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舅舅家讓你們來當二五仔,想來你們也是要往國內彙報我的消息的,說說看,那邊都要你們彙報些什麼?”既聊上了,夏侯仲英也想知道李家到底是怎麼吩咐兩人的,就饒有興趣的問道。
“額,也沒有什麼,只是吩咐我們看好少爺你,一是回學校讀書,二是不能沾花惹草。”鍾永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等閒,白了少年頭哇。”夏侯仲英發出一句感嘆,道:“依我看來,李家只有一個聰明人,那就是李榮道。人生拼死拼活賺錢是爲了什麼?無非就是‘享受’兩個字而已。既然我們是衙內,能享受爲什麼還要去爲難自己呢?再說了,我在韓國玩韓國女人,這不也是在爲國爭光嘛。”
前面兩保鏢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還要不要臉了,這樣的話都好意思說得出口。
“對了,我舅舅家讓你們來監視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是前程還是金錢?”夏侯仲英呵呵笑了兩聲後,繼續問道:“如果是金錢的話,要不這樣,我們打個商量,我提高你們的工資,以後呢,你們彙報我的情況之前先跟我說說,有一些事情呢,其實也是可以不必要那麼較真的嘛,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多好啊,你們說是不?”
“少爺,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鍾永浩沉默了久久,實在忍不住,發出一句感慨。
“臉那玩意兒。有用的時候就要,沒用的時候,直接扯開丟掉。”夏侯仲英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不過是把心思多花點兒在女人身上而已,這也叫不要臉?比起那些政客來,我這算什麼?小巫見大巫。你們啊,就是少見多怪。”
“少爺,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李衛江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們是當兵的,不懂這些。雖然首長過世了,但是首長生前對我們照顧有加。他曾讓我們看好你。不讓你亂來,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活該你們當一輩子倒黴大頭兵。”夏侯仲英狠狠的罵了一句。
“呵呵……”前面兩人傻笑。
“少爺,其實吧,只要你收斂一點。不要鬧得太過分。我們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鍾永浩想了想。有些無奈的說道。
誰都不想當二五仔,兩人也不例外。李家的能量是比夏侯家大,但是縣官不如現管。他們讓兩人監督夏侯仲英,夏侯家雖然不好趕走他們,但是讓他們過得憋屈卻是件很容易的事。他們雖然是保鏢,但是保鏢也是人啊,也想生活過得好一點,舒心一點。
“怎麼樣才叫不過分?”夏侯仲英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刷的坐直身體問道。
“嗯,比如說不要鬧到媒體上啊。”鍾永浩回答道:“我們之前一直跟在首長身邊,每次首長看到你拋頭露面的新聞,或者又和哪個女人又鬧了緋聞,心情就不好。我們兩跟了首長五六年了,還從來沒見首長髮過火,但是你每鬧一次緋聞,他就會罵一次人,而且次次都是罵你父親,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後來見你實在鬧得太過分了,被人撞到出入酒店,忍無可忍之下才把我們派過來。”
夏侯仲英恍然,有些明白那段時間父親爲什麼會下死命令要自己回學校,還讓李副校長也一起監督他了,想來是他收到了老爺子的警告。
“這個簡單,不就是躲開那些狗仔隊嘛,以後這個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兩人淚奔,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寶兒姐,我們跟着他幹嘛?”後面的車子上,李妍熙心情忐忑,又滿頭霧水的問道。
“妍熙啊,你信不信得過姐姐?”寶兒想了想,問道。
“當然相信。”
“那姐姐問你,假如有個讓你擺脫以後繼續受公司的擺佈,指使你陪別人的機會,但前提是你要服侍一個你討厭的人,你會怎麼選擇?”
李妍熙一聽頓時就明白寶兒的意思了,無非就是找個靠山,做他的情婦,而寶兒幫她選的靠山正是那個第一個佔有她身體的人,心裡頓如翻江倒海。
“我不知道。”愣了很久之後,李妍熙茫然的輕聲回答道。
“其實我這也是爲你好。”寶兒輕嘆了口氣,道:“做女人難,做娛樂圈的女人更難,除非你不想再繼續在娛樂圈裡混,否則這種事你是怎麼都避不開的。與其將來被逼迫陪那麼些老不死的傢伙,還不如選一個還能看得過眼的。”
李妍熙沉默中。
從情緒上來說,她是不願意的,但是心底又隱隱有一絲期盼。
“拋開其它不看,那個人其實也不錯,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寶兒頓了一下,看着李妍熙認真的說道:“最關鍵的是,他不僅能護得住你,而且對你將來的發展也有莫大的好處。”
李妍熙繼續沉默。
“什麼個意思,你倒是給個話啊。”見李妍熙一直沉默,寶兒有些急了。
“我不知道。”李妍熙眼神中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
韓娛圈表面光鮮,內裡卻不知有多骯髒。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她們身爲圈內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瞭解。以前李妍熙還有些天真,暗想公司身爲韓國最大牌的娛樂公司之一,應該不會有這種事。不過自從公司把她賣給了夏侯仲英,又知道連他們公司的大牌之一寶兒都免不了被逼迫之後,就把她那一絲天真給磨滅掉了。前些天,還有個小道消息在圈內流傳開來,說是有個其它公司的藝人因不願意接受公司逼迫她去陪一個企劃公司的老頭,被公司社長打得奄奄一息,住了好些天的醫院。
看着李妍熙那哀傷了表情,寶兒也沉默了下來,默默的開着她的車。賣與一人,和賣與多人,這個選擇題看似不難選擇,但是讓一個女人去做一個註定見不得光的情婦,無論是誰,都很難下這個決心。要是有選擇,有誰願意走上這條路?
她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不僅是因爲察覺到李妍熙已經對那人種下了一絲情絲,同時心底還有一絲隱隱的期盼。要知道夏侯仲英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卻是個沒結婚的花花公子。
“寶兒姐,其實我知道是你爲我好。”許久之後,李妍熙低着頭,輕聲的說道。同時,眼角一滴淚珠順着臉頰往下滴落。
寶兒微嘆了口氣,知道李妍熙已經想通了,然而她心裡並沒有一絲開心,反而有種深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