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夜沒睡好的我來到了學校的公告欄,輕易就在上面103班的位置找到了我與另一個讓我夢繞一生的名字:趙琴.
來到新環境下的學生們目光中都散發着興奮與熱情.但這時候的孩子遠沒有以後的那撥‘青年才俊那樣自來熟,每人都想結識新的朋友但又從骨子裡充滿了拘謹,所以每天都在和自己以往的朋友打着交道.
由於剛進班,老師很多事忙,所以沒有安排坐位.我自己找了中間第五排的位子坐下,但眼神老是不聽話的盯着她看,真是孽障啊!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小心靈裡可能有莫名的驕傲與竊喜吧!畢竟剛到一個新環境馬上就有一‘衰哥‘盯着自己看,她的虛榮心正在無限制的膨脹吧!有時候她的目光甚至還從我身上閃過,但不知爲什麼,每次我都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觸,稍一“觸交”還沒等交集出火花來,我就趕忙移開,想不到我一個三十來歲大老爺們竟然不敢和一個小女生對望,真是失敗。
“李克,你來回答一下,商朝爲什麼會在牧野中失敗而滅亡。”歷史課上我正在打瞌睡,被老師王西毛叫了起來,你說你一女老師叫什麼不好,叫王西毛,草!我上輩子就特別煩她,最愛向班主任打小報告。
“因爲當時東夷叛亂,紂王調動部隊傾全力進攻東夷,結果造成西線兵力的極大空虛,所以在周朝進攻時只能招奴隸作戰,而那些奴隸了又沒腦子,聽信周武王給他們自由的鬼話,所以臨戰倒戈。其實當時就是奴隸社會,要是解放了這些奴隸那那些奴隸主向誰作威作福,喝誰的血汗啊。那些人真我沒有一點無產階級革命觀啊!要像毛主席一樣徹底打破舊的框框架架纔有真正的出路啊!當然,那些奴隸也是受周王的哄騙,他們又沒讀過書,沒有老師您這麼睿智,也不具備老師您這麼高深的學問,受騙也是無法避免的,這裡面畢竟有歷史侷限性嘛。。。。。。”我站起來後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搞的那王西毛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我估計她教了這麼多年初中歷史也沒有一個學生這麼回答這個問題,但她又不能反駁,一反駁就是對毛主席老人家的理論心存懷疑,並且還打了自己的嘴巴!小樣,看我不忽悠死你.
“答的很對,你坐下吧。”她終於還是開了口。我又懶洋洋的坐下繼續打瞌睡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向我提問了,隨我上課做什麼,只要不說話影響其他人就好。
這下我立馬成爲全班焦點,大家都在用敬仰的眼神看着我,包括她在內。嘿嘿,這種感覺真好。
我比他們多十幾年的知識,比他們更知道歷史的發展,爲什麼不把握這一點賺錢呢,到時候我有錢有地位,說不定就能抱得美人歸呢?
說幹就幹,下課後我就召集我那三個南關死黨商量:“你們想不想賺點錢?”
我這一開口,那幾個馬上像吃了興奮劑,一下子就興奮起來.陳明馬上接口道:“你想怎麼弄錢?我們縣的大橋已經修好了,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去偷鐵了,但我聽說綿麻倉庫裡面星期六沒什麼人在裡面,我知道有個小後門可以進去,我們可以。。。。”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打斷他的話:“拜託你有點出息好不?還偷鐵,你以爲我們還是小學生啊!我要帶着你們幹大事。”
“大事?我們能幹什麼大事啊?”開口問的還是陳明這SB。
“我知道德廣橋南有磁帶買,十塊錢四到五盒,我這有點錢,我們去了來賣。”我把計劃拋了出來。
“十塊錢五盒?我們這都是七塊錢一盒,我們進來可以賣五塊錢一盒,那還不是賺兩倍啊。”金安一聽就陷入了YY之中呢。
“暈,你有不有腦子啊?我們進來後就賣十塊錢三盒那樣才賣的快?你當你是開店呢,慢慢賣?”我對這個沒商業頭腦的SB徹底折服了,別人說有遺傳基因啊,他爸爸那麼有錢,買了兩艘豪華輪跑客運,但那良好的商業基因怎麼就沒遺傳到他身上啊,我就納悶了。
“十塊錢三盒,那我們要少賺多少啊?”這爲仁兄還是沒開竅,我也懶得跟他多費脣舌了。
“星期六早晨集合,有多少錢都拿出來,別給我藏私。對了金安,記得叫你爸爸船上隨便的那個中年人和我們去一趟,記得要威武點的,一副小老闆摸樣的,別搞個跟老鼠一樣的人來,知道不?”既然說不通,只好放棄民主直接進入獨裁階段了
“好呢,我辦事你放心。”他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暈就是你辦事我纔不放心啊。
週六下午(上午要上課)我們四個和一名富態的中年男子就登上了去德廣的客車,那位男子穿着一身筆挺的中山裝,一看就是名牌,肚子大腹便便,你要說他不是老闆可能都沒人信。
“你在哪找來這麼好的貨色?”我有點驚訝這小子的辦事能力呢。
“我爸船上的大廚,怎麼樣?不錯吧?那套衣服都是我爸的,我還把我爸那個大哥大拿給他了。”金安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爸醒來了要是發現大哥大不見了怎麼辦?”姚敏湊過來問道。
“我爸打麻將打到今天中午吃了中飯才睡,哪來那麼容易起來。再說別人要是打電話來,一看信號不好,肯定會打家裡的,他又不是不在家!”金安一臉無所謂的說。
“哦!!!!”接下來大家都沒言語呢。
安漢離德廣又不遠,坐車才四塊錢,所以一會就到了。到了橋南市場門口時,我對那位大師傅說:“等下你進去了就說,你準備在華陽開個很大的音響店,所以纔過來進點磁帶回去,因爲對貨品沒什麼信心,所以先不進多了.將來要是磁帶質量好,以後不光磁帶,其他什麼都在他那進。我們幾個都是侄子,你帶着過來玩的。還有,等下我給你打個眼色你就拿出大哥大接電話,但要裝作信號不好,走出店打,別被人看破了。”我們遠遠的望着那家很大的音像店,我最後吩咐那位廚子師傅一次。
“可我不會說華陽話啊?”他苦着個臉說。
“倒,國家法律規定德廣人不能去華陽做生意啊?”我徹底服了他呢,難怪只能當廚子的。