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着面前的少女。
相對無言。
去賞雪會的路上,樓西存看着車簾上隱隱透出的身影愣神。
手突然被拉住,下一瞬便被少年擁入懷中,“夫人不看我嗎?”
樓西存愣愣看向他,“真好看。”
下一瞬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般別過頭。
令年說她因嫁與他而少了閨友,今日來陪她一同賞雪。
如此風光重視,可謂是費勁心思掩飾自己意圖。
宴會上有些昔日友人想要來找樓西存說話,卻都因看到一旁坐着的令年止了步子。
身在高位世家。
切記每個舉動。
都可能爲家族引來禍患。
這位丞相可是不簡單。
輔助當今皇帝上位,自己卻不緊跟就職高位,選擇科舉,一考成名,又解決了當時令人頭疼的水患,順理成章坐上了現在的位子。
這樣一來,皇帝上任後便無法因顧忌他而奪其姓名。
無法服衆。
至於那丞相夫人,近日所鬧之事皆爲醜事。
可謂是這丞相一生敗筆了。
“倒是令人好生羨慕。”一個身着華服的少婦握着一個小孩子,“這個地方,難見。”
“阿存。”那少婦笑着詢問身邊孩子,“可是餓了?”
“回母親,阿存不餓。只是看到一個見過的姐姐。”
“姐姐?阿存可否說與孃親聽。”
“公主,趙氏次女求見。”
少婦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見,以後這種事就不必和本宮彙報,直接回絕便好。”
“可是……”
聽到這話,少女難得耐心的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丫鬟,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嬤嬤,見她沒說話,“這倒稀罕,今日怎不見姑姑阻撓了?”
“公主,折煞老朽了。”那嬤嬤一聽此話慌忙跪下,不敢言語。
“是不是近日本宮的過於寬待讓你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
“來人!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拖下去處理了!”
被叫做阿存的小男孩兒眨眨眼,“孃親,這種場合莫要發怒,父親教過我的。”
“啊,阿孃下次改,是她們太過分了!”
倒是豪邁。
樓西存轉身打量少年神色。
波瀾不驚,眸色如同一攤死水。
看來也是見怪不怪了。
樓西存再次回頭,看着那性格直率的少婦又好聲好氣的和小男孩兒說起話來。
慶幸,卻又可惜生在皇家。
兩兩相望,互生羨意。
爲了對方身上的假象。
如果真的按照血脈,令年應是眼前這位的同父異母弟弟了。
真狗血。
出了這檔子事,那公主也沒了賞雪的心情,不一會兒便拉着男孩兒走了。
宴會主人退場,其餘人也沒了興趣,都漸漸離場。
樓西存搓搓微微發涼的手,起身看向坐在走廊盡頭的男子。
那人正在假寐。
少女壓低步子聲慢慢朝他走去。
一點一點,笨拙且溫柔。
至少在那一刻。
近在咫尺時,少女低了頭
一個吻落在少年額頭。
少年錯愕的睜開眼。
那少女對着他笑,羞紅了臉。
模樣好生俊俏。
他嘗試着試探她,利用她,一步一步。
這條看似笨拙的魚,真的上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