翻過去。以後時間長着，葉默他除非眼瞎，怎麼會對自己的美麗視而不見。珍妮說過，大叔都喜歡蘿莉……等回去了以後再慢慢研究。
“跟你說了，父愛如山。父王的胸懷……”葉默的情商是低，可是不傻：“你怎麼了？”
“吃醋。小女人，心眼小，脾氣壞。對不起了，我道歉，以後不會了。”艾瑪低着頭，眼睛努力上瞟，偷偷看着葉默，發現葉默正在打量自己，連忙低下頭。
葉默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二位的灌湯包、豆漿，請慢用。”
服務員的到來打斷了葉默繼續深究的想法，繼續看着艾瑪：“你吃過灌湯包沒有？”
“沒有。”
葉默給艾瑪拿了一根吸管，道：“用手提起包子的邊角，提高……”
“這樣？”艾瑪依言做到。
“嗯。把吸管插進去，小心……你笨死了……看我怎麼做。”葉默自己吃灌湯包是用筷子夾起來包子，放到小碗裡，挑開一個洞，用勺子喝湯。可是艾瑪用不來筷子，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吸管：“湯汁很燙，你慢點吃。”
艾瑪發現葉默一直盯着她，臉蛋發燙，心慌意亂，連忙點頭：“好……這燙的味道真好，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