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中的信封被撕的粉碎,被燭火點燃後化爲灰燼。
無論是誰在操縱。
我絕不能被動慢性自殺。
少女摘掉頭上的簪子。
門響了。
“瑜紓,是我。”令年推門進來,“今夜我陪你睡。”
“好。”少女恰到好處的嬌羞讓少年放下了戒心。
屋內只有暖爐發出微弱的光,少年少女躺在牀上,近在咫尺。
遠似天涯。
樓西存轉身背對着少年。
枕頭下有一個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簪子。
算了。
少女突然轉過身,“夫君?”
少年看着她,就像是眼裡只能看到她。
虛僞至極。
“我在。”
“你可以叫我小存。”
少年用手撐起頭,“哦?”
他似是來了興趣,望向少女,“是乳名嗎?”
“好像男孩子。”
他的溫柔半真半假。
少女裝作生氣,轉過身去。
眼淚不值錢。
一天一天,生活的就像一場噩夢。
是不小心看到的人彘,還是在悄悄被換掉的下人。
人閒了,真的很可怕。
“夫君,我想出去遊玩。”
“好。”那少年抱住她,不一會兒便睡去。
我該如何對待你。
不屬於我的少年郎。
一步一步,退出。
我有點惜命,至少不需要別人替我了結自己。
冬天的雪鑽進少女衣襟,打溼了狐裘。
殷紅的袍子顯得少女更加明豔。
不遠處一隻小鹿跑過,少女向前跑去,驚擾了同行的幾隻。
身後少年坐於馬上,笑容愈發燦爛。
“夫人。”
少女轉身看他,“夫君,那邊有一隻雪狐。”
少年的眸子亮起來,“上馬,我帶你去抓。”
“好啊。”
雪狐受了傷,雪流了滿地,少女卻像是突然起了玩心,她拎起已經奄奄一息的雪狐,“夫君,我只是想要皮。”
她從少年腰間抽出短刀,血濺了滿臉。
“爲何。”
“好看。”少女笑的美好。
美好。
呵。
少年擡手把少女身上有些微微滑落的狐裘整理好,握住少女微微顫抖的手。
“笨蛋。”
是哪個笨蛋呢?
以什麼樣的意圖,什麼樣的語氣。
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我們回家。”
“爲何?”少女突然心生惱火,“爲什麼?”
“並沒有什麼緣由的,沒有。”少年轉身上馬,向少女伸出手。
怎麼又下雪了。
好冷。
樓西存病了。
大夫說是心病。
素華衣不解帶的照顧。
寸步不離。
少女躺在牀上,面色慘白。
令年被外調考察民情。
“素華,我好渴。”少女死死咬着嘴脣,硬是坐了起來。
“夫人!”素華慌忙扶住她,“快躺下,奴婢這便爲您取水。”
下一瞬,少女只覺着乾澀的嘴間被緩緩潤溼,舒適極了。
再次費力睜開眼,卻看到近日不在府內的少年坐在牀邊,手執小小的陶瓷杯子。
“夫君…”摻毒了沒啊。
再次昏迷過去。
令年喚來大夫,自己卻出了房間,緩緩走向後院一處荒蕪的屋子,“樓惜狀況如何?”
另一個少年做了一個手勢,便再次隱沒於黑暗。
“快不行了嗎?”
樓西存感覺全身痠痛,心臟疼的厲害,再次醒來已是半夜。
少女打量四周後慢慢起身,外面的雪已融化,結成了薄薄的一層冰。
“夫人。”
少女站定。
“小存。”
背後穿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少女咬牙,猛的栽倒在地。
“小存,莫怕。”
至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